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值得你弄脏双手。”
赵墨温柔低诉,柔情之间是万般疼爱。卿卿心中的怨恨慢慢消融成水,忍不住要溢出眼眶,她抬眸望向哥哥,看到那双深邃含情的双眸不禁泪眸朦胧,连忙埋首在他胸前,紧紧环抱住他的腰际;赵墨暗舒口气,两手轻搂着她,犹如拢着世间至宝。伉俪情深,到了萧涵眼中却是那么的刺目锥心。
“奸/夫/淫/妇……奸/夫/淫/妇!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他突然发了狂,怒瞪双目,声嘶力竭地咒骂。
卿卿不禁一颤,不自觉地朝赵墨怀里躲。赵墨收紧双臂把她牢牢地护住,随后回头看着萧涵冷冷一笑。
“我带你回去。”赵墨低头在卿卿耳边轻声说道,卿卿乖巧听话,温柔得讨人欢心。
她要走了,萧涵莫明惶恐起来,他死死地盯住那抹身影喃喃唤了声:“卿卿。”
卿卿像是没有听到,携着另一个人的手往外走去。萧涵忍不住又唤了一声,悲怆的低声回荡四处,卿卿没有驻足也没回头,她只从他的口中听过“贱婢”、“淫/妇”,所以他所唤的那个人绝对不是她。火光湮灭,他不甘的咆哮也渐渐变冷,最后一次相见他连她的模样都没看到。
回到住地,卿卿就像生了场大病无力瘫上床榻,怨恨依然挥之不去,可不知为何心底那丝隐隐的痛竟然是为了他,为了那个曾经将她毁掉的男人。卿卿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冷傲之下那乞怜的眼神又是什么?或许她生来心软,不管是人是兽都见不得他们受苦。
见她脸色苍白,沉默不语,赵墨心中五味杂陈,她偷偷地去找萧涵,若说不生气定是假话,可看到卿卿难过,这怒意也就不值一提,想来想去只怪当初没好好护着她,才让那个禽兽有机可乘,如今逮到这千载难逢机会,他一定不放过!只是此刻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妹,如何能让她开心。
“好妹妹,我去端盆水来给你擦。”赵墨俯身轻抚她的额际,既像关心她的好哥哥又像爱她至骨的有情郎。触到这温柔似水的眼神,对萧涵那丝怜悯便无影无踪。卿卿勾起唇角莞尔而笑,随后握住他温暖大手放上心口。其实她心中有愧,哥哥对她无微不至,可她没能把最好的留给他,而且那次又被那人给沾了去,虽然赵墨不说不问,但这样的事又有哪个男人能忍?她本想亲手解决此事,反而越弄越糟。
卿卿的心思不说赵墨也知道,被夺心头之爱当然气郁,不过他依然爱她如初,真心丝毫没有动摇。之后赵墨打了盆温水回来,接着脱去卿卿鞋袜替她擦拭。一双小脚又香又软,摆在手心就如玲珑玉雕。赵墨双手捧起,低头轻轻吻了下她的脚背,卿卿被他弄得发痒,忍不住咯咯直笑。妹妹终于开怀,赵墨也松了口气,见夜色已沉他便脱了衣裳留宿在此。师父说过不宜行房,卿卿却没拒绝,她不想让哥哥误会而扫他兴致。云雨过后突然来了癸水,卿卿赶忙地找出月信布缠上,赵墨就倚在榻上看着她手忙脚乱,笑得坏劲十足。先前的事、囚室中的人如同烟云消散殆尽。
萧涵昏睡了片刻,醒来之后眼前依旧漆黑无光,他被困在这里不知日月不知时辰,仿佛永远凝在痛苦中脱不了身。若没记错,今天她有来过,腥臭的牢笼中有一丝淡淡的药味,闻着它不知不觉就好受了些。没想到他会落到如此田地,竟然要靠一个女子的气味才能挨过去。寒玉公子闻名天下,仰慕其风采的名门女子如过江之鲫,最终他却栽在了一个奴婢手里,还是他捡来的奴婢。想到此处,萧涵摇头苦笑,不知是笑自己蠢还是笑自己活该。
“咯吱”一声,牢门又开了,落到漆墨中的火光如同入潭之石搅了宁静。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这个萧家教出来的人确实厉害,身为萧家嫡子的他都不得不佩服,看到赵墨走近,萧涵勾起一抹冷笑,如今他已是千疮百孔、苟延残喘,可这头不能低身不可屈,就算死也要挺住萧家的颜面。
