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花深_齐情【完结】(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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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界三位长老皆因叛变被处决,你如今在魔界是一手遮天,也没什么人能暗中阻拦。”青止道,这魔界看似势颓,实则自琅馗平定内乱,凭借仙界处决了以当归为首的心腹之患后,魔界已经逐渐脱离仙界,暗中着手。琅馗虽狠辣,但却事事通透:谁人该舍,谁人应留,皆经肃整。

  “赫沢,送他们走。”琅馗挥袖收扇,转身离开。

  “……”青止皱眉,开口:“平日里都是绾铃跟于你身边,刚刚之人,不是她?”

  “你果然是看不得了。”琅馗轻笑:“你所讲的‘平日’,自她将你从哀郢台救出后,就再也没有‘平日’了。”

  “你将她如何了。”青止皱眉道。

  “她背叛了魔界,理应处死。”琅馗猛地转身,身上威压尽释:“可现在我连处死她都不能。”

  “赫连,你记住。我与沈雁离只有深仇,你既是她亲生骨肉,与你同样如此。因了你,绾铃已有七年不再醒来。”顿了顿,他眼中冰冷愈深:“若非仙界,你与昧谷便是我魔界首当斩杀之人。”

  重华站在青止身边,长发及身高绾,眼眸深重:“琅馗,我只须一日,便能将魔界送入不覆之间。”

  “他并非不顾大局之人。”青止看重华依然脸色微沉,笑道:“此之一行,昧谷算是多了一翼。”

  “以后莫要再见他。”重华给她挡着风雪,眼中满是责备:“魔界向来说话难作数,若非今日昧谷之人潜伏于犯仄外,我是决不会让你再踏进此地一步。”她的身子不似从前了,冬日更是莫见寒气。

  “是,从来都只有你说话作数。”她笑道。

  “只是你一人来,我如何放心的下。”青止摇头道:“当年若非我拦着,你险些做了错事。”风雪大了,索性将头顶埋进他袖袍内走着,这犯仄的凌厉之风果然比他地更甚:“爹爹整日带着柘城,倒是要他比往日沉稳了许多。”

  “也该了。”重华索性将外袍脱下覆盖在她身上,扯过身来将衣带慢慢系上,眉头微皱轻道:“别动。”

  “他现在不能再是少年心态,若想成长,必要经历平日里不同的境地。”

  青止嘴角轻笑,低头呼出的气轻扫过他的手指间:“后来像他一般大的时候,你早就能独当一面了。”似是,自幼年记事起,便没有什么是重华所不能的。直至少年与仙界共剿魔界,他亦是独领大军凯旋,踏破魔界长老所立之阵。

  “那时难陪你,你还到夫人面前托她求尊上。”那日里自己早早回了昧谷,要将尊上所写之信带于夫人,就见到青止一身墨色小衣,在夫人怀里执拗:“娘若让重华回来,我便好好学那剑术。”

  青止轻笑:“你记得如此清楚?”这些事,自己都要忘净了。顿了顿又道:“听说近日里八部族有举国盛宴,我们不如去看,也见见她。”

  重华看着云子从远处而来,待停至二人身前才接过手信,展开眼轻扫:“好。”

  “这真是托你的福。”陆久时转头看着婼之:“师姐。”

  “我与你非同门,少叫的亲热。”婼之举剑看着四周,目光不耐:“我未叫你跟着,平白多了一个累赘。”还好此趟未有小小同行,面对此番景象,她该腿软了。只是刚刚华越师兄明明身至此处,怎么转眼便不见了。

  “你讲不讲道理了。”陆久时摇头,背靠在树边:“那我不动,省得给师姐添累赘。”

  婼之轻皱眉,四周祸妖太多了些。变幻身形为人,却以人为食,噬人精血皮肉。

  “又是修仙者,你们莫要挡着我们的路。”见她仍执剑,为首的女子抱臂:“喂,我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说完,将草丛里露出的一只脚偷偷向里踢去。

  “还想狡辩,那三人可是你们吸□□血的铁证。”婼之冷哼:“你们此种残忍手段,比魔界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被吸□□血之人,若非执念深久,怕是连转生都不能。

  “那又如何。”女子似是不满的看着她,脾气暴躁:“生而为妖,不吸食人的精血,我们就要生生饿死。”便是世间都称他们为祸妖,但在她看来,以猪牛为食的他们与自己又有什么不同。

  “不如何,祸妖与修仙之人,从来不容。”婼之举剑而去,从小长于南海听爹教诲,在她看来,修仙之人应以守护天下为己任。如魔界与祸妖此类存在,与她,皆不是同道,更不能共存。

  “啧。”女子轻皱眉,似是面有为难之意,轻声道:“答应了叹方,不能与他们两个起争执的。”说完看着已要至身前之人:“罢了,保命要紧。”

  “你们带他离开此地。”女子往身后看去,手中刺链软鞭出,缠住婼之长剑,撞击之声渐起。一个腕间用力,妖力带着软鞭勾住长剑往一旁甩去,婼之抓着剑柄于半空中轻翻身,以脚蹬树直跳向半空,将剑换手抵着推向女子胸口处。

  女子嘴角微笑,向后折腰躲过剑身,以手带妖火之力抓住婼之脚腕处使劲,灼热之痛直打向经络。婼之咬牙以右手反手刺去,逼得女子以妖力将她推离自身。

  “师姐,你似乎也没有夸耀的那样厉害。”陆久时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以手扶住她双臂,直撞向自己怀中。

  婼之深皱眉,拂去他双手:“给我好好看着。”说完,要再向前,却被他扣住肩膀:“脚腕处的伤不浅,还是师姐好好看着吧。我可不想回去被师父骂。”

  虽然身旁一直佩戴着师父的遗剑,但他一向用不惯修仙之剑,只是背手看着面前的女子,一个箭步而去,便不见了人。再定睛时,二人已是难分难解,陆久时甚至仍有一只手背在身后。

  婼之看着二人,心中对陆久时更是疑惑渐深:他不过来容桑仙域三年,但这功力,白清妍都难以匹敌。

  突听山崖之上哨声扬起,有石子带着疾风瞬间钉在二人中间,蓬起三寸厚土。那女子向后急急退去,抬头眯眼看着崖顶,倏而笑道:“今天我没空陪你们,故人来了。”顿了顿,又道:“对了,劝你们一句。他们与我不一样,你们惹不起的,莫跟来。”

  婼之看着她转身离去,提剑就要上前拦住,却被陆久时抬手拦住。

  “你干什么!”

  “你没听见她所说的,此人我们惹不起。”陆久时看着地上深陷的石子,砸透了刚刚自己掉落的护镜。这护镜是师父渡化前留给他的,就算自己用尽全力,都伤不得半分。说完,他抬头看着崖上的二人,一男一女,正低头看着他们。

  “那人……”婼之随他抬头看去,见那二人与自己对视,心头突觉熟悉之意:“我是不是见过。”

  “谁啊。”陆久时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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