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臻。”杨禹把杨臻从哀思中唤回来,“婚姻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了,如今它还可以换取一些东西,已经很值了,你该高兴。”
杨臻的眼底渐渐迷蒙,大哥的心,是随着令蝉去了么?
杨禹伸出手拭去杨臻眼角的泪水,温柔的笑说道:“我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你给的,我会好好的。别忘了,我们有同命蛊,你若太过难过,我也会难过的。”
杨臻带着泪苦笑一声,自己太没有出息了。
长吐一口气,杨臻好奇的问道:“大哥怎么突然出来了,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是为了青缈峰掌门的事情来的。”
“自然不是,阿臻果然了解我。”
杨禹笑了片刻,接着说道:“曾路查的事情有了眉目,恰巧我最近感觉精神不错,所以就来看看。”
“找到孙裘了?”杨臻赞叹曾路办事果然靠谱,那多年前偷了红绛叶子的孙裘,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还没有找到人,只查出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青州。”
“青州?凉城以南的青州?”
“没错。”
“大哥的意思,我们是要去青州查。”
杨禹点头,“曾路已经去了,我料定你知道了这里的事情会赶过来,所以在这儿等着你,我们一同前去,到了青州与曾路汇合便可。”
杨臻有些担忧,“大哥,你的身体……”
门外轻扣两下,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伺候的人估摸着小铜炉的炭火已经凉了,进来拎出去又换了新的来。
杨禹接过小厮手中的暖炉,柔声道:“青州与凉城是近邻,若我感觉不好,便尽快赶回凉城。”
杨臻依旧有些担心,但心想着大哥出凉城走走也好,权当出门散了散心,左右有什么困难的事情,总有她在呢。
青州,杨臻回想起往事,那个地方她是去过的。幼时与大哥剿匪,就是在青州地界,当时青州山区那边土匪闹的凶,不仅抢夺粮食牲口侮辱妇女,连官府的人都被杀了好几个,搞的青州百姓人心惶惶民不聊生。
后来朝廷下了剿匪令,奈何青州刘虎那脓包率了几千士兵,几次都攻不下土匪的寨子,无奈之下,皇帝才下令凉城协助。
也是那一次,杨臻偷偷混在队伍里,想过一过做英雄的瘾,却没有想到险些害的大哥丢了性命。
也是从那一次起,杨臻开始代替了大哥,骑上战马,开始了号令军中,出生入死的生活。
其实青州一直以来,都是杨臻不太想去的地方,只是没有想到那孙裘,极有可能就是躲在了青州。
不过已经决心要去,也就没有什么好忧心的了,杨臻与大哥商议,即日便启程。
收拾行囊的时候杨臻还在想,从她第一次从京都回到凉城以后,似乎总在不停的四处奔波,待父亲的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以后,她一定叫上曾路,游山玩水,看看各地美人,顺便去寻那沐卿讨几杯“梦回”喝喝。
第五十八章纨绔子弟
青州与凉城相临,所以地域文化差异并不是特别明显。
杨臻想起那掌管青州的刘虎,早年时让他剿匪剿不了,中年了又派他去救助凉城,里应外合的计策都定好了,临场还是没几下就被北狄人打了回来。之前杨臻总觉得,像他那样的脓包治理之下的青州,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
果然,如今一见,一切如杨臻所料,青州的民生景象,到底是没有凉城好,没走多远就能看到一两个蹲坐在角落里,骨瘦如柴的乞丐。街上的妓院赌坊倒是不少,赌输的赌徒蛮横的推搡着过路的行人,被殃及的路人不敢反抗,只好加快脚下的步子,逃离这是非之地。
杨臻身着月白的罗裙,淡青的织花小袄外,披着雪白的狐毛披风,头上别了一支简单的素银簪子,三两缕流苏从簪子上垂下来,参差不齐的坠着几颗通体水润的碧玉,面上蒙了一张绣了梅花的帕子,只留下一双神采夺目的凤眼在外面。
走了一段,杨臻观察了片刻这青州的景象,同身旁的大哥说道:“这青州治理成这样,那刘虎竟还没有下台去!”
一旁的杨禹把声音压低,轻声说道:“这刘虎是静王妃的亲弟弟。”
杨臻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刘虎这么窝囊的人,竟然能当青州知府,往深了想,也怪不得太子之位轮不到静王,单单从用人这方面来讲,太子就比静王高明了许多。
慢慢的,在街上朝着与曾路约好的地点走去,杨臻虽然蒙着脸,但自身气质太过出众,依然有许多人往这边看过来。
杨臻垂着眸子无视,直接忽略过去,若不是与大哥一同出门,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太过于引人注目,她也不会装扮成这样,更何况这身衣裙,已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感觉到有人慢慢靠近,杨臻停下脚步,看见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带着一群家丁,横冲直撞的往这边走来。
杨臻侧过身子,把路给那群人让开
了一些,谁知那喝醉的纨绔子弟路过杨臻身边时,竟色咪咪的打算撩开她的面纱,摸一把美人的脸蛋儿。
手指还未触及到美人,却被美人儿快速的握住了手腕。
那纨绔子弟疼的吱哇乱叫,本就大如蛤蟆的嘴巴咧的更大了,只感觉腕间的骨头快要碎裂了一般。
随行的几个家丁一看情况不好,赶忙围成了一个圈把杨臻几人围在中间,恶狠狠的恐吓道:“臭女人,还不快放了我家公子!”
听到威胁,杨臻冷笑一声,手下的力道却更大了,旁边的人似乎都已经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哼,爷当年撩姑娘的时候,都是风流倜傥的让姑娘偷偷看爷,这人渣的手段,当真太低劣。
围住杨臻的家丁见威胁不起作用,便扑上前去准备动手,爪子还没有触碰到对手,就被杨臻一脚给踹了回去。
杨臻松了手下的纨绔公子,一脚把他踹了老远,那人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被人扶了起来,呲牙咧嘴的冲着杨臻喊到:“给我抓住这娘们儿!”
一群家丁收到命令,已经见识过了杨臻的厉害,抄起街旁的棍棒就往杨臻身上打去。
杨臻把大哥护在身后,冷笑一声,看这些人的德性,就知道平时肯定少不了欺压妇女百姓,如今竟然连她都敢调戏,今天就让你们尝尝,被欺负是什么滋味!
杨臻赤手空拳,向前几步,直迎上高举着棍子冲在最前面的人,一跃而起,掌风带着内力,袭向那人的头顶,那人顿时停在当场,鲜血从鼻孔里淙淙流下,随即倒在地上,抱着头痛苦的哀嚎。
杨臻到底是没有下死手,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犯法,不过这一掌,也够那人的头疼上大半年了。
一把夺过长棍,杨臻舞在手间,对付几个虾兵蟹将,还用不到红云鞭出手。
打斗中,虽然对方人多,但杨臻一招一式之间依旧从容淡定,身形矫捷柔软,如同即兴来了一支优美的舞蹈,却又极具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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