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当时瑶姬出走巫山,惹得六界议论纷纷,炎帝更是无颜面对中□□廷,没想到后面还有此一说!这让几乎相信峕姬的炎帝心里开始了动摇!
“瑶儿,你又在胡说什么!”榆罔忙出声止住瑶姬的话!
“瑶儿没胡说,王兄难道您也被她蒙蔽了么……”瑶姬万分委屈含着泪控诉着,“旹儿,你说,姐姐冤枉没冤枉你,你和少昊早在昆仑之时就认识了对吧!你有他的月神链,他有你的夔骨情,父神面前,苍天之下,你可敢说一句不是?!”
峕姬这时早已停住方才的胡闹,跪在地上不说话,一双眸子深深地望着瑶姬,虽无声,但胜有声,看得人心口发渗,就像知道瑶姬会有此一招,就像知道是谁出卖了她。
瑶姬本又欲言,最后在她的眼神下终是止了口。
“旹儿!瑶儿所说可属实!!!”炎帝怒气溢于言表,都是自己的子女,竟在那么多人钱闹出如此荒诞难堪的同室抄戈!
峕姬安静的看着炎帝,不说话,偷偷用秘音传术对榆罔道:“王兄,旹儿本想晚一点回昆仑,先在狱中好好开导蚩尤将军,再与您携手重建神农昔日辉煌,如今怕是是不行了。旹儿走后,请您将丹霞姑姑请回来照顾父神,凡事万分小心,甚至连蚩尤都不可尽信……”
榆罔听了心里知道峕姬已想到最坏的一步,于是低头看着她蓦然一笑,是她回到神农后最最开颜的笑容。
只听峕姬道:“浛天荡荡望沧沧,乘桴轻漾著日旁。江汉汤汤君莫去,杯酒珠配泪如洸。父神,这是旹儿回到神农后,反复吟诵的诗句。您还记得它么?”
炎帝抿着唇不答,但听訞的诗他如何能忘。
“父神,旹儿身有神职,世人不知您又怎会不知。这一生都必须以神职为志,不偏不倚。旹儿又哪来的能力拥有爱,拥有一个家……这几个月能陪伴在母妃身侧,旹儿于愿足矣,别无他求,只愿父神康宁永寿。”
峕姬说完,安静的等着炎帝发落,周围的禁军虽都是瑶姬阵营的,但无不为峕姬短短两三句话而屏息,就连瑶姬也不再言语。
炎帝僵立久久才默默开了口,“回昆仑吧孩子。本主记得雨师赤松子在昆仑天柱下有一方石室,旹儿,你就在那里住着吧,有西王母和赤松子一起看着你本主也放心,好好司时,别再想别的了,也算对得起天晷对你的看重。”
峕姬听了,神情虽未变,但脸色渐渐青白。
榆罔本以为炎帝会将峕姬关在神农底层的炼狱里小惩大诫,没想到他真的信了瑶姬的话竟如此惩处峕姬!
对于赤松子在昆仑天柱的石室,莫说在昆仑长大的峕姬,就连神界之外的人也没少听它的大名,其内比炼狱更折磨人心魂,尤其是神族!
神族最让人羡慕的就是永无止尽的寿,但最让人畏惧的也是永无止尽的命,只要活着就要承受,只要存在就要施与,雨师石室混在昆仑大雪中永远是一望无际的白,没有人,没有声音,没有其他颜色,甚至看不见时间的流动。
关进去的神族会丧失除了神职以外的神力,而神职会让你一直保持清醒,直至无处可逃,直至百万年后神魂崩溃……
榆罔不敢相信父亲会如此对待峕姬,毕竟神农和炎帝亏欠峕姬的实在太多了!
“父神,请三思啊!小妹只是年幼无……”
“榆罔,招赤松子来吧!本主累了,瑶儿,扶我回去。”炎帝冷冷地打断儿子的话,在瑶姬的搀扶下离开了峕姬寝宫。
几路禁军见瑶姬离去而炎帝并无追究的意思,便也讪讪离开,只留下榆罔和一直跪在地上的峕姬。
一阵风过,再无别人,榆罔忙扶起峕姬,“没事吧!”
峕姬顺势站了起来,无力地攀靠在榆罔的双臂上,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冷了。”
榆罔一听,心揪着痛,神从不会感觉冷的,峕姬觉得冷估计是炎帝临走前偷偷封了她的神力,免得她逃跑……
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从小憧憬到大的父亲,那个英明神武决断天下的父亲到哪儿去了?!
“旹儿啊……”
榆罔张开双臂,紧紧搂住妹妹细瘦的身子,“没事,哥哥抱着你,没事,旹儿不冷不冷。”
峕姬静静的将头埋在兄长肩膀,静静接受残酷折磨的来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百年后,少昊回来还能不能找到她……
第二十一章 天柱石室(上)
第二十一章天柱石室(上) 1,赤水凶兽
人间界赤水
狂风大作,赤水河河水沸沸汤汤,奔腾澎湃,泥石冲刷,路不见道。
这里曾经是人杰地灵的地方,男子强壮睿智,女子妍丽端庄,虽不算人间富甲一方之地,却也是人才辈出之境,今时今日却是满眼的黄沙黑水。
少昊坐在高耸的树端上,看着这时过境迁的赤水地界叹息着,若是当年那位美丽的赤水女神听訞还在世,看到自己守护数十万年的河流成了今天这幅模样,会是何种伤心。
算一算日子,他离开神界已有八十多年,按照人间界的算法应该是八百多年,自从他下到仙界征平人界后神界的消息就在日日繁忙中渐渐断了,也不知当年那个丧母而泣的帝姬过得好不好,听訞的慰灵祭一过她应该已离开神农回到昆仑,重新回到西王母的关怀下。
她还记得要等他么?
还会记得么……
忽而几道狂奔的影子打断了少昊的思绪,他垂眼望去,前面几道售影他不甚在意,倒是后面那窜白影他很熟得很。
区区几头凶兽追捕了那么久竟无一落网,这弟弟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
丢人,少昊叹了口气,直起身,右掌朝天一掀复又捏了个诀大力往地上一扣,刹那间赤水河水“哗”的巨响化成了巨大的水牢,将兽影和人影都困在其中。
几头巨兽走避不及便开始用脑袋撞水墙,奈何穷尽他们的力量都无法破除而出,于是只能调转枪头对着身后追捕的人影低咆着,准备伺机而动,将他抓为人质。
似满意一笑,少昊瞬间闪现到水牢内,不顾巨兽和弟弟或惊或喜的目光,先长手一挥变出一张椅子,悠悠然坐下才道:“契弟,回去后自觉地面壁思过,然后把为兄刚刚的神诀练上一千遍。”
殷契一听脑袋立刻耷拉下来,默默走到兄长身后,对于自己没完成任务不敢再多话狡辩。
少昊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真不知道妭女看上你哪里了,这没出息的东西。”
殷契求饶似的笑道:“二哥切莫再说了,弟弟愿练上两千遍。”
“成交。”
少昊笑了笑,扯了扯摆子才偏首朝对面四头形状各异目露凶光的巨兽道:“穷奇,你法力倒不错啊,带着这两只老弱妇孺竟能逃那么久,共工要是知道你如此有能耐,肯定会后悔当年一怒之下把你逐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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