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她不该有情的,她之动情,时空都会倾向为少昊的!
怎么办……
她内心不断挣扎无助呐喊,少昊依旧抱着她等着她,不急不躁不催不恼,只有微微汗湿的手心告诉他自己的紧张。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月过西楼,久得少昊近乎要绝望,便在他要松手的那一刻,旹姬将额头埋入了他的肩,小手揪住他的袍子小力扯住,“时空……只有时空我不能给你,就算它倾向你我也会板正它。这样的我真的可以么?”
他已经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激动了,时逾两百年的情花一时间绽放开,那是无与伦比的欢愉,那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那东西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一百年后,我定带着你走!”
他不需要她的帮忙,不需要她的牺牲,她的难处和责任他都知道!只要她愿意等他,只要他成功后她还在自己身边就已足够!
明日一走,此去经年,即使念着此人却相隔甚远,一想到要分开就突生期期艾艾之绪,这也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少昊不舍的又亲了一下她白嫩的脸颊,哈哈一笑将羞涩的她搂进怀里,一下一下地轻晃。
一片乌云飘过月轮,将楼上情意绵绵的俩人弄得若隐若现,就像他们藏了两百年的情一般,藏得自己不可知也不愿意知,直到爆发之后才知道深刻,才明白入髓。
灰袍衣摆隐在楼下的巨木后,亓官思手握一管箫,面无表情地瞅着他俩,忽然抬手捂着胸,微一挥袖,悄悄转身离去……
第二十一章 雪霜之势(上)
第二十一章雪霜之势(上) 1,剑指轩辕
连日来原本常年如夏末清爽的烈山空气里蔓延着令人难忍的黏着窒息感,宫人们不明所以,猜想可能是炎帝思念帝妃心切,故而引起气候反常,故而只能怨声在心中。
自常羲西王母等离去已两个月有余,青灵数数日子冬日将尽,已近听訞帝妃的慰灵祭,不止榆罔帝子回宫了,就连悔婚的瑶姬帝姬也回来了。
看来自家峕姬主子回昆仑已近,于是她着手收拾行装,正好能少呆在如今这多住一刻都觉难受的炎帝神殿。
无言瞟了眼坐在帘后静静看书的主子,打从炎帝帝妃去后,峕姬脸色一直不好,也许是夜里睡不踏实抑或是心事繁重,现在莫说出门见客,就连对着自己和亓官话也是不多说一句的。
说到亓官这小子也是奇怪,最近行为举止总是阴阳怪气要说不说要做不做的,青灵摇了摇头,拿这两个人真不知怎么办。
突然一名宫人入殿朝青灵点点头,入内跪拜在峕姬身侧,“禀三帝姬,蚩尤将军有事求见。”
蚩尤这大忙人素日不与内眷往来,更遑论峕姬,今日怎么来了?
青灵腹里嘟嚷着却见峕姬已合起书页道,“有请。”
“是。”
宫人轻轻起身后退三步出了殿门,没过多久一名彪悍魁梧满身甲胄丰神俊朗的男子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腰间一对金色刀盾熠熠生辉,隔着帘子单膝跪下,“末将蚩尤叩见三帝姬。”
峕姬坐直身子,点了点头,“蚩尤将军免礼,青灵还不快给将军看座。”
“是……是!”
青灵许是看呆了蚩尤,闻言一激灵立刻麻利地找来一张椅子,蚩尤谢了她一声便起身坐下,青灵打着哈哈慌张地退了出去。
峕姬好笑瞅了眼离去的青灵,才道:“不知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大将蚩尤可是天北出了名的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是素无来往的她。
果不其然,蚩尤呵呵一笑,脸色立刻变得严正,“帝姬果然聪慧爽直,末将此番只为一请。”
峕姬蹙眉,天北何时需要她这么个昆仑边鄙之人的帮助?心虽如斯想着,但口里依旧不改调道:“将军谬赞,殊不知将军有何事需要本姬?”
蚩尤倒不忙说话,却是先左左右右瞧了一番,大手一翻指尖一扣,她的整座内殿立时门窗自锁,结界大张,密不透风。
峕姬见他如此郑重其事,心里立生突突,伸手一点隔着二人的帘子轻轻撩开,慢慢束起。
两个人谈判似的面对面,周围静得悄无声息,蚩尤才放心的正面对上峕姬的双目,剑眉紧锁,面露愁怒,“帝姬可知人帝轩辕?”
峕姬颔首,“姬轩辕大名如雷贯耳,何人不知。将军今日来此为的是此人?”
蚩尤道:“一半一半。据闻昆仑高徒上仙亓官思是他的……”
峕姬皱眉,“亓官乃我昆仑之人,和姬氏毫无任何瓜葛,这点将军请放心。”
他盯着峕姬严肃而不容辩驳的神情,心中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有帝姬此言为保,末将自然相信。今日会来,也是相信帝姬。”他顿了顿,“大帝子榆罔昨日自东海而归,末将希望慰灵祭过后帝姬能将他带去昆仑小桩几天’。”
峕姬一听,唇角紧抿,神色极为严肃,“大帝子何许人也。今母妃灭度,父神黯然,神农正是百废待兴之时,王兄乃神农储君本该事必躬亲以慰天灵。若依将军此刻之言,他要随本姬回了昆仑成何体统,还不成了六界笑柄,给神农徒增讳言。”
蚩尤摇摇头,“若是平日,莫说送大帝子走,就算他要去散个步末将也会将他双腿所在王座上。但今非昔比,末将实在求无所求,只能求与帝姬。”
原本是想让榆罔去中天少昊那里待一阵子,没想到少昊那小子入了仙界之后遁隐踪迹,遍寻不着人,想了半天整个天北数来数去,令他最放心的竟是初来乍到的三帝姬峕姬。
“究竟怎么回事?”峕姬问道,“可是与方才将军话中的姬轩辕有关?”
蚩尤思量了片刻道:“不错,据末将多方了解,怕是姬氏将有异动,对神农不利。”
“即使如此,王兄作为父神的左膀右臂不留在烈山以镇四方,却要遁走昆仑,若真有异举,将军此举怕会连累王兄失了民心。”
峕姬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
“在真相未明之前,末将决不能将神农唯一的继承人留在这里!”蚩尤声音切切,起身双膝跪下,对峕姬合掌而拜,“帝姬,你虽初回神农但末将看得出你是心系天北的!末将相信,您也不愿见到天北危急的那一刻,请帝姬答应末将所请!!!”
峕姬见了立马站起身来,“蚩尤将军,莫说姬氏真要动摇神农,退一万步讲,储君离宫如此大事又怎可凭您的几句诋毁便实行!”
蚩尤一顿,抬起头来,“帝姬的意思可是要末将拿出证据?”
峕姬走到他跟前,“将军可有?”
蚩尤静了下来,低垂脑袋,握拳的双手攥缩着犹犹豫豫,看起来不似没有证据,而是拿不拿得出来的问题。
峕姬也不与他急,坐回原座重新拿起书简读着,不作他言。
良久良久,蚩尤身子动了一下,身上的甲胄发出铿锵之声拉回峕姬的注意,她侧首道:“将军思量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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