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只轻轻朝杨禹说了句,“谢谢大哥!”出口,却觉得有些苦涩。
杨禹看着地上成翊出去时去拌倒的凳子,朝杨臻说道:“阿臻,你这么做,总不好。我竟陪着你胡闹!”
杨臻叹了一口气,压下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难过。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人以为志在必得的时候,给他当头一棒,比任何苍白的解说都有效。大哥,你该为我高兴,我又自由了呢!”
未必。这两个字,杨禹只在心头念了一遍,虽然他陪着她胡闹了,但是还是能感觉的到,他们两个之间,已经慢慢的,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杨禹摇头轻笑,走到房间一侧的书案前,看着纸上潦草勾勒的内容,疑惑的问道:“从昨天傍晚画了一个时辰,到今天上午又画了一个时辰,一幅画画了两个时辰了,我呢?”
杨臻尴尬的指着画的一边,一张歪歪扭扭的脸说道:“这不是你么!”
杨禹举起画来苦笑,“你说要为我作画,还不许我乱动,可你画出来的我,却和我摆的姿势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你虽然诗书不行,但作画的技艺一向不错,怎么今天发挥成这样?”
“我……”杨臻一时语结,天知道她作画的时候,心里乱糟糟的在想些什么。
杨禹欣赏了片刻“他自己”,又指着画上的另一边说道:“这个一身黑衣的人是谁?为何还安上了个猪的脑袋?”
第六十七章棒打鸳鸯
杨臻把大哥手中的画一把夺过,心虚的团成了一团扔到一旁。
“不研究这个了,大哥你快给我讲讲,青缈峰掌门的事情。”
“呵呵。”杨禹无奈的摇头,“这件事情当真成了一大难题,几天投票下来,大师伯和小师叔的票数竟然分毫不差。”
“然后呢?”
“然后我看外公为难,就建议抽签好了!”
杨臻嘴角不禁抽搐了几下,堂堂江湖第二大派的青缈峰,选个掌门居然要靠抽签儿来决定,当真是要笑掉江湖人的大牙!
“那抽签的结果呢?最后到底是大师伯,还是小师叔?”杨臻一脸期待。
“不知道。”
“不知道?”
“嗯,外公虽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又觉得这么做确实有些草率了,便决定选个黄道吉日,祭天祭地之后,再顺从天意。”
杨臻轻嗤一声,心头十分鄙视,外公不过是不想在江湖上抹了面子,才弄这些个虚头巴脑的阵仗,什么祭天祭地顺从天意,弄的神神秘秘的,最后还不就是抽个签儿的事儿。
“你呢?”杨禹把杨臻弄乱的纸,一张一张整好,放回原处。“让成翊暂时死了心,你也没有什么旁的事情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有。”杨臻抱着胳膊神秘的一笑。
“哦?说来听听。”
“我要去“棒打鸳鸯”了!”
棒打鸳鸯?听了杨臻的话,杨禹思虑片刻,问道:“长歌又要偷偷跑出去了?”
“是啊!我昨日撇见她在悄悄的收拾行礼了。”杨臻端起一副大姐的样子责备道:“这小丫头越发无法无天了,就算有了心上人,也不能这么偷偷摸摸的,我凉城小郡主的婚事,怎么也得要风风光光体体面面。”
“唉!”杨禹故作叹息,“都怪小时候我管教她太少,你身上不好的地方,都被她十足十的学了去!尤其是这野性子!”
杨臻嘟起嘴巴,嘟囔道:“黄军医都知道,我这样的性子,都是被你给惯的!”
一句话,杨禹只浅浅的笑,没有说话,他的妹妹这样优秀,如今有他惯着,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个人像他一样宠着她,惯着她。
天边渐渐被夜色染成漆黑。
用过晚饭之后,长歌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早早的熄灯睡下。
直到夜色渐浓,院子里收拾来往的家丁仆妇逐渐减少,只剩下了几个巡夜的侍卫,长歌房间的门才“吱呀”一声,重新被打开。
黑暗的角落里,杨臻凝神儿看着偷偷摸摸的长歌,果然不出她所料。
王府的环境,和侍卫巡夜的规律,早被长歌摸的清清楚楚,所以悄悄出王府,并不是什么难事。
从侧门出去,长歌抱着收拾好的包袱,脚步迅速且有目的的,穿过了凉城的街道,直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城门还未到宵禁的时间,守门的士兵欲拦下长歌盘查,长歌从怀中取出一道手印,守卫的士兵一看,立马放行。
杨臻估摸着,定是长歌悄悄偷了大哥的印章吧。
追到城门前,士兵欲阻拦杨臻,待看清来人,立马表情肃穆的立正,行了个军礼,杨臻朝几人点了个头,匆匆追着长歌去了。
出了城走了不远,在一处山坡下,长歌停下脚步四处张望,杨臻远远的跟着,隐匿起自己的身形。
呵呵,长歌掩掩藏藏这么久的情郎,就要出现了呢!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男子,可以把她家活泼可爱的长歌,吸引到冒着受罚的危险,一次次离家出走。
马儿传来轻轻一声嘶叫,从树后慢慢走出一个人影,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
那人悄悄走到东张西望的长歌身后,伸出手,从背后一把拥住了她。
情人幽会,旁人本该尴尬的避开,杨臻却依旧饶有兴致的看着,觉得单是看那男子背影,应该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
杨臻动了动身子,几乎要留给两人片刻独处的时间,再把长歌带回家。
却见那人不知在长歌耳边低语了什么,长歌羞涩的挣脱开了那人的怀抱,待那人转过脸来,杨臻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顿时呆立在当场。
怎么会是他?
静王的儿子,燕韦!
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竟然在这里悄悄幽会。
杨臻心头渐渐沉重,那静王心狠手辣,燕龄跋扈嚣张,再加上他们那刘虎舅舅,杨臻不敢想象这燕韦会是什么品性,虽然没有听过太多他的劣迹斑斑,但自古近朱者赤,想这燕韦,也不是有多光明磊落的人,凝春楼贩卖姑娘的事情,就可见一般。
凝春楼?杨臻忽然想到,莫不是上次长歌被劫,救出来之后,不服气又返回去找凝春楼算账了?而后就惹上了身为幕后老板的燕韦?
那燕韦既然来了凉城寻长歌,应该也是知道了长歌的身份。长歌虽然性子野,但从小被她们宠着长大,心思却极其单纯,十有八九,该是上了那燕韦的当!
燕韦久经事故,必定圆滑狡诈,分明知道长歌的身份,在两人政派不一的情况下依旧接近长歌,怕是目的不纯。
不能!不能让长歌上当!
不远处的两人牵着手刚要走时,忽听得身后一声呵斥,“站住!”
两人回头,长歌看清来人,吓的惊慌的站在原地,局促的不敢说话。
待走近,杨臻撇见那燕韦腰间挂着的玉佩,当时皇宫夜宴时就见过,只觉得眼熟,如今燕韦和长歌站在一起,杨臻才恍然想起,这玉佩,她分明在长歌房里见过,只不过杨臻一向对这些小东西不甚上心,才让两人的关系发展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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