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神色晦暗的看着青止的房间,低沉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臼白崖
“关于青止的?”常轩看着背向他的人。
“常荃上仙说三年后,青止一定要走。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
“你我之中,必定要有一个或者都陪她离开。”常轩顿了一下,笑道:“当然,有我亲自跟着青止,你大可放心回昧谷。我想你到时候要应付的事情,会很多。”
“此事再议。”重华轻描淡写道:“东南之地,魔界已经蠢蠢欲动,虽然现在动不得神器,一旦时刻来临,他们应是做足了万年的准备。九莽之人虽尽死,天界也难放心。”重华皱了皱眉:“是当年常夫人笃定了阿止,除了常夫人有此等能力外,昧谷已知的,暂无他人。”
“你可是忘了青山一族了。”常轩看他回身淡淡道:“出不过三件神器,仙界定知。”
“青止的事,有他人知道。”
“谁。”重华看着他:“天帝和冥帝都不可能此时知道的事,如何有可能有他人知道。”若不是常夫人身份特殊,敢笃定青止身世,这个世上就绝难有人知晓。
“此事只有昧谷可去一查。”常轩摇头:“虽然此人尚在试探我,他对于当年一事,却可猜个三分。”说罢,他慢慢脸将今天下午遇见孟子臻的经过重述了一遍。
“孟子臻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以他的作为,不过是个传话人。”
重华点头时风吹衣袂,道:“那个孟子臻,我会亲自去查。只是……”抬头凝眸,他带了一丝冷意:“你莫打青止的主意,你当年之事未曾赎罪,青止也从来不知,你莫要……对她说了此事。”
“我信不过你,同样地,我也信不过常荃上仙。”
“你多虑了。”常轩侧身看向崖下,崖下透不出一丝光亮,静得不寻常。他不会,他爹也不会。若不是顾忌着自己,娘的死,哪怕他爹葬身于天宫之上,也要有人来偿命。
“莫要伤她。”重华抬头看道,终是回身离了此地,只剩一人。
“……”常轩看向远处。
有些命盘,开始乱了。
为谁入长路远道,不见秋凉
为谁入长路远道,不见秋凉 青止盘腿坐在床上,靠床沿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睡容安稳,腰配长剑的少年,轻叹口气。起了身悄声下了地。衣袖却倏而被握住,就见那少年抬起清白的脸庞,乌黑的眸子睡意惺忪,用着清细的声音的向她喊了一声:“姐姐,你醒了。”
看着那双黑中透着英气的眼睛,青止笑得宠溺,直待他清醒了九分才道:“柘城,君子之道,不进女儿房门可还记得?”说罢便将柘城拉到床上坐着:“于我离开昧谷有三年,你倒是消瘦了许多。”顿了顿又道:“如何来了这容桑仙域,我师父竟让你进来了?”
“知道姐姐在哪里,何人拦得住柘城?”赫连柘城一脸傲气的看着青止,眼又瞥到她身边,伸手将相望剑拿过,反复看道:“姐姐这剑是上品,不如送我?”
“拿来。”青止笑道:“你修炼剑法怠慢,爹为罚你才将那鸿绝剑收了回去;你若有半分长进,爹自会将剑还于你。觊觎我这柄剑,可不行。”说罢,回身拿着衣物道:“桌上有你爱吃的糕点,端出去等我。”
“是。”赫连柘城将相望剑轻放下,帮她将水打了来,才一脸笑意的闭上了门。
青止摇头轻笑,柘城此番,定又是违背了爹的意思,自顾自的来见了自己。虽然柘城是男儿,倒也机敏灵动,但实在顽性难消,不肯静心修行,难以挑这昧谷少尊主之位,便是自己百般不愿,这少尊主之位最后也落得了自己头上。
待洗漱完,青止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看着赫连柘城道:“你何时来了这容桑仙域。”
“早你醒时半个时辰前我便来了,姐姐还在睡觉,我就没叫姐姐。”看着青止挑眉的眼神,赫连柘城想起什么一般笑着拉她坐下:“姐姐又多虑了不是?此番是爹的允许,我还要与爹一同回昧谷呢。”
“来了是为何事?”青止看着他将欲开口,一抬手停在他面前:“打住,我甚是不信你是想念我才来的容桑仙域。”
“还是瞒不过姐姐。”赫连柘城看着她笑了半响:“姐姐三年前兀自离开昧谷,可是重华哥哥替你收拾了那一众老头子,你为什么不嫁给重华。”
青止沏了一壶茶,慢条斯理的看他:“听说南瞑王最宠爱的小女儿相中了你,半年前商榷此事,你听信半夜里就离了昧谷,倒是逍遥快活去了?”顿了顿又道:“你对那小姑娘没什么意思,我与重华二人也是如此。”
“这如何能一样。”赫连柘城挑眉拍着桌几看她:“重华对你情深意重,姐姐倒好,断断续续躲了重华哥哥几千年。”说罢不满道:“若不是重华明说已死了心意,你何能看他一眼?”自小至今,他亲眼看到重华对姐姐多好,又有多想姐姐。
“你小于我几百年,有些事如何能知。”青止笑看他。
“又是那个到现在都寻不到的疯姑娘?”赫连柘城嗤笑:“姐,你还真信了那个疯姑娘的话?”是左葛使曾与他提及,是他未出生的时候,听闻有一惊鸿之貌的女子曾留宿昧谷,不知为何却认定了姐姐与重华天定无缘,强守只会横生祸事。
“不是,是没有情谊,如何能解?”青止摇头道,看着他倒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
“师父,重华,你们二人做什么呢。”瞥见门口站着对峙的两个身影,青止将案几上一只毛笔甩了过去,生生分开了二人。
“重华哥哥。”赫连柘城一脸笑意的起身提剑过去,被重华一把揪过:“与尊主打过招呼了?”
“我都这么大了,做事总要稳重些了不是。”赫连柘城挑眉道:“重华这么早便来看望姐姐?”
常轩兀自坐在青止身边道:“要不是赫连尊上提前与我说了,他如何进的我这殿内。”
“梨梨如何还不来,又和冀华然吵架了?”他们二人若是几天不争论上一番,就觉得这平日里少点乐趣一般:“也好,我们先吃些昨日做的糕点,给他们留了。”
赫连柘城站在重华身边,半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自小最崇敬之人,便是重华。抬头对着重华道:“重华,你到底什么时候和我姐姐成亲。”
“……”常轩将手上长情剑不轻不重的放在桌上淡淡道:“我这殿内忌讲男女之事,有事,出去说。”说完看着赫连柘城道:“这做弟弟的,也要先向着自己的姐姐不是。”
赫连柘城却是抱臂轻笑看着常轩:“我姐姐只能嫁给重华哥哥。别人,半分觊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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