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时候?”
“今天吧,不过路有些远,在城外”
“今天有些晚了,怕是赶不及回来了,不如改天?”
“改天未必会有空”
祁欣月低头沉默了一会,让人下楼取了纸笔写了封信送到礼亲王府,然后随着霍凡走到茶楼的后院上了停在那里的马车,霍凡对周离吩咐了一声,周离有些讶异的转身望了望,在接到霍凡警告的眼神后,扭头专心的驾起马车来。
车厢里有着长长的沉默,祁欣月试图出声缓和一下气氛,却发现不知从何说起,干脆靠着车避闭目养神,时间一长,居然真的就这样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腰间被缚,祁欣月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霍凡把她抱在了怀里,头顶有轻浅的气息拂过,像是也在轻眠,祁欣月怔了怔,不知该不该扰了他的清梦!
祁欣月慢慢的退出了他的怀里,看向依然未醒的霍凡,他好像是极倦了,她这般的动作居然没有惊醒他,只是缚在腰间的手却并未有半分的放松,祁欣月想了想,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式静静的发愣,她上一世到底是怎样活着,才能将自己逼入那般的绝境,明明她幼时的朋友都是这般……有权有势啊!
“醒了?”
祁欣月一转头,便对上一双慵懒带笑的眼眸,没好气的拍了拍那只还没松开的手,手的主人若无其事的松了开来,掀帘往外看去,对着正坐在高枝上无聊抓了只小鸟在逗弄的周离出声
“打两只野味来”
周离轻巧跃下,松手放了抓在手里的小鸟往林间去了,祁欣月跟着霍凡下了马车,跃目所及,一片葱葱郁郁,一条清辙的溪水蜿延伸长,倒真是个百年之后的绝佳之所!
祁欣月走到小溪边伸手捧舀了些水喝下,又洗了把脸,冰冷的凉意瞬间让人醒目清神!霍凡拿出一方绢帕轻轻的替她擦拭脸上残留的水珠,祁欣月伸手想要拿过,霍凡却丝毫未动,祁欣月只能放弃,低目看向脚边嫩草。
听泉居里,张檬蒙头喝下了手里的一大杯酒,满脸愁容的看向一身红衣炫目的李修言,这厮倒是心情不错,还有心情约他到这里来喝酒听曲!
“我明天便要走了”
“知道”
“就这样?”
“不是请你来喝酒了嘛!”
张檬看着李修言满不在乎的表情,彻底怒了,敢情就他一人觉得伤感了,人家跟个没事人一样的!
“我这次去的时间很长!”
“嗯,知道!”
“我们真的是拜把兄弟吗?”
“我们什么时候拜过把子了!”
“八岁那年,你别告诉我你忘了!”
张檬扯大了嗓门,吼得李修言直皱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记得,记得!”
“你记得才怪!”
“别无理取闹!”
张檬噎的直梗喉,李修言总有办法将他一介堂堂男子变成委委屈屈的受气包!明明对面的李修言穿的更像个姑娘!张檬抓起面前的酒壶给自己倒满猛的灌下,这厮总有法子把原本悲伤的气氛变成现如今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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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寒牙
“这个给你!”
李修言从腰间摸出一物扔给了张檬,张檬探手接过笑的见牙不见眼,手轻轻抚过乌黑的皮鞘轻轻一抽,一道寒光闪过,冷意突现!张檬对着桌角随意一划,一尺来厚的桌角便齐整整的被切下掉在了地上!
“好好带着,世间仅此一把,不到最后不要用!”
张檬笑着应了,他知道这把匕首是李修言五岁那年,外番进贡的贡品,由千年寒铁锻造,吹毛可断发,叫寒牙!礼亲王进宫刚好看到了便死磨硬泡的从皇帝手里要了过来,在李修言六岁生辰宴上,礼亲王送给了李修言用来防身,李修言一直把它带在身上从不离身,现如今却给了他,倒让他很是受宠若惊,虽然他的确已经是觊觎已久!
“真舍得?”
“不舍得,还我吧!”
李修言伸手便要过来拿,张檬捂紧往后退了退,一把撂起袍摆插到了靴筒里!李修言缩回手来,斜眼瞥了得意洋洋的张檬一眼,伸手拿过眼前的酒杯一口喝下,然后风流倜傥的起身拍了拍坐得有些褶皱的外袍朝外面走去。
张檬连忙掏出一锭银子扔在桌上起身跟了出去,快走几步赶到李修言的身侧,伸手搭在李修言的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却被李修言无情的拍下,有时候做做戏就好了,没必要这么敬业啊!
“知道你舍不得兄弟我,今天我去墨院陪你吧!”
“滚,有多远滚多远,你自己没相好,别耽误小爷我花前月下!”
“你……也太无情了!……你花前月下,看中哪个楼的姑娘了?”
“你丫才是花楼的姑娘!”
“那我更要去看看了!”
“是吗,看来我们的国公世子爷想要明早在花楼的老鸨房里醒来了!”
李修言笑的一脸无害,眼里的警告却意味深浓,张檬缩了缩脖子,撇了撇嘴角,看在寒牙的份上他就不计较了,反正他也藏不了多久,不过是让他多好奇几日罢了!
“明天会来送我吧!”
“不去,你又不是嫁人,还能往后深锁后院不成!”
“嘁,德行,这般冷冰冰的小脸不看也罢!”
“张檬!”
“走了,还有太多东西要收拾!”
撩完虎须后张檬便志得意满的上了停在外面自家的马车,马车跑出一段路后,张檬掀了帘子往后面看去,李修言骑在马上的身影已经有些模糊,最后被街边林立的牌楼遮住再寻不见了!
放下帘子摸了摸靴筒里的寒牙,脸上露出平时不见的伤感,他们不是亲兄弟,却已经胜过了有血缘的亲兄弟,但在这种非常时刻,他却不得不离开京城,离开是个是非之地!
他会护好自己然后助他一臂之力,不管他想要的是什么,他都会义无反顾的站在他的身边,哪怕,同赴地狱!但现在他却不得不先保全自己!
夜蝉轻鸣,轻风拂梢,一坯黄土,一方石碑,便是百年的容身之所,祁欣月倚着车壁挑帘往外看去,神情却有些恍惚,师父长眠在这青山绿水间未尝不是福份,前世的她尸骨无存,化成一缕尘土随风化去,再没留她的半分痕迹!
“别哭了,师父见到你来了,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霍凡轻柔的指腹沾上祁欣月脸上的泪痕,眼里满是怜惜,祁欣月轻轻的别过脸,她知道他误会了,顿了顿,嘲讽的笑了,如果她说她是在为自己上一世哀奠,或许他会认为她哀思过重,神志不清了吧!
一顶草庐,临湖而建,祁欣月原本以为里面也会是简陋居室,却不想,转过草庐后面却别有洞天,精致的雕花窗柩,名贵的满园花木,毫不逊色于王府的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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