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萧闹闹刚生下来那会儿,皇上天天围着他转。他干什么你都说超级厉害,还问我是不是奶太烫了,他才哭。您说说,是不是烦到想打人?”
秦翩翩一提起这事儿,脑海里又想起了皇上的黑历史,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那真是完全不愿意回想了。
萧尧被她这么一说之后,顿时觉得反驳不了了。
那时候的自己,的确有点烦人,他都没敢跟秦翩翩说,他还找过左丞相咨询怎么哄孩子呢,结果被左丞相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了半个月。
后来他逐渐从爱子如命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了,说什么善财童子,他生的这货是个磨人精,哪来的童子,清醒一点吧!
然后他就彻底清醒了。
“第一次当父皇,这心理成长过程,你得理解嘛。但是也没到了要打人的地步吧?你想打朕,知不知道攻击皇上的罪责有多大?”
萧尧轻咳了一声,替自己据理力争起来。
秦翩翩先憋不出,轻笑出声。
萧尧的脸色倒是越发难看起来,似乎被她笑得更加尴尬起来,他眯起眼睛来,凑近了她,两个人脑门贴着脑门,他还微微用力顶自己。
“倒是你帮着舒贵妃隐瞒书信一事,是不是想借鉴她的成功经验,然后给朕戴绿帽子?”
男人恶声恶气地问了一句,绕来绕去,最后又回到了原点,简直是让人想要暴打他狗头。
秦翩翩丢了个白眼给他,“怎么可能?臣妾这辈子除了您啊,没有哪个男人能入眼的呀。去找谁给您戴绿帽子去?”
萧尧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就由阴转晴了。
他立刻抱起她,在她的脸上用力啄吻了一下。
“以后要烦朕的时候,就多想想朕的好,就不烦了。”
萧尧放下她之后,心底仍然有些不甘,思考了片刻之后,非常郑重地给她提建议。
秦翩翩被他逗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低声道:“好。那皇上得对我更好一点,万一那时候我脑子里冒出来全是你烦的时候,你对我的事儿,我一件都想不起来,那臣妾可就只有更烦了。”
萧尧见她面上笑得厉害,嘴上嘚吧嘚地倒是说得让他不高兴了。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直接塞进自己的嘴里,开始咬她。
“成吧,那你下次就都想起朕在咬你,咬你!”他边说边稍微加了力气。
把秦翩翩咬的立刻叫出了声,两个人立刻嬉闹起来。
到了晚上,秦翩翩又做梦了,她梦到自己穿着白锦纱的薄衫,纱裙上用金线绣着漂亮的花纹,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闪光,让人想要移开目光都困难。
她就躺在贵妃椅上,椅子上铺着白虎的皮毛,莹莹玉足都发着白光。
两个小宫女替她剥好了葡萄送到嘴边,悠闲地含进嘴里,是一阵阵酸甜的汁水,让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不远处跪着一排年轻力壮的俊朗青年,她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去,暗自想着待会儿要挑谁给她捶腿。
“主子,今儿是先皇的忌日,您要去替他上柱香吗?”柳荫悄悄地走过来,轻声问了一句。
秦翩翩有些莫名其妙,低声道:“给先皇上香,往年不都是皇上和母后的事儿吗?也没叫我啊,我名不正言不顺的去做什么?”
“您这话可不要在皇上面前说了。”柳荫叹了一口气便走了。
片刻之后,就在她要选中间那个长的最英挺的男人时,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娃走了进来。
“母后,跟儿臣去给父皇上柱香吧。”他板着一张脸,一副正经小大人的模样。
秦翩翩当下就愣在了那里,这孩子是萧闹闹她知道,他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头戴金冠,看起来富贵异常。
但是往常这套行头都是在萧尧的身上,成熟的男人才能勾勒出帝王的强大气场,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穿上,就像是硬套上了大人的行装,怎么看怎么别扭。
“什么父皇,今天不是先皇、你皇祖父的忌日吗?”秦翩翩猛然从躺椅上坐起。
小男孩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听她这么说,眼眶一下子红了,却强忍着只是颤着声音道:“不是,母后,您已经是太后了。”
当这句话传来的时候,秦翩翩只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怎么会呢?
原本专心享受的状态,忽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戳破了一般,周遭的一切都开始崩坏。
她浑身开始冒汗,没了皇上,她如愿以偿地当了太后,但是却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没有二狗子在,她能掌握无数的权力又如何,那些美男都是陌生人啊,不是她的男人。
她要权力就是想指挥萧尧听她的话,帮她做事儿,比如替她剥葡萄,给她洗脚,抱着她上床,甚至还替她穿鞋。
把他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行,哪怕是长得再好看的男人,也不是她的二狗子。
“翩翩,翩翩——”有人在耳边呼唤急声地呼唤她,声音显得无比急促。
这声音非常的耳熟,还带着几分磁性,是她现在最想听到的。
秦翩翩猛地睁开眼,一下子就对上了男人担忧的目光。
“你这是做什么梦了?一开始笑得比谁都开心,后来哼哼唧唧要哭,还呼哧带喘的。”他边说边拿了块锦帕给她细细擦汗。
秦翩翩现在仍然后怕地在急喘,梦中的她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因为丢失了自己最为宝贵的人,遍寻不到。
一想起整个世界都不再有眼前这个人了,她的心里就完全无法承受。
像是被人活生生地挖空了一块,如今萧尧就在她面前,还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汗,温声细语地问她究竟怎么了。
秦翩翩就觉得心里缺失的那块,又再次被填上了,她猛地张开双臂抱住了他,整个人都滚进了他的怀里,不停地缩小自己,想要让他将自己包裹住。
“怎么了,忽然又开始撒娇了?”萧尧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笑声里夹杂着几分无奈。
“都怪你白天说那样的话,我就做噩梦了。这世上如果真的剩我一人了,那肯定没意思透顶。我要是能长在你的身上就好了,这样我们永远都不用分开。”
秦翩翩不满地责怪他,还不死心地往他怀里挤,好像要把他那平坦的胸膛,活生生撞出一个坑来,让她安稳地蜷缩在里面一样。
“对,都怪朕。这不是刨根问底地一定要问朕,朕才那么一说的嘛。没关系,朕长命百岁,肯定死在你后头。”
萧尧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明显在安抚她。
但是皇上的安抚并没什么用,并且因为他这开玩笑的口吻,让秦翩翩感到很不满。
她正在这动情的伤心呢,皇上却在笑话她,分明就是不认真对待他们之间的感情。
于是秦翩翩直接趴在他的胸口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哎哎,你咬人做什么?好了好了,不会的,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这大烨的江山如此稳当,朕又一向建状如牛,还有你和闹闹在,没有意外。不要做噩梦,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是不是想当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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