吕氏的意思就是要将宋四推出去,不再管她死活。
宋四惊恐的抬起头看看吕氏,又看向皇后,双手扶着下巴哀求的摇了摇头。
没人理会她,这事儿本就是她惹出来的,且皇后和吕氏也不在意一个庶女的死活,皇后端起茶杯细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说道,“好在福安不是个斤斤计较的性子,卸了宋四的下巴便未做理会说明这事儿便算过去了,她是不会再计较的了。”
严氏微微松了口气,宋四眼中也闪起希望的光芒,是啊,她下巴都被卸掉了,已经得到了惩罚,应该可以就此放过她了吧。
皇后冰冰凉凉看了宋四一眼,眼中已经没有了什么情绪,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她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中的帕子说道:“虽然福安不计较,我们却不能什么都不做,不然皇上、太后和镇国公那头都不好交代。既然都是这丫头自己擅自主张,那就把这丫头打顿板子,再送去镇国公府由镇国公发落。”
“镇国公就这一个女儿,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且福安如今还怀着身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让镇国公消消气儿,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严氏连连点头,“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也是这般想的。”
宋四跪立不稳,跌坐在地上,痛哭着使劲儿的摇头,真把她送去镇国公府,她肯定会没命的,她还这么小,不想死啊。
宋四翻过身来,松开扶着下巴的手,在地上慌不择路的爬着,想爬过去抱着皇后的腿求饶,她脸上的下巴没了支撑慎人的松垮着。
才将爬到一半,还没碰到皇后的衣角,就被一旁候着的太监一脚踹回原地。
宋四屁滚尿流的又翻过身,捂住下巴拼命摇头,鼻涕眼泪糊了一眼,嘴里发出不清晰的呜呜声,一想到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她就真的恐惧到了极点。
严氏站起身子,“那臣妾先将这丫头送回定国公府,总不好就这么放在宫里。”
皇后微微点了点头,“这事儿大嫂可得好好办,万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严氏垂手,认真的回道:“臣妾省得。”
“行啦,那你去吧,本宫先回铜雀殿了。”宫宴还未结束,皇后也就是暂时出来处理一下事情,都处理完了还得继续回去主持大局。
因着过年,皇后十分繁忙,己好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今日又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她感觉到了深深地疲倦,这一日一日的,真是熬人啊!
宫宴结束后,严氏回府直接着人打了宋四二十大板,宋四毕竟是个姑娘家,二十大板已是极限,若再多几板子命怕是都保不住。
还得送去镇国公府,总不能送个死人过去,好歹给她留了口气儿,这回任那宋四的姨娘如何同宋二爷哭嚎,都没能救下宋四,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宋二爷便是再心疼也不敢开口。
宋四送去了镇国公府,镇国公见都没见,只黑着脸冲道一吼道:“这么点儿事儿还得来问我的意思吗?敢这般欺负阿水,直接乱棍打死。”
跟了镇国公多年,道一倒也不怕,滑不溜揪应了声“是。”麻溜儿的下去了。
严氏并没有就此收手,宋惜君与严氏说了宋七的不对劲,严氏只随便一查就查出了宋七动的手脚。
树大招风,端王出事,她们定国公府如今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一点儿都马虎不得,宋七是指定不能再留在定国公府了,不然说不定就是下一个宋四。
同样将宋七也打了二十大板后,严氏吩咐将宋七送去了京城郊外的庄子,永世不得出那庄子一步。
镇国公对定国公府处理这件事情的做法很是满意,便也不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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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春节过去,迎来了夏邑十九年的春天,也迎来了夏邑十九年的春闱。
朝廷急缺人才,是以每届的科考皇上都极为重视,大到主考官,小到考场巡查小官儿都要一一过问,绝对不允许
作弊徇私等问题。
此次王承志也要下考场,蒋华宁从过年开始就开始焦虑担忧,若是他不能考到好的名次,到时候亲事出了变故她可怎么办?
蒋华宁特意去庙里上香,拜了菩萨和文曲星,求来保佑考生的好运符,又悄悄儿绣了个香囊,特意在香囊上锈了个文曲星君,将那好运符满怀诚意的放在了香囊里。
就为着这个香囊,她埋头忙活了个把月,文曲星君不好绣,可得下功夫。
绣好香囊的蒋华宁含羞带怯的将香囊交给了香儿,吩咐她务必亲自送到王承志手上。
蒋华宁在她的小院子里焦躁的来回踱步,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那香囊王公子会不会喜欢,时间太赶,她好些细微之处绣的不太仔细。
且两人还未成亲,王公子会不会嫌她行为太过于轻浮,没有女儿家的矜持。
她也不求王公子能高中三甲,只要能高中进士,得了祖父的欣赏,不拘什么名次都是好的。
第54章 春闱结束
最近整个蒋府的气氛都很凝重, 春闱已经开始, 未来姑爷如今就在考场之中, 三小姐日日茶饭不思、魂不守舍,做下人的也跟着紧张起来。
蒋华宁手里捧着一张素雅宣纸,纸上笔锋清雅洒脱, 字如其人,这字就同王公子一般温润雅致。上头写的是秦观的一首诗:
纤云巧弄,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 佳期如梦, 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是那日去送香囊的香儿带回来的,香儿说王公子拿着香囊时神情欢跃,很是欢喜。
蒋华宁细细抚着宣纸上的字迹, 嘴角上扬,眉眼弯弯。纵使每天都要看上无数遍, 还是看不够, 她好想知道王公子在写这首诗的时候是什么神情, 是不是温温柔柔, 垂首浅笑着。
“那纸都要被你摸烂了。”突兀传来的调侃声让蒋华宁慌乱中下意识将手中的宣纸塞到了屁股底下。
黎静水大踏步走进房间,揶揄的看向蒋华宁的屁股, “这么压着,压坏了你可别哭。”
蒋华宁尴尬的站起来, 脸上一片晕红,她一把将椅子上已被坐的皱皱巴巴的宣纸扯回身后藏着,恼羞成怒的跺了跺脚,“大嫂??????”
“这你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心虚害臊才将信纸给折腾成这样的。”黎静水无辜的摊了摊手,嘴里却是挂着一丝几不可见的坏笑。
蒋华宁臊的脸儿通红,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赌气的一噘嘴转身做回凳子上,不搭理黎静水的调侃。
黎静水双手抱胸,歪着头啧了一声,“好啦好啦,我不说了行了吧,都快成亲的人了,脸皮还是这么薄,啧啧。”
知道蒋华宁这几日为着王承志春闱之事心神不宁,黎静水特意日日过来与蒋华宁作陪,随意插科打诨几句,让她暂时转移下注意力也是好的。
蒋华宁撇撇嘴,嗔了黎静水一眼,“还能都跟大嫂似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刀枪不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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