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南伸手把张牙舞爪的星海滴溜回椅子上,用眼神警告怜儿不要教坏未成年少女。
星海扭头看到陈雁华,恍然大悟道:“他也会变身啊。明白了,明白了。”喜滋滋的继续扒饭。
叶翊两滴汗默默的淌过,无语望天。
3. 麻婆豆腐
星海拿勺子准备吃麻婆豆腐,怜儿抢先下手了。
星海撇撇嘴:“你吃我的豆腐。”
怜儿嘴里含着东西,模糊不清的说:“我吃不了你豆腐。”
“你就是吃了我的豆腐。”星海不高兴,很不高兴。
怜儿吞了下去,高声说:“我是女的,怎么吃你豆腐?要吃也只能他,还有他。”用手指了指嘉南和叶翊。
嘉南假装没听见。
叶翊说:“我不会和她抢豆腐吃的。”
又是一个不开窍的。怜儿小声嘟囔道:“真是鸡同鸭讲。”
星海拍了下脑袋:“这下我真的明白了。你是鸡,叶翊是鸭。”
怜儿三滴汗默默的淌过,无语望天。
四月廿六
四月廿六 --你惧怕的,是来自黄泉界的彼岸花;而我的弱点,唯有你。
“咦? 怎么这么热闹?”星海本来在奋力的扒饭,听到外面一阵一阵的锣鼓声响,忍不住好奇心,一溜小跑到窗边,踮起脚探出身子向外观看。
如今的她,出落成二八芳华的窈窕模样。性情依旧是初见时的纯良天真。从虚境出来的次日,陈雁华带来织女新制的天衣,淡淡天蓝翩翩裙,如破晓晨光,如蓝田日暖,衬着她蔚蓝的眸光,胜雪的肌肤,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一路上,不晓得招惹上多少觊觎的目光。只是,她的美,是那种不可亵渎的圣洁之光。加之绣玉谷的暗中维护,也没有造成什么大的风波。
不能说星海对他不好,但是那种好,是带着疏离的客气的。不像她和嘉南,那是多少年的默契与灵犀。日日与他二人相对,无疑是种甜蜜的折磨。叶翊在心里叹了口气,从桌上持起剑,抱在胸前,走了出去。不多时打探了消息回来,冷着脸道:“要选武林盟主了。”
桑怜儿“哦”了一声,小声评论道:“估计是那个老狐狸耍的诡计。”
“他能有什么诡计?想这个位子都几十年了,现在功成名就,当然要一步登天了。”叶翊语气不知不觉中满是讥讽意味。
“喂,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跟我作对?”
“不能。”叶翊坐定,端起茶杯,貌似镇定的说。
这一路来,两人不晓得吵了多少次。叶翊当然是因为怜儿要害星海,虽然知晓她对他的好意,仍旧止不住的厌恶。怜儿却是因为想起来前世的事,对叶翊的一腔深情直接转移到了嘉南身上。叶翊常常吵了两句就到一旁装酷,表示对怜儿的鄙视及蔑视。两个碗才叮当,怜儿一个碗响不起来,不由得次次以发闷气告终。每到这时,嘉南星海雁华都是熟视无睹的神色。弄得他二人最后面上都讪讪。
叶翊有时也奇怪,为什么老是控制不住心绪,焦躁莫名,意气用事。他哪知道,摩诃罗给的灵药,是黄泉界的圣水。能起死回生,但是聚集了几十万年的戾气。他区区一个凡人,怎会不受影响呢?
此次南下,凭嘉南的本事缩地而行,日行千里也不是难事。但是同行有两个凡人,以及一个伪装成凡人的星海,就不得不改为骑马乘车,缓缓而归。凡人体弱,不能长期日夜兼程,风餐露宿,行程自然慢了下来。行了十余日,方到江左。幸得绣玉谷姻亲甚广,他们一路而过,雁华都打点妥当,未受到奔波之苦。连带着找叶翊寻仇的人,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见叶翊不搭理,桑怜儿顺理成章的扭过头去,对嘉南近乎谄媚的笑:“要不我们去凑凑热闹?”她指的热闹,当然是给凌君卿制造点麻烦。有数百年前武林第一人的嘉南在此,她巴不得无事生非,唯恐天下不乱。
嘉南不答,举步到星海身旁,两袖飘挥间,容颜清素。幻幻红尘,仿佛在他轻袖逸飞间流逝;漠漠尘世,惊不起他半分波澜。这天地万物,唯一能上的他心的,只有星海。或者,只是星海的前生,阿环。
究竟多久了,不曾看过耐心看过这红尘繁华界?当年身为白帝的少暤,与新晋神位的阿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谈笑万古。两千年过去,山水依在,风物变化良多。那么心境呢?时过境迁,他亦不明白。
“噌”,极其细微的刀剑出鞘声。杀气从二楼的雅间奔涌过来。叶翊怜儿修为不到,一无所知。雁华寻思是否应该出手,参与江湖恩怨。然而,直觉比判断更为迅速,星海仿佛微风一般的掠过,顺手拔出叶翊置于桌上的剑,转身出招,一气呵成。长剑如虹,光练似匹,截住了来袭之人。下一秒,斩断了来人的刀。
“星海!”反应过来的叶翊呼喝一声,赤手空拳就要跳将过来。
星海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隐约觉得脑后也有杀气。她本来要收住剑势的,忽然之间被人搂住了腰,轻轻往左一退。她闭上秀目,在那人的怀中,是安心的味道。
星海武功虽强,输在经验不足。持刀之人是诱敌之术,真正的杀招却在她的身后。原来那人真正要对付的是星海,不是叶翊!是何人与她有这般深仇大恨呢?
嘉南放开星海,把玩着方才接住的一支袖箭。箭尖泛着乌金色的光泽。见血封喉也就罢了。可怕的是,身为龙族的星海,百毒不侵,惟忧彼岸花炼制的剧毒。是什么妖魔鬼怪要置星海于死地,和凡人沆瀣一气联手出击?那样的力度和准度,不是凡人能够做到的。竟然逼得他都出手了?星海招惹上的麻烦,来头真不小啊。走了一个摩诃罗,还有谁是在阿环手下吃过亏,要过来报复的呢?
见众人无暇顾及,持刀者翻身一跳,跃下楼去,逃之夭夭。叶翊犹豫了下,脚步挪动了点,终究没有追去。
怜儿无比肯定的说:“一定是凌君卿。”袖箭上的功夫,谁能比得上他?
叶翊见星海安然无恙,定心下来反驳说:“我看他没有这么笨。”谁都知道江左凌家庄的箭术天下第一。何况是在他的地盘上,光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要杀人灭口,未免愚蠢了些。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将计就计呢?知道大家都不会怀疑他的。”
眼看着这一对又要斗嘴起来,耳根不得清静。
嘉南对雁华吩咐道:“你们救出叶翔,就去苏州。”带着星海,扬长而去。
怜儿目瞪口呆的说:“呜呜,他们居然抛下我们了。”这可是大对头的江左啊,没有那两个的绝世武功做靠山,她桑怜儿的小命还能在吗?
叶翊恨恨的说:“就是你太聒噪了。”
怜儿不服气的说:“我一个人哪鼓噪得起来。”
陈雁华彻底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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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凌玥轻轻挑眉,涂着蔻红花油的指甲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灯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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