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你现在的处境。”琅馗也不恼怒,淡淡道,“耳我一出,天下尽知。今夜,嵬山就将被盯上。”
“那又如何。”末良看着他。
“你身边的上仙不在,你以为凭着你们几个能顶的过几番来袭。青山妖族,擅守、可不擅攻。”琅馗眼中尽是轻蔑之色:“魔界若是想踏平这里,凭着妖皇与天帝,哪一个肯伸出援手?”
“若我离开,嵬山就能安然无恙?”青止淡笑道:“虽只闻其香,不见其形,亦当夺之。”她此时如何能离开嵬山?不然,便是置信、置义于不顾之人。
“我只当保证,免受魔界纷扰。”他亲率魔界之人,若是他下的令,莫敢不从。带她走虽不是长老本意,却是自己另有心思。
“我只道,不可信你。”青止摇头看他,相望剑已在手。神器在前,魔界岂有不取之理?
“我说,你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绾铃长鞭出手欲上前,被琅馗横手拦了下来。青止此时身怀神器,绾铃若是一个不当,自身难保。
“那不由你。”琅馗抽出腰间的折扇,直向青止而去。
末良将青止护于阿福身后,弓已高扬,化气为箭,高速移动着绕住琅馗,肉眼不得见的气箭不断射向他,却被他一一隔开,身形却步步紧逼青止。青止以百骨掌控化梨针,静看时机补着末良的招式,竟稍稍阻隔了琅馗的步伐。
“跟着云子,走!”末良见状一把拉住青止,将其甩到云子背上:“我拦住他。”
“想走?”绾铃一声轻笑,长鞭而出,末尖稍带焰火,一下子扯住了云子的翅膀。
“放开!”青止相望剑挑开长鞭,起身跳至末良背后:“你一人奈何不得他。”说罢,相望剑早已分化四散,后生仙力带着鬼罗之力绕着剑身,将琅馗二人团团绕在其中。
“剑存魂灵,皆为衍生;除七窍外,不得入心;剑始死,方留生;剑始断,方留真身;拢,入身!”
青止眼中精光迸出,剑阵起狂风,衣裳撕扯。只见剑阵金光乍现,一时间刺的绾铃停步挡去那光,须臾间剑阵急速闭合,带着万钧之力向二人来。
“……”琅馗冷声笑她,左手一掌将魔罗之力生生抵住了剑阵,不得再压下半分,自身却也不能移动半分。绾铃站在琅馗身后将长鞭扬起,转瞬间鞭身便至了青止身前,末良一掌握住扯开几里外,自身也险些落下悬崖,只是再近青止身处,绾铃的长鞭便阻去了他。
“小心!”末良转头间便见着有另一人不知何时至了青止身后,一剑划开了她背部,血肉绽开。末良怒喊一声,手中箭竟转瞬间穿至绾铃左臂膀,箭气难抗,绾铃只能不断退着以抵消这箭力贯穿臂膀。青止心口大震,无力催动阵法,一瞬间剑阵便败,琅馗魔罗之力至青止面前,避无可避,瞬间将青止带出,一掌砍至她后背处,抽去她三分鬼罗之力。青止经脉俱损,终是闭了眼。
说话间已至半空:“盛澈,莫让他死了。”
“是。”来人带着尚滴血的剑身挡住了末良,面无表情的看他,劈身上前。
绾铃将箭气斩断,伤口仍被入身的箭齐撑着不能闭合,她却未去理睬。将欲上前的云子鞭击断翼后,转身追上已在半空的琅馗:“主人,接下来如何。可是要将这丫头交给长老?”
“你留在这里,看着盛澈,此时不可与嵬山结仇。”琅馗横抱着昏迷的青止:“通知魔界部下和几位长老,携带耳我之人已被仙界之人带走,下落不明。”
“是。”绾铃低首应道。虽不知主人这样做有何用意,但既然是对主人大计有利之事,她自是听命。
“事情办成后,回犯仄静候。”说罢,已不在原地。
绾铃看着悬崖上早已捂腹倒地的末良,不远处已有人而来:“伤了我还能容你活着,算你命大。”看着盛澈道:“不可误事,我们走。”盛澈看了她一眼,收剑起身。
“也不知道,主人要那女子究竟有何用。”
不及错身遇着你,共看新期
不及错身遇着你,共看新期 “末良!”待末妆与梨梨等人至悬崖处时,便看见躺在地上的末良,身边围着虽受重伤但仍不断嗅着他的来福。
“这是谁干的!”末妆怒喝道,反手点住末良的颈间,封了血,将他扶起。
“云子……”顾梨看到稍远处的云子断了翼,不敢有犹疑,妖力入身,却突然间蹙起眉毛,对着冀华然道:“青止……青止呢 !”
琅馗将青止带至通往月冕之地唯一道路旁的山涧内,放在溪水潺潺而过的岸边。
他本可以不救这女子,魔界暂时听命于他,自是不会去至嵬山。各界道貌岸然,必定此时不会出手,神器开世,红鸾星四散,世间皆知了余下神器封印之地;可也只有取得耳我旦夕二物,余下神器才再无禁锢。那时才是各界争相厮杀之时。魔界尚不是他执掌,他如何肯将这第一件神器交到长老手中?倒不如留在青止手中,好让她多一分取得旦夕的把握。更何况,他要的从不是这神器。
只是不知旦夕是否在这月冕之地,亦不知……不知她可在何处。
琅馗微微笑了笑,眉眼却分外冰凉:“我既已进不了这黄泉地府,你便去吧。”醉半仙不肯吐口的人,孟婆阎王不一定寻不:“她若死,便死在我面前。”
那日血灌三尺,数万人横尸自己面前,却落得一个火烧扬灰的下场。便是如此,你都不曾回来救你的族人。
琅馗看着尚在蜷缩的青止,将怀里前几日获得的字条放至她手中,将她倚靠在石头上,设了结界,转身离去。
“你便去将她,寻回来。”
天下负我便负了,他自会还回。
青止醒时约莫是二更时刻,身边寂静无声,抬头明月高悬。
“……”青止闭眼稳住心脉后才慢慢起身,是琅馗将她带离了嵬山。只是此地是何地,她尚不清楚。相望剑掉落嵬山处,青止只好将化梨针护起自己,看着四周。手心微动间,纸条掉落在地上。
青止将纸条捡起,对着月色看去:
赫连州之妻沈雁离已离去一月,莫知生死。
娘……青止看着这字条上“沈雁离”三个字瞬间起身,手指微抖,眼里满是惊诧。娘何时离了昧谷,又如何是莫知生死!
再往下看去,是琅馗留得一句话:往西,月冕之地。
“……不可慌。”青止握紧字条闭眼稳住自己道:“不可慌。”她虽此时心失分寸,但还尚存理智。她要如何知道琅馗与她说的,是真是假?娘是她的软肋,一点不可碰得;她自己亦知,所以不敢多信这纸条之言。
青止知四周无人,便收了针看着周围,是四处环山的涧谷。她能感觉到这里已经离嵬山极远,若是琅馗说的没错,再往西便是月冕之地。自己回嵬山不知方向,亦不能受琅馗牵制。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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