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渊冷哼了一声,“无泪为何不亲自来?凭你的修为,真真是送死。”
“你为什么不施法……也不动兵器?”
“你叫什么名字?能与我徒手缠斗十几个回合的,整个冥山也找不出几个来。”
他阴鸷的笑,咳嗽了几声道:“冥山护法,九战。”
“我不用法术兵器是因为不想杀你,替我转交个东西给无泪。”话音刚落,青孜的房里传来异响,九战阴恻恻地笑了,止不住笑也止不住咳嗽。
昊渊也笑,阴恻恻道:“你笑什么,搞不清楚状况就笑,傻吗?”
九战的笑,将将卡住,这个人,真的很是讨人厌。过了一会儿,却见灵翼踉踉跄跄的开门出来,步伐不稳,看样子也是伤的不轻。
“这招调虎离山计使得还算可圈可点。”昊渊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灵翼走到九战身边,脸色微有些苍白,看着并无大碍。青孜身上有昊渊的金刚罩,而且,他还画蛇添足的做了一个结界方觉踏实。灵翼虽没同昊渊交手,伤得却比九战要严重的多。
昊渊看着灵翼,哼笑道:“受了双重内伤还能走出来,看来是冥山的另一位护法了。”顺手扔给九战一枚玉璜,“此物替我转交无泪,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赶紧走吧。”
此时的太极殿里依旧灯烛高悬,玄字辈、炎字辈的婢女们忙着翻找少泽帝君的藏书。
少泽看着婢女们忙碌,心里的烦躁有些压不住,转身去找元戎。二人在长生殿的客室中对饮而坐。
“少泽君这样大张旗鼓的究竟要找什么,都已经找了三日。”
“最近发生的这些事,看着毫无联系,总让人觉得透着些许古怪,终南山的土地公又不明不白的猝了,如今能解开所有疑团的,也就只剩下四海宝典了。”(关于四海宝典,第三卷第一章节里有注解)
“四海宝典只是传说中的书册,你我都未曾见过,连昊天大帝也从未提过。”
“不提,并不表示它不存在,昊渊的事,昊天大帝也从未提过。”
“少泽君想知道什么?”
“本君想知道昊渊所有的往事,他何时降生的,被何人抚养长大,昊天大帝为何要辟出他的邪魂,最紧要的是,娲皇为何要向天下隐瞒。”
“少泽君的求知欲还真是旺盛。”元戎把玩着茶盏,慢条斯理道:“昊渊虽没有天地共主的身份,但他毕竟是尊神,这些都是他的私事,少泽君难道忘了,你我都没有资格盘查一位尊神。”
少泽沉了脸不说话。
元戎叹气,觉得话说的有些重了,“少泽君不如去终南山散散心吧。”
这时候,玄珀小跑着进来,手里捧着一本札记,到了近前行礼道:“帝君,找着了。”
少泽眼神一亮,“拿给本君看看。”
玄珀恭敬地呈上札记,少泽接过札记直接翻至夹了书签的那一页,“怪不得谁也不曾见过这本四海宝典,原来是收在清漪妙境,还需须弥枝为引。”
“退下吧玄珀。”元戎看着玄珀退出殿外,方才对着少泽道:“清漪妙境是西天梵境之根基,西天梵境乃天界之根基,少泽君,要三思啊。”
少泽合上札记,一边点头,一边叹气,谁说不是呢。这样一本宝典,确实只有收在清漪妙境方得始终。
第一百拾四章
三日,不周山的雪化的差不多了,唯剩下山石缝里、屋檐下、阴暗处的冰柱、冰块、冰渣子。浮屠、穷奇和球球还是睡着,青孜忽然觉得有些冷清,就只剩下她和昊渊。好吧,好吧,其实是觉得有些紧张,有些尴尬,一点也不冷清。
她跟着他学会了擀面皮,一起做了千层糕,尽管她的糕最终发酵失败成了一坨千层面团,但在擀面皮的过程中有很多乐趣,比如她沾了半手的面粉抹在他脸上,本想看着他恼,他却由着她闹。
矮山坡那里的雪,被她滑出了一条冰道来,每天都要去那里耍上一回。但她不知道,那条冰道其实是他花了一整夜做的,一双手冻得都没了知觉。第二天一早她想吃拉面,他二话没说就给她做了拉面。
她跟着他去树林的小溪里挖出一段看似埋了很久的枯木,以为是要劈了做柴火,她担心点不着火,建议放在外头晾一晾,不曾想他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削了一把木剑给她,还做了一面可以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彼时,她不知道这截枯木是十分稀有的阴沉木,也不知道年代久远的阴沉木用来辟邪效果极好。
……
……
二人一起做了很多事,事情很平常,却又不平常。昊渊觉得,能这样心无旁骛纵容她的日子,也就这几天。
果然,吃过午饭,他才回到自己屋里,就听到青孜的尖叫声,连忙跑去厨房,青孜已经不见了,碗碎了一地,碎片上沾着血。他的眉头立时皱到一起,眼中杀机立现。
袭风带着青孜一路疾飞,青孜被他用药迷晕了过去,但她体质特异,西蛮的迷药对她作用不大,要不了多久就会醒,在那之前,他要将她交到大长老的手上。前路忽然迷离起来,袭风急急停下。昊渊脚踏祥云,衣诀翩飞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正前方,挡住去路。
“将姑娘小心放下,我尚可留你全尸。”昊渊双手反剪,眼神冷冽地盯着袭风。
袭飞心里约莫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又不甘心,犹豫间,昊渊已然出手,使得是落日霓裳第五式--情丝万缕。凭空而出的无数丝线在袭风周身飞舞着,每一次轻快的碰触都割下一小块皮肉来,丝毫不造成痛楚,却是带出无数介于疼痛和酥麻之间的快*感来,袭风止不住得颤抖起来,全身都沉浸在这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中。别说施法,连运气都是不能。
昊渊抬手运气,青孜稳稳的漂了过来,他伸手将她扶住,半抱半揽的让她站靠着,低头细细端详,又查看了她的脉象,一点迷药并无大碍,右手破了个口子,应是被碎片割伤的,猛的发力,丝线瞬时飘飞的几乎难以分辨,袭风无法抑制的大喊起来,整个身体漂浮在半空中,四周腥红一片,昊渊冷冷地看着他。
离夙赶到的时候,袭风只剩下骨架,一会儿工夫,连骨架都没了,散作一阵飞灰,由白转红的丝线,慢慢飘散开,唯美的仿佛梦境一般,空气中满是血腥之气。
“你来了。”昊渊右手揽着青孜,转身面向离夙。
离夙脸色惨白,双手平举至额头,跪地行礼。以前她向青孜行礼是因为有所图,而今日,是因为臣服。此刻昊渊周身的杀气可谓铺天盖地,饶是见多识广,如此强盛到可怕的杀气离夙却是未曾见过。更何况,他使得还是妖族的最高禁术。
她苦修至今不过才达到第四式,看方才的情形,她觉得昊渊使得不是情丝万缕,便是飞花逐蝶。她以为他不过就是天界上了岁数的一位尊神罢了,可能还有些隐疾,不足为患。今日这样的场面,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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