对于他这副傲气凌然,赵墨习以为常,他随手拿起火中烙铁往他胸处伤口烫去。“滋”的一声,腾起一缕白烟,焦糊的肉味儿顿时盖过血腥。萧涵的脸都扭曲得变形,身上肌肉就如抽搐,他硬是咬牙忍着,再疼也不会吭一声。
“刚才我真想杀了你。”赵墨边说边碾转手中烙铁,唇笑浅笑温柔依旧。萧涵哼笑了几声,胸膛随之剧烈起伏。“杀吧,有本事你就动手。”
赵墨顿下动作抬眸看他片刻,重新挑了块烧红的烙铁再往他身上烙去。萧涵已是体无完肤,胸口的皮被烫焦脱落,露出一块块血红的肉。赵墨嘴里哼着小曲,不停地换手烫压,一点一点在他胸上烙出一个大大的“奴”字。
“死对你太舒服了。这世上最可怕的事不是死,而是人活着却一无所有。我要让你好好活着,然后抢走你的一切,让你慢慢享受这般凄苦。这些可是你爹爹教我的。”话落,赵墨扬起唇角笑得诡异。萧涵几乎痛晕过去,他极力地喘上几口气,好让自己清醒些。
“你到底想怎么样?!”萧涵咬牙切齿愤然而道。赵墨不以为然地挑下俊眉,说:“你抢了我最宝贝的一件东西,我就要让你下十八层地狱永不得超生!”话音刚落,赵墨突然伸手扼住他脖颈,萧涵一下子呼吸不畅,胸口像是火烧般灼痛。赵墨对准其喉结一夹一拧,萧涵“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嗓音全无。
“今天就到这里。接下来我会找几个精壮男子和你玩玩,明天我会毁你耳,后天我就弄瞎你的眼。寒玉公子……呵呵。”赵墨笑着轻拍几下他的面颊,一丝鲜血从他嘴角缓缓溢下。萧涵混身发颤,努力张嘴却只能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浊音。五个彪形大汉走上前来,身上只穿了条亵裤。临走之前赵墨只道:“玩得尽兴些,别亏待他。”
“畜牲!我要杀了你!”萧涵挣扎嚎叫,话到嘴边便成了模糊呜咽。
卿卿出了一晚上虚汗,早上醒来小腹疼痛难忍,喝了些暖茶方才好些。昨天夜半,赵墨突然起身,待他再回来时身上就多了丝血腥味。他以为她睡着了,其实不然,卿卿装作不知道,也不去想他在做什么。如今营中算是安定了,只是安夏王那处仍无音讯,卿卿挂念安夏王的安危,希望哥哥能想个法子救人,比如拿萧涵去换。赵墨听后面露难色,凝神沉思许久道:“虽然萧家是幕后黑手,可明处我们找不到半点凭证,如果冒然去提西夏之事或以俘换人,他们不但会推个一干二净,说不定还会对安夏王不利,我们不如趁此机会拿下几个城池,扩大边界招兵买马稳定局势,然后再想良策。”
这话听来不无道理,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这些残兵想要保证军力必须要破这个“前有狼、后有虎”的死局。但是拓跋朔没这个耐心,父王母后都在敌人手里,万一有个闪失他岂不是成了“孤儿”,再说当初若没有安夏王提拔,怎么会有云麾将军?赵墨这样一说颇有忘恩负义,弃恩人于不顾之嫌。卿卿知道哥哥不是这样的人,青洛也觉得阿朔太过莽撞,把他拉到一旁好言相劝。扎木合沉默不语,呆在暗中留意赵墨举动。刚被人指着鼻子骂了顿,赵墨却像无事发生,不气也不恼。这越是淡漠无绪的人城府就越深,至于他刚才的那套说辞,扎木合不得不留个心眼。正当众人争论得欢时,小卒突然来报说:都城所派的来使到了。话音刚落,众人哑然,没想到人这么快就来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月影小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