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骐还有第三件小事要请!”
殿上所有人,包括那天子,全部瞪大眼睛,盯着他!
怎么又瞪着他了呢?萧骐无奈的笑着,他这可是为国为民泪始干啊!又不是特地回来“屠国”的。
“何事?”
皇帝言辞依旧恳切,但语意极其疲惫!
“骐希望皇兄能选出一位良相,以补臻相虚位之空!”
“这是当然,孤自臻相走后,不也在绞尽脑汁么!还是皇弟有何良才要荐!”
皇帝两眼放光,觉得亲弟是天上地下的神人,专门来解救他的!自臻相走后,他一个人可是撑的很苦了!
玄衫屹立,雍容华贵,温然一笑,欲泽苍生。
“皇兄误会了,骐无良人要荐!但,骐要求的就是这第三件事:朝里一天未选出宰相辅国,这相国一职就由臣弟担待吧!”
忽然间,跪着的那班朝臣有人倒下了。
皇帝却笑了,笑的尊贵,笑的了然!
天子一笑,至尊至贵,光耀皇土,风转九州,龙辉百世!
他那无所不能的弟弟,最终还是回来了!
臻相果然知骐甚深,国无良相必乱,国之一乱,齐王必归!
“准齐王奏!”
堂下一班人,九品芝麻官之列,有一人眼光久久闪烁不定,随即闭眼,抿嘴,握拳!
她前夜由于师兄得一情报,乔装上殿,为伺机一探那敌国之人是敌是友,如今证实其为穿山兽,而非那闻人一族的孤女。
只是没想到,另一番收获竟得的如此震撼!
那个他,那个初晨温玉长箫合奏者,那个一笑暖她心境的人!
竟是当朝的齐王!
这伶俐丫头应镖儿,景洳苑的几夜秉烛长谈,竟也不透露分毫!忠心至此,虽仆有德,其主更是不凡!
可笑啊!那夜以后,曾煮酒独自笑望!
一箫一笛,引以为傲,邀月知己,泯却情爱,生死无憾!
哪知那人竟如天上星子,自身乃是九死待罪之人,何以谈知己!
那人哪,竟是天子亲弟,竟便是父亲骄傲的学生,二皇子齐亲王!
哎……
齐王啊……
皇朝历德宇三年三月初三,齐王萧骐还朝,举朝震动。
皇朝历德宇三年三月初四,抓获房州大小贪官污吏百二十七名,房州长史雷嬴全家抄斩,其余四十领斩刑,余下八十六人充军,共收缴脏银逾六千万两。
皇朝历德宇三年三月初六,齐王麾下参将应棍儿领兵寻回斩虎大将军孔非,兵部尚书姚寿失职,减俸三年以示惩戒。
皇朝历德宇三年三月初七,春至惊蛰,齐王萧骐任皇朝宰相,重整朝野,此后数百年间皇朝政历严明,贪污难存,立诸国之首。
☆、景洳泓池会夜月
皇京第一大街上,达官贵人比比皆是,绫罗绸缎已是俗物,姑娘们也不似江南保守的民风走出了家门逛着街店,各大店家里里外外门庭若市,街边小贩们热情的叫卖着,民生极富。
自宫中出来,走在京城大街上,谷粼神色微黯,一身朝服,官帽歪斜。
路人识之,皆露出了讶异之色,这人到底是真官还是假官,一身朝服下朝却不乘官辇,要是真官也就罢了,但京师里可没见过这位年轻的官爷,应是假的吧。
只是,假官怎能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上,要知道假冒朝廷命官可是要判欺君之大罪的!
谷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路人的纷纷议论,理智上告诉她要会景洳告诉师兄,来人并非闻人凤华,但她此时却不想说话。
步步走在大街青石上,朝服的衣摆摇曳着,状似悠闲,举步却似铅块。
突然,有个大个子出现在她的前方视野里!
呀呀呀,怎么在这里又碰见他了!
这个彪形大汉闲暇地在大街上东逛逛西摸摸,头戴灰狼毛圈,一头长发细碎的盘在脑门,露出几根发丝摇晃着,身上依旧关外的毛领服饰,手上戴着一副深棕皮套,用金线休着“费”字,这个人丝毫没有要融入皇朝的意思。
谷粼微微一笑,拉下官帽,大喊:“费金佛费前辈!好久不见!”
一闻这独特的沙哑声线,费金佛的双肩抖了一下,缓缓转过身来,见到不远处一身官服朝他笑着的谷粼,粗粗的眉头锁了起来,顿了半响。
“乖乖,本大爷明明听到了谷家小儿的声音,怎么来了个官儿?找大爷何事?”
谷粼闻言,突然想起她忘记自己戴着□□了,可这不是江湖人最常使用的手段么?
想来这费金佛真是单纯至极的人罢!
正要解释,从费金佛身后的酒楼走出了一位身着火红衫的貌美女子,见她美美一笑,对着费金佛,道:“呵呵,费前辈可没听错!这小官爷,就是南麟!”
这位女子肤色非中原女子的雪白,略带蜜色,长发微盘,以三色羽毛装饰,上扬的嘴角加上浓厚的睫毛,高挺的鼻尖,带出一股异域的魅力。
她身材高挑,火红衣衫袖摆宽大带纱,腰间盘着百年羽毛编制而成多彩腰带,一步一趋之间极尽风采。
四周人见此美人,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敢呼吸。
呵呵,这不是追着自家师弟四处跑的封红袖封美人么?
谷粼一见这位女子,知是故人来,细臂一挥,身上官服尽碎,布块向四周散飞而开,露出一身雪白长衫,拱袖一礼:“红袖姑娘,好久不见!”
“啊?!真是南麟!竟然有幸在京师见到南麟!”
“传闻南麟总穿一身白衫,这人刚刚碎衣服那一手可不是盖的!一定是南麟了!”
“等下,那美姑娘是封红袖啊!关外第一美人封红袖啊!今天吹什么风,竟然来了这么两个大人物!”
“……”
这一来,让周围更加沸腾了!
红衫美人见得谷粼行礼,笑得天边霞云般绚丽,慢慢走到谷粼跟前,放下谷粼行礼的手。
“红袖从不知谷家这么厚礼,故人相见,粼记得红袖便足余愿!”
谷粼笑的清雅,两人如此相近,这关外姑娘自第一次见面起她便不知礼教是何物!
“啊!原来真是谷家小儿啊!一时眼拙,真不好意思,俺从来不兴这实实虚虚的易容技!”
此时的费金佛也认出谷粼,走了过去,拍拍谷粼的肩膀,笑得极为爽朗,一点也没之前败给谷粼的气结之心。
这便是关外男人们天一般广阔的心胸!
“今日真是巧了!粼随意走走,竟得此偶遇!”
“既是难得的相逢,粼何不随红袖上楼?红袖可盼得见你一面呢!”
说着,红衫美人移步到了酒楼门口,就等着她点头应允。
谷粼看着费金佛也一脸期待,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粼自当奉陪!”
“好!”
费金佛一声大吼,吓得周围人一跳,倒是谷粼和封红袖笑得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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