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月点头,“有什么问题?”
林漓道:“这里是皇家护卫队的训练场,也是军营。没有陛下的允许,谁敢在这里骑马啊?”她说着似乎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一时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不由皱了眉。
就在这时候,前面传来一个声音——
“阿月来了……哎,你慢点儿。”
“阿月,是你吗?”
训练场的门口站了几个人,最前面的是一对男女——
正是萧凌云和水镜花。
萧凌云穿了一身黑色便服,是他在中原行走时的装扮。水镜花穿了一身湖水蓝的骑马装,看着很是爽利,只是眼睛上蒙着一层白纱,有些看不清楚。
两人在门口等了许久,过了时辰没见到水镜月,水镜花有些着急,刚刚还让阿武去找,这会儿听到萧凌云说水镜月来了,不管不顾的就往马蹄声的方向冲过去,差点没被前面的石子绊倒,幸亏萧凌云一直看顾着,一把抱住她,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问道:“有事没?”
若是平日里,水镜花被他这般大庭广众的抱着,定然会害羞,但此刻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反倒觉得这个怀抱很安全。她摇了摇头,伸手把他的衣袖抓紧了些,像是被吓到了。
水镜月下了马,看到这情形不由笑了,道:“我怎么觉得我站这儿有些多余?”
水镜花不由有些脸红,刚想松开手,不料萧凌云反倒握住了她的手,挑衅般的扬了扬,道:“不服气啊?阿月,如今你姐姐可是我的人。”
水镜月挑眉:“我要是抢呢?”
萧凌云眼神一凛,“你敢抢,我就敢追。”
水镜月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摆了摆手,道:“被整天喊打喊杀的,多没意思?放心啦,若是有一天我带她离开,定然是她主动要求我带她走。”
萧凌云搂着水镜花,“好不容易抢到手的,我可不会给你那个机会。”
水镜月摆了摆手,有些嫌恶的看了他一眼,道:“真没想到,你谈情说爱的时候居然是这种风格。”
水镜花听两人说得越来越离谱,不由抬手打了萧凌云一下,十分无力的瞪了水镜月一眼,道:“瞎说什么呢?今天可是来学骑马的,还不进去?”
坐在马背上的林漓有些呆愣。从见到这两人的时候开始,她的目光就一直在他们身上,可是,这两人,无论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水镜花是真看不见,那萧凌云呢?是没看到,还是刻意的忽略?
水镜月转身看林漓,道:“阿漓,下来了。”
林漓木偶般的转着脑袋,看她的眼神有些冷,“你骗我。”
水镜月耸了耸肩,“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林漓道:“我不知道你姐姐就是她!”
水镜月道:“你也没问过。”
林漓瞪着她,居高临下的,却觉得自己此刻卑微到了尘埃里,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
“是阿漓吗?”水镜花原本已经跟萧凌云进去了,听见声音又转了身,看着这边,试探着问了一句,“阿漓,是你吗?”
萧凌云伸手拍了拍她的背,道:“是林漓,她来看你来了。”
水镜月伸手,看向林漓,道:“怕了?”
林漓咬牙,拍开了她的手,翻身下马,道:“谁怕谁?”
第四百九十一章 草场
水镜宫的方圆山庄也是会开武术课程的,不为别的,就只为了强身健体,或者行走江湖的时候有个防身的本事。水镜花不会武功,但骑马射箭也是会的。不过,她要参加长至节,到时候有骑射比赛,指不定被逼着下场比一场,所以,她想学着蒙着眼睛骑马。
萧凌云觉得,若是到时真有人不长眼要挑战皇后娘娘,他作为皇帝定然不会答应。即便那个人是萧伦,他也不会让水镜花被人欺负。他之所以答应水镜花出来骑马,主要是看她最近呆在宫里有些闷,想让她出来放松一下。
其实萧凌云的想法,水镜花也是知道的。她也相信,有他在,她会很安全,就像昨晚一样。可是,她不想什么事都依靠他,让她显得很软弱,很无能。他是皇帝,有那么多事需要忙,云国还在打仗,与大昭的和约不知道会不会被撕毁……她想为他分担点儿,至少,不让他为她太操心。
按水镜月的说法,这两人就是在用如此麻烦如此折腾人的方式秀恩爱。
只是,今日的骑马教学出了意外,原因自然是林漓的加入。草场上气氛跟想象中差别太大,场面有些不受控制,谁也无法预料结局会往哪个方向走。
刚进入训练场的时候,林漓就给帝后行了礼,虽然那一声“皇后娘娘”叫得有些别扭,但行礼的时候也还算恭敬得体。却不料,她刚刚福下身,水镜月突然上前,一把将人拉起来,笑嘻嘻道:“今天这里可没有陛下,没有皇后,所以你也不用行礼了。今日我们来这里是教我姐骑马的,我是老师,我姐是学生,萧凌云是陪练。阿漓,你也跟我姐一起学?”
她这话说的太过无礼,也太大胆。林漓跟萧凌云从小就认识,却也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所以,听到这话有些惊讶,转眼看到皇帝陛下一点都不在意,还点着头应承,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最后水镜月问到她,她扭着脸不理人,似乎还在生气。
水镜月也不介意,笑盈盈道:“不服气啊?要不然,我们来比一场,谁赢了谁当老师,输了的乖乖当学生,如何?”
林漓似乎有些兴致了,点头答应了,“好。”
水镜月把阿离交给水镜花,道:“阿离很乖的,这几天你让它熟悉熟悉你的味道,长至节那日,你骑着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她说着转头看萧凌云,一边摸着阿离的脖子,道:“阿离等闲不让人骑的,便宜你了。”
林漓在一旁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皱着眉头鼓着腮帮子,道:“它叫阿离?”
水镜月笑了,道:“巧合,不一样的,它是离开的离。”
林漓皱眉,道:“改名字!”
水镜月道:“为什么不是你改名字?”
林漓噎了噎,不作声了,就只拿眼睛瞪着她。
水镜月道:“要不然,谁输了谁改?”
林漓点头,“一言为定。”
如此,今日的训练场上,一边是萧凌云带着水镜花骑着白马遛着弯,一边是水镜月与林漓如火如荼的比着赛。
云国尚武,一般的贵族女儿都会学骑射,每年的长至节都会有骑射比赛。林漓的骑射的确不错,不过,再怎么好,也不是水镜月的对手。所以,说是比赛,其实是水镜月单方面的在虐林漓。
水镜花看不见,萧凌云便把那边的情形说给她听,不过就是两人又比了什么,比的是第几场,林漓又输了几场,这次又比上次输得更惨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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