旹姬她不知道自己这么蛊惑亓官思是不是顺天之命拯救他。他回了人界固然埋没一世,但转世投胎后又是一条好汉,而留在昆仑修仙便会将白泽的怨恨长久地延续下去,冤冤相报何时能了。
黄帝城府极深,他送亓官思到昆仑,她竟误打误撞做了他的顺水推舟人。
亓官思,我不知道自己是救了你,还是害了你?
姨娘的惩罚不算什么,怕只怕我的一时义气之举会害了你……
冰花遍洒的车驾队伍那头,女官青灵拿着一条粗长的长鞭走了过来。
车队独有的鼓声响起,而旹姬跪在原地,任雪花夹杂着冰花飘落在自己的发上衣上,对那长鞭即将带来的可怕鞭刑面不改色……
无法动弹的亓官思跪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西王母执鞭,举鞭。
峕姬认命地闭起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任性无知的一个行为竟会连累峕姬,他撕心裂肺地不断在心里呐喊着想让西王母停下,想告诉峕姬为了区区的他不值得,想让她快点跑!
奈何,西王母的长鞭还是挥下了!
一声鞭响,一声裂帛,一声闷哼,以及女官们惊恐的呜咽声……
雪地里落下了点点鲜红的血花,刺目惊心,灼人心魂,悔人肝肠……
第十七章 烈山重逢(上)
第十七章烈山重逢(上)
1,初入神农
两百年后
神历十三万六千七百年
天北神农氏烈山秋
天北烈山上建有上古历代炎帝的神殿,火红的帝宫一砖一瓦无不描绘着它们的帝王何等刚烈。
炎帝神殿内没有伏羲神帝那曲曲折折的回廊,没有也昆仑仙岛上春风一度的片片水泽,却有着笔直高耸的雕墙,有着技艺超凡的画壁,有着波澜壮阔的北海冰川上融下腾之奇景。
火海之岳烈山用它的烈焰在大殿底下燃烧,北海的水汽一拥而上,隔着如珠般润白的结界包裹在密密实实地宫殿四周,更显得整座帝宫神秘非常,霸气万分。
近午,几名烈山宫婢端着自己的饭碗偷偷溜到一棵大槐树下用起膳。
“诶,听前头说,帝俊二帝子今日会造访烈山,参见咱们君上。”
一名小宫婢高兴地跳起来,“此话当真。听人说少昊帝子生得英伟不凡,真想去看看。”
“少来,前几日刑天将军和蚩尤将军过招的时候你也喊过英伟不凡,结果刑天将军连他手下那杆神兵干剑大人都比不过。”
“别提了,干剑大人俊有何用,天下谁不知他深爱戚大人。再说刑天将军战绩赫赫,生得不算太俊又如何,男人嘛最重要是有力拔山河的英雄气概!”
“哦?这么说,少昊帝子也有力拔山河的英雄气概咯?”
“那当然。少昊帝子腹有经纬,胸怀韬略,少年成才,早就是中天文武臣工的肱骨,你看百年前帝俊就将天西拨给他和水神共工共管便知其多睿智能干。”
“诶诶诶,我还听说,帝俊陛下有意在咱们神农给少昊帝子找一位帝子嫔呢。”
“啊?消息准确么?”
“我看八九不离十,天东女娲娘娘生了已伯帝子后再无生育,天西才刚刚起步,天南的颛顼大帝被他那堕成凶兽的儿子弄得颜面尽失何谈联姻,剩下的不就是咱们天北了么。”
“也是,若帝俊想帮少昊帝子的话,咱们天北是最有能力扶起他的……”
“那咱们天北谁才能配得起少昊帝子?”
“此事旁系怕是没有机会,论正统多半是落在那二帝姬头上了。哎,若不是当年清华仙子女娃长帝姬为了一己执念,宁死也要化为精卫填平东海,依我看帝子嫔的位子肯定非长帝姬莫属。”
“可少昊帝子毕竟是庶出,前头还有已伯帝子和十大金乌呢!他想继承帝位是不可能了。再者咱君上那么疼爱两位帝姬,要嫁估计也不会嫁她们俩。”
“那可说不定,少昊帝子如今已被帝俊分封为天西的少年帝君了,说不准他把天西弄得有声有色,帝俊陛下一高兴便把六界帝王的位子都给了他。”
“真蠢,你懂什么。帝俊陛下那叫分封诸侯王,先给最有实力的少昊帝子一点甜头,然后再慢慢部署传位大事!”
“就你懂……那你说嫁谁?你么,你么!哈哈哈!”
“别乱说!哎呀,别饶我痒痒,哈哈哈,别饶!”
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大笑起来,一顿饭吃的零零落落,掉了一地。
忽然一道阴森森的冷风疾速蹿过槐树底下,搅得她们莫名心口一寒。
“怎么回事?”
几人纷纷站起身四处观察,四季如夏的炎帝神殿下是喷火的烈山,怎么会有寒冷的阴风?
殊不知,就在她们起身的那刻,一个穿着黄袍的男子趁乱偷偷潜入了身后的内廷殿阁,神不知鬼不觉,轻车熟路。
殿檐上高挂一块银色大匾,用娟秀的字体刻着:巫岳遥……
“磅,磅,磅”三声重击。
锋利无比的指天剑一把隔开了威力无穷的虎魄金刀杀路!
于炎帝神殿的练武场上,天北神将蚩尤一手金刀一手金盾来回追击着尊贵的天西来客少昊。
天北长帝子榆罔悠哉地在树荫下张罗了一方书案一把玉卧置在武场边上,优雅地品茶,似乎场上发生什么事都与他无关。
原本打扮得丰神俊朗的少昊被蚩尤的天生神力弄得一身白袍成灰袍,狼狈万分,气极道:“蚩尤你这厮,不是说好点到为止吗!你输就输了,老缠着我不放做什么!本君本次是来你烈山是为慰问听訞帝妃,不是来和你打架的,要打找你们刑天去!”
“本君?!放屁,你还敢提刑天。”蚩尤也是一脸没好气,反身便挥刀相向,“两百年前天东那次伏羲宴你使诈,让刑天被女娲搞了个咒,一连拉了半个月!他昨天老早让人捎话来了,让我绝对不能放过你!”
危机之下,指天剑又迅速挡开金刀一砍!
“对不住对不住,我那不是身不由己么!”少昊讪笑一声,装作严肃,“再说了,我也没少遭罪啊!刑天中了不过是女娲的拉稀小咒,我差点没被伏羲的恶咒给弄得英年早逝!”
“呸!就你个活了几万年的老不死还敢称英年早逝!忒不要脸了你!”
蚩尤横冲过去,又是一刀。
少昊见状,回身一挑,巧妙地从蚩尤左侧溜到右侧,眨眼就把指天剑的剑鞘搁他脖子上,“嘿嘿,不要脸我认,这输赢嘛你就得认了。”
蚩尤大怒地喷着气,瞅了眼脖子上的剑鞘,抬眼看天就是不认输。
此时树下的榆罔悠哉悠哉地抖抖茶盖上的水渍,只嗅了嗅茶香却不喝下去,“神族甚是麻烦,喝个茶都不容易。我说蚩尤,你今日火气那么冲不就是为了那个谣言么?”他笑嘻嘻地望去,“少昊又不能读心,你不直说干打架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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