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柘城,我可再与你再说一遍,这一路上不许胡闹。”青止又转头对赫连柘城道。
“嗯。”他点头,身下坐着云子。
见着常轩侧脸,青止还是问道:“我们赶了一夜还未到,是要去哪里。”
待到冀华然与顾梨二人赶上后,常轩才在空中御剑停下道:“天界秘书所记,神器有九,不测、旦夕、六音、耳我、造针、盒骨、悖绳、玉璜、叉戟。本分别在川平、八寻、氾仄、昉明、氿鄱五山以及上岐、中泽、下黄三海和泗者一境里,只是有两件神器已不再原地,下落不明。我们第一个要去的地方,是置有耳我的昉明。”
“这样看来,竟也只有不测、六音、耳我、盒骨、悖绳位于北三洲之内。而目前昉明泽地是离我们最近的地方。即便已御风一夜,在此地落下,骑马也大概要半个月才能到。”冀华然展开事先准备的竹图,在刚刚的所说的地方各自刻了一下。
“嗯,所以我们选择速度最快的御空而行,一天即到离其不远处的赭国。但是昉明位于泽国,连年受魔界侵扰,此地凡人便是对仙力,也异常抵触,听闻最近又有诸多魔界魔物侵犯。所以我们在拿到耳我之前尽量不可使用任何仙力,莫在这些时候与魔界起了冲突,要人发觉。”
“常轩,这还真的不一定。”冀华然想着几天前俩人独自所言:“也许他们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有天界秘书,等着我们罢了。”
“所以我们更要小心行事。”常轩说道。
青止却是抬头问他道:“天界秘书,何能记得神器所在。”看着常轩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岔开话道:“一夜下来我与梨梨都要饿了,我们还是快些走,如何?”
“嗯,”常轩笑着摸摸她的发顶,收起了方才眼中微不安神色:“还有一天的路程便是泽国的附属国。这一段路还有点距离,我们便快些赶路。”一夜之间,日色已升。
“好。”青止笑道,纵身跳离长情剑,由相望剑稳稳托着,不过须臾便没了身影。远处只听见喊一声云子,云子便已带着赫连柘城猛然而去。
“死丫头,你别那么快!”顾梨也顾不得冀华然,追了过去。
“秘书之事,青止竟起了疑心。”冀华然摇头看着常轩:“你还要瞒着?”
“如何不瞒着。”常轩淡淡道:“若是不瞒,如实与她讲……她如何能接受的住。昧谷既要瞒她一世,我也愿此。”说罢和冀华然相对一眼,叹了口气,同时催动长情、长葛剑紧跟在她们身后。
赭国
直至赶到赭国,已是暮色绕城。
“如何这般热闹。”青止进了城门,看着周身熙熙攘攘,路人皆是喜悦之色。这城中房屋阔气,竟不像附属国。便是道路上也是张灯结彩之状,待夜晚一至,赭国定要分外明亮。
“我们来的是个好日子,今日是赭国特有的节日。赭国盛产赭石,这是在为石神摆宴。”常轩说道:“因了此地灵气甚旺,魔界常年纷扰;容桑仙域为剿魔界,来过此地几次。”看着青止东张西望之态,常轩笑道:“我们先去找下脚之地吃饭。收拾好了再出来也不迟。节日盛大,他们会举办三天。”
“好。”青止笑着点头道,挽着顾梨和柘城,跟在常轩身后。
若说这人生得意之事,该是此般景象;一国祥和,人人皆有喜色,不见困苦之人,不见疾苦之事。青止几人已走了好一段城中路,却不见半分不喜之人,似是人人安乐,想来国主是那良善治国之人。常轩与冀华然似是见惯了这幅景象,不见有什么兴趣;却是梨梨与柘城,爱极了这路边贩卖的新奇之物,青止便任由他们扯着,陪着他们玩闹。
“姑娘!小心!”却是忽然间听到身后几声惊呼,回头间只见一辆马车横冲直撞飞奔向青止几人来。容不得多思索,青止瞬间便将顾梨和赫连柘城向摊位拽去,自己蹬着身后贩卖的板车借力向后一跳,正跳到擦到身边的马车上,用力向左一扯僵绳,生生扯停了狂踏的宝红色骏马,只见那马前蹄高高扬起又向左落去,正正好避开了已吓得没了人的摊位。但此马却似发了狂般,使劲儿踏上几步,竟又要向前奔去,丝毫没有停顿之意。
“青止!”常轩飞身上马,一把将她揽下来,眉眼间从惊吓变成怒气。冀华然伸手用手指刺入马的脖子,才使得马轰然倒下。
“青止!”“姐姐!”顾梨和赫连柘城跑过来,脸上尽是急切担忧之色。
顾梨见她安好后才怒道:“你是不是疯了!”刚刚真是把她吓坏了,便是知道他们不同于凡人,却也由不得她出面!
“没事。”青止看着眼前几人笑道,马车突然,这一方又是凡人,当然不可要这受惊之马伤了人。
“左手伸出来。”常轩冷了言语道。
“小伤。”青止看着他,微收了手掌道。方才仓促,偏忘了护体。以左手勒僵绳,自然勒出了几道血痕。
“伸出来。”常轩脸色又暗了一分,他不知道勒成了什么样子,她愈是如此说,他愈是担心。
青止却不看他,只看着远处跑过来一个中年人,直跑到他们面前,一手扶膝一手叉腰,气喘吁吁的道:“实在是对不起,我和我家主子下了马车办点事,出来才知道这马发狂冲了过来。实在是对不住,不知道伤到几位没有。”
“无碍,只不过你以后可要看好你家的马,伤了性命可担待不起。”青止见他衣物虽朴素的很,但腰间佩玉,似是上等之物,这马车该是哪家王爷诸侯的。
“姑娘教训的是,我家主子事务匆忙,先行回府了。敢问几位家住何处,过后我家主子定当派人前往府上感谢几位。”
“不必了,只是在此地落脚。”常轩淡淡道,牵起青止的右手转身离开。顾梨和冀华然说声抱歉,带着赫连柘城跟了上去。留下中年男子一人在原地看几人远走,嘴角微抿,走到马车边上看了四周一眼,早有一些便衣人从暗处走出。
“把这马车处置了,这事儿一定要查清楚。”顿了顿又道:“还有,派几个人跟着刚才的那几人,若有什么异常,立刻禀报。”
“是。”
最近这一段时间,怕是有人走了风声,不太平。此次马车的事情,也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刚刚几人身手不凡,在这个时候,他必须查清楚。
“为师不记得徒儿的脑子这般愚笨过。”常轩坐在客栈的房间里脸色微沉的给青止包扎伤口。
“那真是师父眼拙了。”青止笑着回道。
“你脑子坏了?那疯马也是你不用法力就能扯动的?”常轩见她不理自己的冷嘲,怒意竟上来了几分。
“情急之下。”青止陪着笑,嘴里却嘶的喊着疼:“你轻点。”
“这下知道疼了!”话虽如此说,却是下手又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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