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深处_木余生【完结】(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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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令主能来着实让这里蓬荜生辉,没想到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令主,真乃三生有幸。令主肩负两界重任,实在幸苦,本城主便托大,仅代表无双城的百姓多谢令主。”

  “……”

  城主见墨崖没有反应就自顾自的喝了起来,然后无奈的看向周围的人,这一个举动好似在说“看看,连我一届城主的面子都不给,何况是你们,就别生气了。”

  这样倒好,瞬间就让墨崖结结实实的得罪了所有人。

  宫鲤紧紧的捏着酒杯,心疼的望着墨崖,他应该是知道这些小伎俩的吧,不然身上的黑雾也不会忽然变重。

  这些个没有良心的人,凭什么说代表了天下百姓,墨崖出生入死想办法惩处恶灵邪气,保护天下苍生的时候,这些酒囊饭袋又在干些什么!

  她又想起了初见墨崖时,那双冷清无情的眼睛,那时的他也是这么一步步从人心险恶中挣扎出来的吧。

  舞女舒展的腰肢,扬起的丝带让屋子里多了些暧昧不清,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有了醉意。

  大厅上忽然想起了一个大声的质问,有个人端起了酒杯,晃晃悠悠的走到墨崖面前。

  “不知道你这所谓的令主不在幽冥待着,跑来这里干什么?”

  “……”

  ☆、第一百章 夜探鬼山

  大家都为那人捏了一把汗,以为墨崖会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就连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城主也站了起来,看着那人可是却没出声制止。

  “问你话呢!你是哑巴还是聋子……”

  这个人一定是活得不太烦了。

  墨崖终于把手里的那个酒杯搁在了桌上,站起身看着面前那个满身酒气的人,看着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丑态。

  “哈哈,长得倒是不错,就是脾气不好,听说你还是驱鬼族的族长是吧!可我听说那些个老家伙出来从都不把你当回事,你的那个母亲叫什么来着……叫。”

  “姬兰玉!”

  墨崖身上的黑雾翻腾,手上青筋暴起,真想把他扔出去……这时候就听着从对面桌想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他松开手心里一动,是宫鲤。

  宫鲤抽出白练缠上那人的脖子,用力一甩就把那个家伙甩到了门口。

  那人捂着脖子大声的咳嗽,伸出手指指着她,却发不出声。宫鲤走到他的跟前,用白练指着他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又是凭了哪门子的本事来这里指手画脚,令主是幽冥之地,地下千丈认得主,驱鬼族是它全族跪下来认得族长,谁问过他愿不愿意,即便如此他还是把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扛在了肩上,为你们出生入死……不然就你这样的废物,出去就得被孤魂野鬼把头拧下来。聋子哑巴,那是你只有让他装聋作哑的资格!”

  宫鲤口不带喘的对着那人一阵呵斥,完后直起腰回到墨崖身边,拉着他走了出去,这个鬼地方真叫人恶心。

  “呵,真是有意思。”

  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轻轻的说了一句,随后被喧闹声给淹没,大家纷纷都在讨论刚刚的凶丫头是什么来路,却又谁都不知晓。

  那个倒在门口的人,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有些摸不清情况的抹了抹脖子,身边过来两个人不由分说的把他架起来,出了大厅。

  等他恢复神智,想问一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感觉脖子上一痛,一个什么东西顺着血管钻到了他的身体里,他倒在地上大声的叫喊,那东西刺穿了内脏正往心脏爬,他似乎都能听到自己肌肉被割裂的声音。

  他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人影子,然后猛然抽搐一下倒在了地上,他最后弥留之际看到城主蹲下身子,撩开自己的衣服,从他的胸膛上捏起了一只血红的蜈蚣,放到了台子上一个罐子里。

  然后那双黑靴走了出去,石门缓缓关上,他的身体越来越凉,他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升了起来,看到了自己的身体躺在地上,正想看清楚却见门上出来一道很强的光,他就被吸了进去。

  门外两个侍卫听着里面没了动静,推开看了一眼,便走了出来。

  宫鲤拉着墨崖在偌大的院子里转悠,幸好碰到了两个年轻的仆人,才给他们指了院子的路。他们行礼转身的时候,刮过来一阵风。

  “人血的味道。”

  “走吧。”

  墨崖似乎是不想理会这里的诡异,拉着她顺着指出的方向回去,严柏卿回来的稍晚些,随后他们就向城主告辞,城主不再像之前那般强留,而是派了人把他们送了回去。

  走出大门,那里面的丝竹欢闹声被隔绝在一扇大门内,即便是走出了很久宫鲤仍然脑海里回想着一个很渗人的声音,直到刚刚走在石桥上的时候还仍然没有停过,那东西就像跟着她一样,无处不在。

  “我们回去准备一下就会出发,我和阿七骑马,墨崖你随意,这次我要先看看里面的情况,我已经秘密去信给了几个信得过的朝臣还有家族,黄曦也会暗查他们族内的鬼。”

  “恩,幽冥使随时待命,驱鬼族也有几个不错的年轻人随后过来,莫长老也去信给了祭灵一族的人,应当是没问题的。”

  严柏卿点点头,见墨崖其实并没有世人说的那般阴狠绝情,反而从没有推卸过自己的责任。之前武安村一役,他自己一个人冲入迷雾中引了天雷去劈那邪龙,差点把自己都给震死。

  只是……

  又看了看一边正倒了水过来,一边认真嘱咐他要注意安全,不可逞能的宫鲤。

  抚上心口,最初的时候他的魂魄附在刘知南的身上,可能是身体最初的记忆吧,第一回见到宫鲤他就从心底冒出了一股很陌生的暖流,让他很愉悦。

  甚至后来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刘知南留下来的思念,还是他自己生长出来的情感。

  今天他看到宫鲤的维护,心里是嫉妒是羡慕。

  从来没有一个人站在他的身前,维护他关心他……他承认那个时候,很想把她拉过来,告诉她不要这么对别人。

  三人之中唯有严柏卿是个平常人,虽说身上有些本事,但比不得一个鬼守一个令主来得厉害,所以就絮絮叨叨的嘱咐了许多。

  墨崖不耐烦她一直没完没了的说,就催着严柏卿及早准备,入夜便离开,不惊动别人。

  老爷子自是知道他们不想打草惊蛇,又怕宫鲤出些意外,就搬到了宫鲤的外屋。一夜安稳倒是没出什么事情,老爷子虽然呼噜打得震天想,但是屋外但凡有声音他都会醒来。

  宫鲤开始也没睡意,一直想着墨崖他们的事情,左翻右滚,愣是被老爷子训斥了一顿才老老实实的睡好。

  墨崖他们走的时候,一点动静都没有,等到清晨阳光流入,宫鲤才猛然爬起来,严柏卿的屋子里已经空了。

  “着什么急,过来把早饭吃咯。”

  “包子、鲜粥,为什么今天不吃鸡腿了。”

  “年纪大了,哪能老是吃些难克化的东西,这些东西好,又好吃又节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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