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便是曲流两兄弟的屋子,你们进去看看吧,我便不与你们进去了。”
说完,背着手便走了。
“这莫长老与半鬼人有什么渊源……真是奇怪,可以这么尽心尽力,看样子他也不准备走,这是要与我们一起对抗那黑鬼人,而且二叔说起族内的事也丝毫不避讳他,这关系也太过于亲密了吧。”
“莫长老虽然是祭灵族有威望的人,但是他一直都在游历,行踪也不定,上次咱们能见到他,也不过是因为百年祭这等大事。至于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没人知道,其中有将近二十十多年的时间,他没了一丝消息,人们还以为是死了,或许他就在半鬼人这里,当然我也只是猜测。”
“可我觉得你这么厉害,猜的一定都是对的。”
“你这么恭维我,是想要什么,银子?”
宫鲤抓着墨崖的袖子晃了晃,“瞧你说的,我就是那么见钱眼开么,而且这么个地方,你就是给我十万两金子,我也得有地方花,我这实实在在都是真话,绝无拍马屁的意思。”
墨崖笑了一下,“拍的好,我爱听。”
两人正在这里说笑,便看到莫长老指的石房子,其中近处的这一间,门被从里面推开。
宫鲤一看是天香,然后再一看,身后还跟着那曲清。
他们没有出声,便看着里面两人相携走了出来,天香眉眼弯弯正在将外面的事情,那曲清也笑着在听,这两人……有点般配。
天香比划着朝她们这边看过来,然后眼睛一亮,笑着挥手。曲清转过头一看是宫鲤,那嘴角便落下去几分,看来之前对她那牙尖嘴利的形象记忆犹新,脸笑都挂不住,还真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心里不喜欢,脸上便明晃晃的写着,没有城府。
与曲流那油滑的性子还真是不同。
宫鲤拉着墨崖的手,走了过去。“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曲清你的伤好了么?这么出来没事么?”
曲清似乎还没转换过来,有些僵硬的笑笑,“也没事,习惯了。”
习惯了,他倒是说的云淡风轻,但是他们其他人一下都沉默了,看来像昨天的事情的在他看来稀疏平常。
天香拍了拍他的胳膊,然后对着宫鲤说道:“我们打算去看看曲流,他应该伤的不轻,曲清说底下那火雾之中瘴气很重,而且还有那黑鬼人的杀手,曲流并没有准备,所以伤的厉害。”
“那正好,我们一起过去吧,我和墨崖本来就是要去看他们的,既然曲清没事了,咱们就去看看曲流吧,这个倒霉蛋,最近这些日子没少受伤。”
“他经常受伤?”
宫鲤诧异的看着曲清,他问完便看向了别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们也是去年夏日才认识,只是比较投缘,大家便一起结伴北上。初见他的时候是个文文弱弱的白面书生,弹弹琴作作诗,还特别会讨女孩子欢心,后来才发现是扮猪吃虎,不但心思深沉,还不少做坏事,至于以前是怎么生活的,你如果想知道得自己去问了。”
“谁想知道他的事,那家伙从小就是个心眼儿多的人,能受……什么欺负。”
他渐渐的小声,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天香忙上前去查看,宫鲤白了她一眼,便走到了前面。
“你看看她那小媳妇的样子!”
小声的向墨崖抱怨着,被他捂上了嘴巴。
“别多嘴,别多事。”
说完放开她,拉着不情愿的宫鲤推开了曲流的那间房子。
里面一股草药味传来,清风刚把银针都收拾起来,宫鲤瞥见地上的木盆里有一滩黑血,便知道是除了那瘴气的毒。
曲流靠在床头,身上的白衣衫将他的脸衬的更白。
“你好些了么,这次又伤的不轻吧。”
“还好,暂且死不了,就是受了些皮肉苦,回头你得多分我一些补药钱。”
宫鲤瞪圆了眼睛,往后退了一步,指着他说道:“你这是什么道理,为什么要分我的钱,你和你二叔,还有这里你弟弟要啊,你可是为了族里人受伤的,我才不给你。”
曲流咳了一声,笑着转向曲清,“你可有银子。”
曲清没想到忽然转到自己身上,呆愣了一下,“有……一些,你要多少。”
“怎么着也得个百八十两的吧,清风可费了好大的劲,我这恢复起来也少不得吃点好的。”
曲清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有些犹豫的问道:“我没有那么多怎么办,只攒了五十多两,都是我在外面做工挣得,都给你。”
然后又转向清风,错了措手,“清风大哥是吧,你看你的诊金能不能稍微便宜一些,或者我以后慢慢还你,我们半鬼人是绝对不会骗人的,你看……行么?”
宫鲤见他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清风,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转眸见曲流也看着被子嘴角含笑,眼睛竟然一热。
想起之前二叔说的话,小小的曲清因为哥哥的失踪,不安苦恼,独自一个人闯进了石碑界,以为能从哪里将他抢过来,但是……没有力量,无可奈何。
初见时那种针锋相对,到如今的兄友弟恭。
想来也是因为他们彼此都有牵挂,只是因为太多的隔阂,不知道如何去缓解,如今受了伤,却缓和了关系,看清了血脉之亲的心。
也是值得的。
床边清风收起银针,上前拍了拍曲清的肩膀笑道:“诊金我只收你一两,其余便都给你哥养膘吧。”
“好好,都给他养……伤。”
众人哈哈大笑,似乎大战在即,也不敌这徐徐温情。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一致对敌
有了这一次意外,曲流兄弟两虽然见面时仍然没什么交流,但是大家都明白,这两人之间都互相关心着,只是时间太久,猛然间出现这么个亲人,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就好比,送东西这事。
曲清都是从外面买了好些东西,然后托宫鲤给曲流送去,一来二去倒是两人也没以前那般别扭,曲清看到宫鲤时候也愿意给她一个笑脸,好好同她说上一两句话。
不过,就如墨崖说的那般。
“人有千百种,没有人是可以讨所有人欢心的。曲清性格直爽便是会喜欢同样单纯的天香,对你说不上讨厌,但是那针锋相对的印象太深刻,以至于也只能与你做个点头之交。”
这一点宫鲤倒是有自知之明,如今可以和平相处已经算是不错。
那石碑这几日震动过,地上也有所感觉,导致那河水都蠢蠢欲动,看来是曲流母亲炼化而成的白龙都感觉到了,这几日二叔都在部署那些可以参与战斗的族人,剩下那些没有什么法力的族人便被转移到了较深处,加固了好多遍的窑洞之中,直到危险解除才能出来。
“我们算了算,能战的人大概有两百多人,其他那些都是没有法力的,出来反倒是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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