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的感觉一直传递到她的背脊上,素娥使力地捶打了陈煊一下,“你不是说你不……”
“你知道我要进去的。”陈煊不留情面地直刺素娥的羞耻心。
他温柔时还好,可如今就跟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饥汉一般,逮着就是一顿野蛮的摧残。素娥一路咬着牙地不敢发出丝毫声气儿,猫着腰去迎合陈煊,只盼他快些完事。
陈煊却越发使出劲儿来,毫无章法地横冲直撞,弄得素娥娇滴滴地呢喃,“轻点儿,轻点儿……”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软,越来越嗲……陈煊对她绝对是钝刀子割肉,身上的每一寸都有他的印迹,反反复复,直到素娥溃不成军。
两个人闹完了,素娥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以手捂着肚子。陈煊从背后搂着她,问道:“是不是饿了?”
素娥虽然的确也是饿了,可这会儿的不适却不是因为这个。
“唔,是做得太骤了?”陈煊笑着咬了咬素娥的耳朵。
素娥狠狠瞪了陈煊一眼:“你就不能轻些啊?”
陈煊亲了亲素娥的脸蛋,“已经够轻了,是你自己太嫩,一掐就是一条红痕,比花还娇气。”
“你还掐我了?”素娥瞪大眼睛问。
陈煊摸了摸鼻子,严肃地道:“吃饭吧。”
素娥伸出手在陈煊身上掐了一把,“臭流氓。”
不多时,那点好的菜色就上了来,尤其那烧鹅,闻着香气四溢,看着金黄酥嫩,她立时食指大动,陈煊个高手长,夹了一筷子烧鹅肉放在她小碟中。
素娥咬了口那油碟里的鹅肉,正吃的津津有味,却听得身后穿廊传来一声不阴不阳的声音响起,“景明这是陪谁呢,连兄弟都排在了后头……”
不用扭头,素娥也晓得那是谁。真是冤家路窄,阴魂不散!
一天先后撞上楚王三个公子,陈煊也是汗颜。也还记得素娥跟元灏不对付的事,便把怀里的美人放在凳子上,推门出去,又反手牢牢锁住雅间的雕花木门,“世子,”
素娥听元灏淡淡道:“不用多礼。怎么来了吴郡都不来楚王府坐坐?你是不喜楚王府里的酒戏,还是看不惯楚王府里的哪个人?”
又听见陈煊道:“世子严重了,我查到吴郡城里有盐商私通盐枭,便也是私下来查看的。”
“那里面这位是?”元灏对陈煊笑道,那眼睛却戏虐地往素娥这边望来。素娥在心里把元灏骂了七八遍,但她哪肯转身和来人面和心不合地瞎客套。
陈煊瞧见元灏使劲往里边瞅,往前跨一步把素娥挡了个严实,半真半假地胡编乱造了一番:“实不相瞒,那是运同大人的爱女,生性泼辣,仗着会点三脚猫的拳脚,非缠着我要跟来吴郡,你也知道我一直是洛京炙手可热的佳婿,我这上司也有意把这爱女许配给我,这不把这包袱扔到我这来了!”
元灏哈哈一笑:“这等美差也只有你陈景明能撞上了!我的包房就在五楼,刚准备要离开,既遇上了,何不去我那再喝上两杯?”
“那就叨扰了!”
陈煊似乎叫了陈青守在门外,又听他和元灏一边聊天一边离开,素娥心里一松,她呷了口冷茶,望向天际低压的浓云重雾。
原来不知何时,吴郡城起了大风,要下夜雨。
第十九回 几多事狂风骤雨
电闪雷鸣。
滂沱的大雨从翻滚的浓云里倾泻而下,楚王府凉亭檐角接连不断地泄着水滴,四角琉璃灯在雨打风吹中摇摇欲坠,尽忠职守地明亮着,驱散了些许黑暗。
元枫替元灏撑着油纸伞,但仍是在游廊到居所的短短十八步路上湿了肩背腿脚处的衣裳。元枫也管不得身上传来的寒意,吩咐丫头置办浴汤,伺候元灏沐浴更衣,又让外头烧了壶热酒。
元灏换了身衣裳出来。元枫接过丫鬟端来的酒壶,给元灏斟了满杯的热酒。见元灏徐徐饮尽,忽地想起一事,忙道:“是了,公主又拒了世子妃的帖子……”
元灏缓缓道,“世子妃三请四请,都不肯上门一趟——她可以拿腔作调,王府的礼数却不可少。”
元枫拼命点头。元枫晓得自家世子爷对那位美绝人寰的永安公主朝思暮想,偏偏碍于纲常,又要小心掩饰。在他眼里,自家世子爷武功盖世,美姿容,意潇洒,与永安公主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成就好事,那也是美谈一桩。自当格外积极去办。
半晌。
元灏徐徐吐气:“她这些时日都如何打发时辰?”
“公主前些天都未曾出门,只有今儿早上去了一处西山塘边的别院,似乎在那避暑过夜。”
元灏猛地瞥过眼,眉头一皱:“她这是失心疯了?萧绎不在吴郡,她居然敢外宿?”
公主自然与其他妇人不同,何况旁人也不清楚公主纡尊降贵来了吴郡,元枫正在要劝间,却见元灏突地起身,也不要人撑伞,跑进浓重的夜色与瓢泼的大雨中。元枫吓得忙忙提灯跟上……
却说素娥原是计划卯足劲在灯市玩够一整夜,再去西山塘边看日出,才大张旗鼓地提前使了人去别院,没料到下了大雨。
到大半夜,别院守门的小厮已是昏昏欲睡,忽听得朱漆红门“砰砰砰”地被人拍得震天响,一个哆嗦忙冲到门首抬了漆金木栓,只听“吱呀”一声,被大门被人重重推开。
“世子爷,伞……”
元灏也不顾高举着伞试图挡雨的元枫等人在身后呼唤,大步绕过照壁,迎着风雨步入正院。
素娥提前安排过来的两个丫头雨珍雨双远远便听到了动静,仰头出去张望,随即一奇:这不是楚王世子么。他怎么无故大驾光临了?
元灏进了正院,解下犹在滴水的大氅,看着雨双雨珍二人冷声道:“去后院催你们公主起身换衣,今晚她得回巡抚邸宅……”
顿了顿,见得雨双雨珍二人并不动弹,只是将头埋得更深,他愠怒道:“孤亲自送她回去,一个妇道人家,独自宿在外头成何体统!”
可公主尚未来此,如何去叫她回府,雨双勉强抬起脸对上脸色阴沉的元灏,立马又埋下头。雨珍胆子稍大,瞅着元灏所穿潞绸直裰下摆处滴滴答答落地的水珠,嗫声道:“其实,其实是公主淋了雨受了风寒,身子昏昏沉沉的,吃罢晚饭就睡了,再挪腾只怕对病体不好……”
然而话没说完,却听元灏声调猛地一转,“她病了?”雨珍听见他语气轻缓许多:“请过大夫没有——”
公主压根没病,更压根不在别院,哪儿能请大夫……雨珍下意识地就摇了摇头,“殿下说不太严重,也不消请大夫开药,捂上一夜睡个好觉就能成。”
她正苦思再说些借口将这世子早点送走,突听堂内沉默下来,只余下这位世子的呼吸声。雨珍还道是把这人应付了过去,便和雨双互视了一眼,正要借机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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