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黄衣男子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下令。
“这……是。”虽不知道上皇是何意,明明是费尽心力才找到,却看也不看让自己烧了。但男子却无二话,谁都知道,妖皇喜怒无常。
“我便再要你快活一段时间。”黄衣男子喃喃道,挥手让那男子退了下去。
“你可要先回了地府?”重华在一旁御风而行问道。
“不了,我想先去看看常轩。”
“……好。”重华点头。
不一会儿便在客栈前缓缓落下,云子也回到肩上鸟一般形态。重华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回地府处理。”
“嗯。”青止笑着点头:“记得告诉孟婆婆一声。”
“好。”重华淡笑道,看着青止的背影,一时难以再开口言他。
常轩回到房内时日暮已沉,看着床上鼓鼓囊囊的被子,淡淡道:“出来吧。”还未待他的手触碰到被子,突然被高高掀开,青止笑意盈盈的从床上坐起看着他:“常轩。”
“青止……”常轩眼眸瞬间弯起,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打了一个转放在自己腿上:“你还有脸见为师?如此久都不曾给我一个消息,是觉得不想我再烦你了?”
青止缩在他怀里看着微有怒气而笑的常轩,笑道:“此番可是师父不曾在弟子身边,怪不得弟子。魔界之人暗中监视嵬山,信难送得,也怪不得弟子。”
“……是怪我。”常轩看着她眉眼,终是抑不得自己的相思,低头间与她鼻翼微碰,嘴角含笑:“你呀……”左手握向她的手腕处:“脸上的伤,也怪为师?”
“是魔界之人。”青止笑道:“我在你房间里等了几个时辰,你为何不回来。”方才她有些许累了,便闭眼歇息了,不过半炷香他便进了房内。
“去买了你爱吃的青梅。”常轩笑道:“只可惜,刚刚只顾见着你,全洒了。你可没得吃了。”
“无妨,我要想吃,你总也要陪我出去。”青止笑道,看着他:“常轩,有些事,你莫瞒我了。”
常轩将她放在床上任她坐着,自己坐在床沿下,以手撑着床沿边笑道:“……何事?”
“……”
“神器一事。”青止看他,伸手抚着她额间:“你们瞒我之事,我从幼时便知道了。进了容桑仙域,只不过陪你演了一场戏罢。”是她愿再赌一次,赌今世命数。
“……你知道?”常轩微淡了神色,手握她手心。
“怎么,还有事瞒我?”青止打趣道,看着常轩,眼间是慢慢溢出的温柔之色:“常轩,我幼时曾有三百年不得好梦,梦里的人与我说着我当时难懂的字句。”
“红鸾星因她而动,她便是那祸世之人,是天劫啊!”
“你一人,要害死我们一族的人吗!”
“……为何……”
“时间长了,我便也懂了,为何梦中之人皆要我死。”
神器本非仙界之物,是魔界之道开时魔祖为抵挡天界镇压,抓了天帝的稚子,以自身为炉,以魂魄为火锻造九物,九物又浸泡天帝长氏的血脉之中,才终成以抗天界的神器。可此举触怒天帝,阻碍天道,神器当时不可灭,便将魔祖残魂为容器以封神器。可他亦知神器已入了天道,不可逆转,四万万年必将出世;若想其不重新回到魔界手中,必要等世间经过九次劫,九次皆诛杀可破封印之人,方可将神器尽毁,再不重现世间。便昭告天界,四万万年劫一至,可破封印之人是为天劫,无论仙妖魔冥,皆要诛杀。
那天帝未曾看透,所谓劫,不过是自己的一步走错,逼得手持神器者为乱世间,方能保命。
“是有一日有青衣老者站在我的梦中,如何都赶他不走。他便是那魔祖,与我讲了前后之事,说我便是这四万万年一劫的第九劫。”
“那我可曾是那第八劫?”青止看着青衣老人。
“为何这样说。”
“你未见我之前,我曾夜夜不得好梦。往日的梦中我便是你所言之人,因身为仙劫死于非命。我只想知道……杀我之人,他是谁。”
“……”
“我与你见的第一次,并非容桑仙域仙域。”青止看着常轩道:“是幼时天界盛宴,你恐怕忘了。有一个小姑娘下不来宫殿,是你陪着她。我一眼便认出了你,那个一直在我梦中之人。”那个自己一直在梦中不曾忘却之人。
“……”常轩笑道:“我在你梦中?”
青止点头道:“一直在,却非今世之事。我问那老者,那老者不肯与我说你我之事,便走了。”顿了顿笑道:“只是我不知那究竟是我曾经历过之事,还是一段幻象罢了。”
“我不曾有什么前世的印象。”常轩笑着将她搂过:“我只要今世。”
“常轩,你可知我幼时梦中梦到了什么?”
“什么?”
“梦到你我虽相爱至深,但终究是我错付。”青止看着他:“死于你剑下。”
“……”常轩摇头轻笑,低头看着青止:“所以,那不曾是我;只是一场虚梦罢了。”
“自然。”青止笑道:“只是我既早知此事,在容桑仙域时便总是小心翼翼,不敢多仰慕于你;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不愿意将你放手。”
“只是,你为何瞒我神器一事?”
常轩看着她轻叹道:“你是命定之人我虽早知,但亦知此事昧谷却从未有人告诉过你。我当时只是你的师父,如何与你一一坦诚,万一说了,你该是个怎么模样?可会因我是仙界之人,所以怕我?一走了之?”又道:“那时我便想了,你不知也好,仙界有我,我自会护你。”
“你护我?”常轩,你护不得我。
“你可怪我?”
青止低身看他眉眼,笑得朗然:“你若是这样说,吃定了我不肯怪你。”说罢起身道:“走吧。”
“去哪里?”常轩不应,只是握着她手间:“你方回我身边,不多待几时?”
“这掉在地上的东西我吃了倒是无所谓,就怕上仙不曾吃惯。”青止看着地上甚至被踩上几脚已扁了的青梅,笑道:“带我上街。”
“……好。”常轩握着她的手起身,眉眼轻笑。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肉丸子。”夜幕已至,青止看着在繁华的街道一旁热气腾腾的油锅,回头对着常轩挑眉:“我可不爱你们仙界的辟谷之术,做什么清心寡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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