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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小产
两刻钟后,赵大夫才走了出来回话
“禀夫人,世子,世子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现在必须尽快落胎,不然时间一长,只怕会危及母体!”
祁国公夫人手指捏紧了太师椅的扶手,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祁国公夫人停顿了好一会,才挥手示意赵大夫下去准备,祁南风揉了揉肿涨的额头,然后完全的镇定了下来,这个孩子与他没有缘份,半点都强求不来!
一碗熬好的打胎药灌了进去,不足一刻钟里边便传出了楚惜的痛呼声,一声高过一声的凄惨,似是要将满腹的委屈和不舍都融进这些痛呼声中!
很快有婢女端了一盆血水出来,里面有一跎血肉模糊的血块,祁南风没有去看,那也是他盼过的孩子!没想到却是以这样的方式见到!
祁国公夫人眼眶都红了,虽然现在还看不出男女性别,但那也是她嫡亲的孙儿,如今却化成一盆血水!让她又记起她第一次有身孕的时候,那也是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夜里,她疼的浑身都颤抖,感受着那个孩子就那样一点点的离开她的身体,她挣扎着起来看了一眼,那是个已经成形的男婴,就那样的离开了她!
祁南风知道在他前面曾经有过一位兄长,也正是因为那次,母亲一直心有戚戚,在怀他的时候又遭过一次罪,以至于他在胎里便有了心疾!祁南风伸手覆在祁国公夫人微微有些颤抖的手上,低声唤了一声
“娘?”
祁国公夫人这才从恶梦般的回忆里清醒了过来,另一只手放在祁南风伸过来的手上拍了拍,示意自己无事!
“世子夫人怎么样了”
“世子夫人疼的太厉害,晕过去了,赵大夫在给世子夫人针灸止血!”
“知道了,下去好好葬了!”
“是,夫人”
婢女端着下去了,黎剑锋领着太医急急的跑了进来,先给祁南风和祁国公夫人行了礼,才随着领路的婢女入了里间。
祁南风思绪却又飘远了,那轻逸欢快的身影如果真的进了祁国公府这危机四伏的后院里,他真的有把握能保她一世无忧吗,她会不会也出现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到时候即便他杀光所有的作俑者,但伤害造成了,杀再多人又有什么用!
可要他就这么放开,他却做不到,他等着她长大,等了十年!祁南风心里隐隐抽疼,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他心里扎的这般的深,只要想到她会离开,他的心房处便能扯的生疼!
院子里的沉默在赵大夫和御医都出来的时候才被打破,医者都是见惯了生死,可随在后边的红叶却像被抽离了魂一般的低低哭泣!
“御医,怎么样了?”
御医叹了口气,随后才低身一躬腰
“国公夫人,世子爷见谅,世子夫人怕是伤了身子了!”
御医说的隐晦,但祁国公夫人却是听懂了,身子像是泄了气一般,眉眼都是疲累
“谢过御医了,来人,送送!”
有下人麻利的走到御医面前领路,御医长年伺候后宫的妃嫔,自然知道后院的腌渍,他只是奉命前来出诊,并不想涉及到国公府后院的事情里!能这般及时脱身,他自然是巴不得!
御医一走,祁国公夫人深呼吸几下,将腰挺的更直一些
“赵大夫,世子夫人为何会小产?”
“回夫人,世子夫人的脉像紊乱无章,发作的时间短,但出血却快而猛,这是服下了大量活血的药物!”
“那赵大夫能否推断出来是何时服用的?”
“依伺候世子夫人的婢女所言,世子夫人发作是在四更时分,那般大量的药物,只能是在一刻钟前服下的”
时间确定了,也便好追查了,祁国公夫人将目光对上了今晚值守的红叶和红叶旁边的婢女身上!婢女连忙跪下了下来
“夫人,奴婢只是在外间伺候,是在听到红叶姐姐的叫声才进到内室的!”
祁国公夫人便将目光盯在红叶的身上
“世子夫人有没有起身用过什么东西?”
对于红叶,祁国公夫人还是信任的,她是楚惜从楚府带过来的人,这种陪嫁婢女都是府里的家生子,全家人的性命都捏在了楚府的手里,也只有这样的人,也才能让人放心的带到他府重用!
但这次的事情太过蹊跷,这个时间在内室伺候的人只有红叶,楚惜如果要东西吃喝,也只能是由红叶的手里递过去的,其她人拿的东西楚惜未必会用!
红叶努力的回忆着先前的事情,确实有一次世子夫人起身说口渴,要喝水,她摸了摸桌上的水壶已经有些微凉,便去外间拿了一壶一直用火炉温着的水壶!
模糊间,她似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但那时候太过困倦,她以为是其她人衣服上的熏香便没有在意,小姐在喝水的时候,也曾问过一句,今天的水好像有些微甜,她还笑着打趣说,可能今天温着的这壶水是取的山泉水!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从小姐有了身孕后,聆风院里所有人便不允许熏香了,小姐喝的水全部都换成了山泉水,平日常喝的,哪里会喝出其他的味道!
红叶身子颤抖的厉害,小姐好像渴极了,一连喝了二大碗才停下,现在想来,那活血的药物居然是她亲手端到小姐面前让小姐喝下的!那小主子也是她亲手葬送的!
祁国公夫人看着红叶一瞬间血气褪的干干净净的脸,不用多加猜疑,心里便有了判断
“为了什么?”
红叶扑通一声跪下,身子抖得犹如秋风中的一片枯叶,额头用力磕在大理石板上
“是奴婢疏忽了,但奴婢绝对没有背叛小姐,奴婢是无心的!”
“你说你是无心的!作为主子的贴身婢女,这种时候相当是将命交到了你的手里,你却只是说你疏忽了!”
祁国公夫人的话一瞬间提高了不少,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祁南风伸手过去轻轻安抚了一下,然后才低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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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杖杀
“把你知道的都细细说出来,如有半点隐瞒,我必让你生不如死!”
祁南风话语虽缓,但话里的凌厉却射的人通体冰寒!
“奴婢不敢,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红叶重重的一磕到底,头垂着不敢抬起
“世子夫人用晚饭的时候胃口很好,桌上的菜都动了七分,晚饭后奴婢扶着世了夫人在院了里走了二圈,天擦黑后,奴婢便服侍着世子夫人睡下了,约摸三更时分,世子夫人说口渴,奴婢见里间的茶水凉了,便去外间一直燃着的炉火上拿了一壶热水,水倒出来的时候,奴婢隐隐闻到有股淡香,世子夫人也有说水与往时不同,有些发甜,但奴婢没有留意,只以为山泉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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