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一线峡仅数步之遥了,然而,赫致再次拉弓上箭……
第6章
然而,赫致愣住了,箭上弓而久不射,这完全不像是赫致的所为,他究竟……?
是那黑纱滑落的瞬间,那半回的侧脸,细柔的凤眼却带着肃杀之气,眼下的鼻梁是那么东方却那么挺,而更令人惊艳的是那薄如纱,莹如脂,颜如霞,泽如玉的双唇,唇的主人用浩白的细齿轻咬着下唇,轻噌薄怒,带怨犹哀的,加之一抹红霞衬着的细滑脸颊,有若画中人给人以梦境般的不真实。
待那侧脸回转,瑗准一行已然进了一线峡……
望着侧脸主人远去的背影,良久,赫致才回过神来。"李瑗准,你会是我的……"赫致暗道。此时赫致想要得到瑗准的心更为坚定了,然而,这之中似乎起了奇妙的变化,这决心似乎不仅是缘起爱才之心,似乎……
赫致也知道进了一线峡后就再无望擒到人了,下令收兵。
这边李瑗准带着一行人马不停蹄直往洛城赶,不敢有丝毫停留,经过一场恶仗,带出来的仅剩下十数人马。
瑗准左手勉强控制住缰绳,右手撕下半片衣襟,单手将伤口粗略的包扎了一下,以阻止长途颠簸导致伤口再次喷血。但尽管如此,毕竟伤口太深,瑗准的脸渐渐地失去了血色,在月光下,这张绝色脸孔显得格外娇柔,一副我见犹怜的意味。
瑗准似乎感觉到了随从将士的异样眼光,掏出汗巾将脸再次的蒙了起来。
这数十骑人马在月光下的关外疾驰……
第7章
且说瑗准一行到的洛城门外,守城官吏出城相迎。安排他们在专为外国来使准备的宅第住下,说是先去通报皇上,让他们在此等传召。
待小吏走后,瑗准忽然觉的眼前一黑,便就此倒了下去。
"将军……将军……"众人疾呼。
"我先扶将军去内屋上药,你们且留在此等消息。"承函命令道。除瑗准外这儿就数他这个参将最大了,"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知道吗?""是"承函明白今天见过将军容颜的人心里一定起了异样,毕竟,治军严谨,威镇天下,令出即践的李将军竟然有着秀美绝色的脸,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这就是为什么瑗准终日以黑纱蒙面的原因了。十二岁从其父随军征战起,过于秀美的脸就给他带来了许多不便,十四岁上,更是有士卒酒醉之后冒然调戏,虽然之后其父处死了那个士兵,但是瑗准也从此不再以真颜示人。现在俊在军中的威望,甚至远扬出国的名望,都是瑗准自己拼搏的结果。不过也因蒙面,年轻的将士都以为瑗准天生异像,下半张脸定是其丑无比,怎想……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承函是李元帅,就是瑗准的父亲收养的孩子,比瑗准大两岁,从小一起长大,对瑗准的容貌倒有些心理准备,只是十四岁后也再没见过,瑗准的美貌还是大大超过他的意料。
承函一把抱起已然昏过去的瑗准,"天哪,就算裹着满身盔甲,瑗准竟然仍旧如此之轻,你究竟是什么做的呀。"承函心理暗道。
来到房里,承函将瑗准轻轻放置于床上,虽然动作极尽轻柔,但还是震痛了昏迷的瑗准,不由的"嗯……"了一声,承函听见这娇媚的无以复加的呼痛声,心无法自控的狂跳了起来。
"将军……将军……"承函低呼了几声。
"嗯……"瑗准应了声,但似乎是梦中呼痛的声音,并没有醒。承函的心再次狂跳不止,有些激动的脱去了瑗准的头盔、解开瑗准的外甲……
第8章
瑗准外甲下的战袍上裹着的半片衣袖已然被血沾湿了一半,战袍还在由玄黑不断的转变为暗红。
承函心中一凉,"失血过多"四个字涌上心头,知道此时的瑗准定是已因为大量的失血而进入了深度的昏迷状态,再不止血恐怕……于是不再顾虑,迅速的结开了瑗准战袍的腰带,一把扯开了其衣襟,映入眼帘的是大半已然被染成血红色的月白内衣,见到这样的失血量,承函当下更不打话,掀开了瑗准最后的避体衣物。
纤细而不盈一握的柳腰,同样纤细的胳臂,混身似乎没有什么肌肉,每一处都是光滑完美的流线型,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样娇纤的身体居然会是朝丽国第一将军的,更难想象这样的身体能够迸发出将人腰斩的力量。冰种翡翠般浩白的胴体上错综的散布着道道血痕,像极了传说中西域的血玉,而左肩的伤口得到了释放后再次涌出大量的鲜血。剑创所留下的小孔下拖着长约三公分撕裂的创口,那是方才用力过猛所至。眼前的残忍的美景让承函意识又再次脱离了理智,好在这时,昏迷中的瑗准伤口被掀"啊"的一声呼痛,将沉醉在幻境中的承函唤回现实。
承函不敢多看,用细柔的棉布(这些在使馆中都有)轻拭去瑗准身上的血迹,将止血生肌的伤药洒在创口上。然而,涌出的鲜血总是又再次将药冲开……为今之计一定要先止住血方可,于是,承函在瑗准的胸前垫上厚厚的一层棉布,再将瑗准扶起,让他背靠在自己的肩上,用长布带围着瑗准的胸口计紧,然后再在伤口上了伤药,终于止住了血,承函长嘘了一口气,再包好了肩头的伤口。
一切包扎妥当,承函轻轻放下手中的瑗准,不由得化石般的定住了。
刚才包扎之时瑗准脸上的黑纱不意间滑落,只是瑗准方才背对着承函,承函一时没见,此刻看的真切:一张完全没有血色却细致光滑的脸庞,一脸秀眉微蹙却我见犹怜的神情,仿佛是一件玉雕的稀世珍宝……
"朴参将……"正在承函出神之际,门外传来使馆下人的轻喊声。
"什么事?"
"我煮了锅糖水,现在是否要送来给李将军喝?"
"该死!"承函自责道。他居然忘了失血之人要补水。
"我自己来拿!"承函不敢让别人看到现在的瑗准,现在的他实在是太诱惑,而又无能保护自己。
承函命其余将士守在瑗准屋外,自己跟下人去取糖水,忽又不放心,让那下人试喝了一口,等了些许时间,确定糖水并无异样,这才端回瑗准房间。
到底是从小疆场上磨练过来的意志,加上过硬的体魄,这样的瑗准不会允许自己长时间昏迷,血才止住没多久就恢复了意识,醒了过来,挣扎着坐起。见伤口已然包好,只是胸口厚厚的棉布上计了老大一个蝴蝶结,"扑哧"一声,瑗准不由得笑了出来。
就在此时,承函刚好拿了糖水回来,眼见此景,一时愣在了门口。
"我说承函啊,你包扎的手艺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把我包的像礼物一样,干嘛?准备送人啊?"虽然贵为将军,但瑗准有时还是脱不了这顽皮的心性。令人奇怪的是,今天的承函没有像以前那样反唇相讥,仍然呆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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