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走了,要回家了吧!他虽是半妖,但还是有家的。
慕容九很不自在的捏着衣角,一只脚来回的踢着地上的一颗石子。
“你不想一起么?”明渊拍了一下她的头,却招来慕容九一记白眼。
“谁说的,我干嘛非要和你一起!”慕容九摆出一张臭脸,其实心里高兴的要死。
明渊本来在笑,只是慕容九那句话一出口,他那笑僵在了脸上,很不应景。本来想问为什么,却看到慕容九隐藏在眼睛里的笑意。他一挑眉,知道自己被耍。
“那好吧,我——先走了!”说完抬腿就朝马车走去。
慕容九怔住,傻愣愣的看着明渊。
她、她在说笑诶!攒着拳头急的在原地直跺脚,却死要面子不肯挪地。结果,远远地听到马儿打了几个响鼻儿,车轮一动,马车渐渐变小拐过弯道消失不见了。
他真的就那么走了!
慕容九咬咬嘴唇,在原地怔了半天才回过神。失落的转了一圈,坐在屋旁的一块碎石上生着闷气。
这么一折腾,她什么都没有了。
护身的格子剑下落不明,自己的白布娃娃也掉在了林子里,身上更是一个子儿都没有,身处荒郊野外,很有可能还会遇到个猛兽什么的,越想越觉得委屈。
“坏蛋,臭坏蛋!”还觉得不解气,随手扯过一把干草,拼命地撕了起来。
“原来,你这么恨我啊。”身后突然一响,把慕容九吓了跳,回过头看到明渊笑着负手站在她身后。
他没走,他居然耍她!
慕容九本来在生气,这下更生气了!闷头坐在石头上,一声不吭。
“好啦,走吧。”明渊过来拉她的手,却被她赌气的抽了回去。
“要走你自己走!”她没他也一样能活,顶多再当回乞丐。
“你不是提了很多条件,我还没旅行呢。”
“剑没了,条件不算数了!”想拿这条威胁她,没门。
“我帮你去找格子剑!”
“不麻烦您,我自己就行!”慕容九哼哼了两声。
“可是我定亲的玉坠还在你那里呢!”
慕容九脸一红,顺手把玉坠掏出来,递给明渊,“还给你就是了。”明明是他戴在她脖子上的!
“那这个你不想要了?”明渊一晃手,并没有接玉坠,而是拿出一件白色的东西。
慕容九眨了眨眼,白布娃娃居然在明渊的手里。
“你、你……”慕容九伸手想躲,哪里赶得上明渊的速度。
“如果不想要,我可要拿走了!”明渊笑道,转身又欲走。
饭馆,又遇宴丐
饭馆,又遇宴丐 慕容九像霜打了的茄子般缩在一角,马车行驶的够快,但还比较平稳。手里紧紧抱着白布娃娃,把对面的明渊当透明人。
她这算是被威逼利诱的,才不是她没骨气。慕容九自我安慰道,就是死不承认她明明就想跟来,还死扛着闹别扭。
这日,接近晌午,马车行进了一个大镇,规模比遥城大很多,所以街道上更加的热闹。
慕容九本来就喜欢热闹,加上这么多天都没见到过几个人。进得城里她就掀开车窗帘,看不够似的左瞧右看起来,冬日的冷风吹进来,也不觉的。
倒是在外面骑马的那些护卫有些看不惯,其中一个领头的喝马过来,阻止了慕容九,仿佛那冷风会冻坏他家公子一般。
慕容九不满的缩回脖子,免不了又给明渊几个白眼。
他家下人对他挺好的嘛!还成天摆出一副没人疼怨天怨地的样子!慕容九嘟嘟囔囔的,没了东西看,只好随手玩着白布娃娃,好似孩子般。
明渊无奈的一笑,也没管她。
不过,自从他吃了那颗果子之后,身上的伤出奇的好的很快,而且那蛇毒也解了,并未再毒发过,倒真的是一味难得的奇药。
自从上了马车后,两个人都很默契的不再问对方的来历。明渊怕一开口,慕容九又会误会他。而慕容九已经知道明渊是月娘的孩子就足够了,至于他其他的身份,倒并不在意。
两个人的关系自此变得微妙与暧昧。
马车停在了一个大客栈前,两个人下了马车,各自在房间里舒舒服服的洗去了这几日来身上的疲倦,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明渊知道慕容九喜欢热闹,在马车上什么都没看够,所以晌午饭便叫了她在客栈前厅的饭馆里吃。
慕容九自是十分的高兴,笑的满面春风,明显是向那个阻止她的护卫示威。可是人家护卫完全无视她的举动,倒是让她郁闷不已。不过,有饭吃比什么都好,饿了那么多天,她终于可以吃顿好的了!
正吃得尽兴,忽听门口有人叫了一声,“小九!”
慕容九愣住,抬头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人被店小二拦在外面,衣衫褴褛满面污泥,正是在遥城和她一起讨饭的小乞丐——宴丐。
“小九,是我啊!小九——”看到慕容九望了过去,宴丐找到了靠山般的大声呐喊,手舞足蹈头就往里面闯。可怜的店小二都使出吃奶的劲儿,也顾不得他身上脏兮兮的,奋力拦着他。
推推嚷嚷,一时间好不热闹。
慕容九只觉得好笑,心里疑惑怎么他跑到这里来了,不过还是快速的跑到外面,把宴丐弄了进来。店小二有些不情愿,谁家店铺里愿意让一个脏兮兮的乞丐进来啊!不过,看到慕容九衣饰鲜亮,和她同桌一直没说话的人更是有派头。碍着不能得罪有钱人,于是他也就忍了。
“你怎么在这儿?”回到座位上,慕容九问道。
“当然是想你啦!你走了这么多天,那里冷冷清清的,没意思!”宴丐笑嘻嘻的答道,眼睛盯着桌上的饭菜直流口水。
慕容九嘴一歪,自是不信他的话。这张桌子本来就明渊和她两个人,那些护卫另行开了一桌。宴丐这一进来,那个护卫头头本想来阻止,被明渊一个眼神给压了下去。这些慕容九自是没有看到。
“喏。”慕容九偷眼看明渊悠闲地自顾自的吃饭,倒是没反对的意思,又另行要了一副碗筷,还叫了一盘烧鸡上来。“吃吧!”
看到烧鸡,宴丐眼睛都快冒出油来,伸着脏兮兮的手就扯下一个大腿下来,“还是小九好啊!知道爷最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嗯嗯……”鸡肉塞得满嘴都是,还不忘夸上两句。
“我记得我临走时给你好多银子呐!宴丐,你不会私吞全花光了吧?”慕容九瞪着狼吞虎咽的宴丐,忧心的问道。
宴丐明显的打了一个嗝,噎到一般猛灌了几口茶水,道:“哪敢啊!爷哪能是那样的人,都给那些孩子们分了!只是分完了之后,才想起来,我把自己的那份给忘了!又不好在要回来,就这样了!”他可怜兮兮的望着慕容九,双手一摊,证明自己是冤枉的。
慕容九嘴角抽搐,也懒得再问是真是假,只好安慰道:“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今天管饱啦!”说完,偷瞄了一眼明渊。那家伙从宴丐进来就惜字如金,什么话都不说,只顾埋头吃饭。反正银子是他掏,慕容九心里想,十分的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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