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化病。
“的确是很棘手。”杜若看着少女，试探的问，“你族中是不是有人近亲成婚？”
“……”少女惊异，而后沉默，算是默认了。
寒衣等着杜若能说出个方子来，但还是要失望了。
杜若说：“确实无药可救，不能晒太阳，尽量少外出，还能多活几年。”
寒衣的眼中闪过一抹灰色，他已经知道是这个结果，但还是抱着希望。
杜若不想看到寒衣难过，这是一个仙侠世界，高科技治不好的毛病，有的是其它办法。要说丹药，最擅长的莫过于太上老君，连孟婆汤他都能解得了，区区一个白化病还不是小意思。
寒衣对六界情况不清楚，所以可能不知道太上老君。
不过，按照老君的地位和脾气，问他要药，绝对不是想要就能拿到的，估计其中少不了什么条件交换。因此她得先弄清楚这少女的身份，寒衣和她又是什么关系，若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自然不必大费周章。
不过看儿子那担心的模样，也不像是普通朋友。
“小伙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抱歉，你还是走吧。”寒衣一点也不想和庸医多说一句话，既然没有办法医治，还是赶紧走吧，看着都碍眼。
啧，小崽子这么不懂事。
杜若想了想又说：“借一步说话，说明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只不过不方便当着病人的面说。”
闻言，少女拉住了他，说：“不行，你不要做傻事。”
“我不会做傻事的。”寒衣抽出手，示意杜若到外面说话。
离开了少女的视线，杜若摇身一变，就恢复了真身。
寒衣先是愣了两秒，定定的看着杜若，惊喜的低声唤道：“娘！”
第512章 孩儿喜欢的不是她（1）
杜若抬手摸摸他的脑袋，个子长得真快，都和自己差不多高了。
“里面那姑娘，是什么人？”杜若直奔主题。
寒衣犹豫了一下，眼神闪躲说：“她是沈家的六小姐，因为天生异病，被当做怪胎。听了当地一位修仙者的话，将她送来山上的别院里居住，不让她外出。”
杜若摆手，说：“我不是问她的身世，我是我问她和你的关系。”
“这……”寒衣更犹豫了，避开杜若投去的视线，说，“其实我和她也不算太熟。”
我呸！这还叫不熟？
杜若了然于心，说：“你放心，我是个很开明的人，就算你早恋，只要对方人好，我都不会反对的。”
寒衣小脸一红，说：“娘，你怎么知道？”
“既然你承认了，我会想办法救她的。”杜若叹了一声。
寒衣先是愣了一下，挠了挠头，说：“娘，你弄错人了。”
“？”
“孩儿喜欢的人不是她。”
“那你还这么关心她？”
“娘，你不觉得她很美吗？”
“是挺美的。”杜若很是疑惑，“你觉得她很美，但你不喜欢她？那你喜欢的是谁？”
他脸上再次出现了红晕，说：“原来娘不知道，那现在不能告诉你。”
“凡人？”
“嗯。”
“女的？”
“嗯……”
杜若又看了眼屋内的少女，问：“那你在她身边是为什么？还特别的想要救她，关心她？”
被这么问，寒衣有些羞愧的挠头，说：“这是我和别人的约定，在她死之前我得照顾好她，最好的话是能医治好她。”
看来，这个别人，就是寒衣的心上人。
他不肯说，她也不能勉强，可就是压不住心里的好奇。
“医治好了她就答应你？”
“没有！没有的事！”寒衣连忙摆手，说，“是我打赌输了，所以才来照顾她的。相处下来觉得她很可怜，就想着能治好她就好了。我告诉了她我是魔族，她也不怕，我让她修魔可以得长生，这样也就不必担心怪病了，她不肯。”
既然不是儿媳妇，杜若实在不想花那个心思去问太上老君了，虽然这样的话对那少女很是不公平，但人都是自私的。
“娘，你是不是有办法救她。”
“……没有，我只是好奇你和她的关系。”
寒衣蹙眉说：“你原本是不是想着，若和我有关系就救？”
啧，小崽子太聪明也不是好事。
杜若无奈点头说：“你要明白我的顾虑，就算真和你有关系，我也还得再三确认，而且……也不是一定有救，只是付出一定的代价去问个信。”
寒衣低垂下脑袋，缓缓说：“我明白娘的顾虑，今天如果娘没来，我已经放弃救治她的可能了。”
“其实，对于她这样的情况而言，早点去了也是好事。”杜若安慰到。
只是要接受一个人的死亡，并不是那么的容易，寒衣低垂着脑袋没有说话。
杜若安慰说：“反正有转世，来世必定不会有这么罕见的病了。”
寒衣却是摇头，说：“还会有的，这是她的诅咒。”
第513章 孩儿喜欢的不是她（2）
“诅咒？”
“嗯。”寒衣说，“她以前是金乌使者，因为犯了错被打入人间，得了这畏惧阳光的怪病。”
如果是诅咒的话，那么即便找老君也是没用的，病就算治好了，还会复发的。
寒衣所说的修魔也行不通，修魔可以让她长生，但长生并不意味着病就好了，她仍旧是惧怕阳光的。
杜若没再说什么，如果没有办法救她的话，那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屋内的少女从木制轮椅上站了起来，一步步缓缓的走到院子里，院子里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树，几乎将所有的阳光都遮挡住，但也有一些斑驳的暗淡的光线透过树叶投射在她的脸上。
只是如此程度的阳光，就让她感到了不适，脸上红了一小块。
“你在做什么？回去。”寒衣发现了少女偷偷的到院子里来，他扬手在院子上空化出一片乌云，彻底的遮挡住了阳光，连着周围的温度也降低了不少。
少女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想活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让我坚持，我撑不住了。你们不要再给我找办法了，没有办法的。”
看着她如此绝望的模样，杜若心中也有些不忍，却也无可奈何。
寒衣深深吸了口气，说：“好你死，然后呢，你下一世仍旧如此。”
少女更为绝望的哭泣起来，说：“为什么会这样……”
寒衣看着她，说：“我还是那个主意，你考虑清楚。”
“我不可能跟你走的……我还有太多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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