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嘴边那一小抹白白的藕粉,偷吃不晓得要擦嘴,还敢笑的这么痴呆!眼前这玄衫人仿佛得了失忆症似的,貌似忘了之前撒的所有的谎言,貌似忘了自己受了伤,貌似还忘了她说过“覆水难收”这句话!
想起那夜,她就火大!
那时候她不计前嫌,替他运功疗伤,没想到竟引致自己毒发!
醒来后,发现睡多久,床上的他也跟着自己睡了这么久!
起身一看,不料他的伤口莫名其妙的又裂开了,只好再不计前嫌的重新给他包扎一次!
哪知这两天,这位尊贵的王爷醒了之后也不去朝堂了,不但不告诉她那天他受伤的原因,还每时每刻就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她,除了洗澡睡觉要避嫌,吃饭跟着,习武跟着,玩乐跟着,看书习字跟着!
十足一无赖!
无奈,她只好一如既往的漠视,“覆水难收”这句话,言出必行!
“齐亲王,请你莫要说这种话,身体是要靠自己好好保养的。”
说着,谷粼便是一翻身!
抛下空空如也的点心盘子,旋身点枝,白衣纤纤,往林子的另一个方向飞去!
萧骐无奈的看着她飞去,轻轻拂拂自己的腰间,似乎在平复突来的隐痛。
随即,也是一旋身点枝,玄衫飞动,跟着谷粼而凌空。
她一跃,他便也一跃;她一翻,他也跟着翻!
飞过几百米的林间,前面已是尽头!
谷粼终是气愤的立在树梢,看着萧骐也立马停在对面的树上,脸色发白!
她无奈呀!
如此惨白的脸色,大概是伤口刚刚开始愈合的关系!这几日,他不愿让太医医治,一直是她用陶谷的药帮他治疗的!疗效自然不必大内的御药!
现在居然这么放肆!一而再的使用轻功!
这人是不是老早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了!
“萧骐,你干嘛这么穷追不舍?你和你哥去选老婆,与我何干?!”
闻言,玄衫人微微笑着,雍容气质,微风近处,由内而发!
“韵儿如何得知骐要选妃呢?难道是因为这事的缘故,你才不去大殿?”
“胡扯!”
温雅音一落,她的脸烧了起来,一度气急败坏!
“韵儿,选妃一事,是母后的玩笑话,莫要当真了!”
“齐王殿下,谁当真了?!要是你选俊美男宠的话我就去!但是,美女选妃选后的,我可没兴趣!”
她忿忿的转过身去,一屁股坐在枝头,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整个人随着树枝的摆动晃啊晃!
“这样吧!要真有那么一天,骐定会迎你前来观场!现下你先和我去选秀台?”
萧骐一笑,倾身而来,优雅坐于她身旁,依旧风度翩翩。
“不去!”
她瞪大眼睛,直直看着已经因为两个人的重量弯的到极限的枝头,很是火大!
转过头,就想大骂!
谁知,萧骐抬手,掩住了她的嘴,然后朝前努努他的嘴巴,貌似在示意树林前面有什么!
她疑惑,不晓得这小子又在搞什么,但他要是再折腾,两个人都得跌个四脚朝天了!无奈之下,只得意兴阑珊的转过头,看看萧骐的“新发现”……
突然,谷粼瞪大眼睛,发现树林花苑里有两个影子,其中那一抹粉色的美人,她可是熟悉的很!
催动功力,顿时耳聪目明,窃听去!
那远方林子里,没有什么宫女太监走动,只有属于春的鸟语花香,也只有属于有情人的情深意羡!
“陛下,请您不要再逼瑾儿了!强抢民女,不是一国明君所为!”
“二小姐,孤之所以如此实为下策,当时是一时大意中了齐王的计谋,才在不得之时带你回宫的!”
“陛下莫要假以说辞!无论如何,要世间人得知了您今日作为,定会污了陛下英明!还是尽快将瑾儿送回景洳才好!”
那粉衣少女很快的走到花苑里的芍药丛,满脸通红!
“二小姐,难道孤真的比不上那陶谷裴二的分毫么?”
那皇袍人也很快的跟上,但又很快的立在了少女的三尺远,丝毫不敢有半点唐突!
“陛下乃天下之尊,又有何人比不上您呢?!只是,瑾儿自小便受家训,女子,应从一而终的!”
粉衣少女很是尴尬!
“二小姐,你原先不是喜欢大公子的吗?!何以后来恋上了那裴二!”
皇袍人有点恼怒,开始失态!
听到这里,萧骐放开了一直掩在她唇边的手,笑得意味深长的看着谷粼。
谷粼一见他眼里有话的表情,一怒,狠狠然的对着他的伤口一摁!她身后立马传来了有人的闷吭声,不禁得意一笑!
哼!她谷粼以前就是喜欢裴持天,那又怎样?!裴持天再没眼力劲,再缺心少肺的,好歹也是“陶谷攻术,英雄天下”的坦荡人儿!
哪像眼前这个专骗她宝贝神草的坏蛋!
“陛下,民女如此不堪!还请送民女回景洳,民女自当感恩戴德,来生衔草结环报君恩!”
粉衣少女闻言就是一怒,拂袖就想离去!皇袍之人大急,发现这回真的惹火佳人了!可是十分冤枉,自己真的没有说错呀!
“二小姐,孤只是希望你在全心全意贯彻女德之时,回神看看那人是不是就是你的良人,付出也要看对象的!情字能带来的幸福,必得是两人心有灵犀,但,一厢情愿只有遗憾呀!”
萧裕吼完,臻瑾怔然,神色顿时黯然!
是啊,一厢情愿呀,她早就知道了,她又何尝不明白?!
但,女子就该从一而终,三心二意有违家训!
那人,她的倾心,全然是因为他异于古云庄内人心叵测的性子,他直爽,他率真,他的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她爱上了那份真,遗憾的是这爱谁都无法理解的!
何况,如果她上选秀台了,要是妹妹没有选择听叔叔的话,那便是毁了妹妹的日后前程呀!
所以,她是万万不能上的!
“陛下将有妇,罗敷将有夫。天下人如何说去,是天下人的事!裴二公子如何想去,是裴二公子的事!瑾儿要做的只是坚持自己要的东西!”
臻瑾抬首,望着天际,浮云朵朵,晴日当空,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那么,我也坚持我自己要的东西!纵有弱水三千,孤也只取一瓢饮!”
萧裕神色坚定的看着臻瑾,实在不愿待见她远望的眼神,那般神色里绝然的仿佛没有自己!
“哎,陛下为何这般逼迫呢?!”
臻瑾回头,无奈的看着萧裕,万般叹息,心里不知为何的揪着疼。
萧裕也再无逃避的看着她,深瞳里满是情切,但那般情切无从诉说,脸上的悲凉尽显!
两人相看良久,仿佛僵持着什么,无人再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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