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石·仙劫_子珮【完结+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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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几乎忘了那个家伙还在这里。

  段之桃指着树上喊,严词正色道:“喂,树上的那个登徒浪子!我记得你。你最好离瑄瑄远一点。”

  段之桃还记得他,在鹰背上那个重伤昏迷的少年,还在清爷家养了一个多月的伤。

  璟瑄我当然不记得。

  回想起来,我们的初遇,其实是早在两万年前的一个早上。

  彼时,我还在琥珀哥哥的怀中嘻嘻地笑着,他却刚刚陷入此生的悲剧当中。

  并且越陷越深。

  坏人 坏人

  这个封任堂,彻彻底底是个坏人。

  那天傍晚,在后山上,之桃走之前还依依不舍地说过几天来看我。

  我看着一身白衣的他穿过楚曦山的缱绻仙雾,踏着脚下的腾云向南去了。夕夕估计是饿了,竟然踱过来嚼着我的衣带,吓了我一大跳……我狼狈地拽了好一会儿才从它牙缝里把衣带抢回来。

  封任堂在树枝上躺着,右手撑着下颚,依然是不怀好意地笑着。

  我瞟了他一眼,啧啧,就是个流氓呀。于是潇洒地一跳,跨上夕夕,头也不回地直接奔回紫竹阁。

  一夜辗转反侧。

  想起之桃,我一身鸡皮疙瘩,这之桃的感情也来得太突然了些……

  想起那个封任堂,一身宝蓝色的衣服躺在叠叠翠叶之中,他的笑实在让人讨厌。

  但是回想起雪域之君什么的姻盟。便瞬间觉得一身冷汗。貌似这个事件还真有一点点印象。

  某次我躺在甘草坞青府门前那渡头边上看书,暖烘烘地晒着太阳,不觉竟然困意渐起,便把书遮在脸上,安逸地在青草丛中睡了个午觉。

  爷爷和瑾瑜背着药篮子从渡口归来,见了我就那么四脚八叉地睡在草丛中,直说我丝毫没有婉婉仙女的仪态,“哎哟,我的珠珠,你这般野性,等以后嫁去那雪域深宫寒地的,怎对得起封上君哟……坏了人家血脉呀……”

  瑾瑜也啧啧摇头道:“家门不幸呀……”

  我跳起来追着瑾瑜要拽他的耳朵,他惊呼着逃跑,采来的草药撒了一地,爷爷一边在后边喊着:“好生看路!别摔了……”一边弯腰捡着地上撒出的药草……

  貌似这是老爷子好几万年前定的婚约啊……

  可是我不要嫁给那种登徒浪子!

  不,就算是嫁给别的登徒浪子!也不要嫁给那个封任堂!

  啊,怎么办怎么办。好想马上骑着夕夕回甘草坞把老爷子从周公身边拽过来问个清楚啊!

  甚至连台词我都想好了。

  “爷爷,璟瑄一生不嫁要留在甘草坞!”

  “爷爷,我嫁到这么远去坏人家血脉,这不好啊……遭天谴的呀。”

  “爷爷,璟瑄命苦啊,只求一辈子留在爷爷身边,斟茶,递水~”

  “爷爷,呜呜呜呜……”

  ……

  我想了各各种种的办法。直至昏昏睡去。

  依稀记得最后想到的是:

  求爷爷把瑾瑜代替我嫁过去……

  第二天,练剑。

  昨晚已经睡得不好,更凄惨的是等我打着哈欠赶到大殿时,竟然还见到了封任堂。

  他翘着双手,靠着殿门斜斜地站着,嬉笑着喊道:“真早啊,小师妹。”

  师父说要找一个师兄做示范来对练,二师兄怀桑和婉兮在殿内抄写经文,其他师兄都有要事在身,或是下山办事,或是修炼闭关。

  只剩下这个封任堂估计是个纨绔子弟,无所事事,才被师父捉来的吧。

  不过他们舞起剑来,青砖上风沙骤起,衣袂扫成风,确实好看。

  楚卿师父出招凌厉快速,封任堂接得灵活随意。

  不过师父用“剑”只是树枝,封任堂拿着的明显是一把名剑。

  我学着师父的招式,运仙气附于剑尖上而出招,学得倒是游刃有余。

  楚卿师父夸奖我聪慧。啊哈哈,本仙好有成就感。

  谁知练到一半,他老人家冒出一句:“糟!忘了要给扶曦做个棋盘!”

  便一下子腾云而去。

  待我反应回来,楚卿师父早已不知所踪,剩下一句回音:

  “你们两个自己练……自己练……己练……练……练练练……”

  我一脸灰地看着封任堂,表示很不满意师父的安排。

  封任堂把剑一收,说“别这样看着我,你以为我想这般无聊地与你练剑?”

  他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灾乐祸般的笑容。

  这个六师兄是五行欠扁的吗?我吼一声:“六师兄!看剑!”便一下指过去。

  封任堂却踢起一枝树枝接招。我又看到了他微微上翘的嘴角。

  ……

  几轮下来,我已经挺累了,微微地喘着气,右手也着实有些酸软。平时在甘草坞花再大力气的事也不过是爬树摘果。如今持着这把重剑,仙气还要保持着控在剑上,确实耗力。

  可是那家伙仿佛捉弄我一般,迟迟不说休息。我也只能撑下去。

  他一边接剑还一边开口说话。

  可是我可没这个空接他的话!

  “你名叫瑄瑄,是吧?”

  “哼”

  “我叫你小瑄好呢,还是唤你一声娘子?”

  “哼”

  “小瑄,小瑄,小瑄。”

  “哼”

  “娘子。娘子。娘子。”

  “滚!”

  “好吧……那就是唤作‘小瑄’好了”

  “哼”

  “话说你这把剑也太破旧了吧?”

  “哼”

  你以为我特地使着这把老剑呀……甘草坞有剑兰,剑草,剑蔓等等等等,就是反转了这个甘草坞都找不到一把剑!这剑还是楚卿师父的旧剑,又重又残。

  在对练中,本仙几番被他轻薄,摸了脸,搂了腰,还弹我的额头。

  我气不过,运足了仙气于剑上,跃身回后一指。谁知封任堂用衣袖把剑一卷,顺势夺了我手中的剑,剑刃在我掌上拉出一道口子,他从身后环着我,剑架在我项上。

  他呼气笑了一声,在我耳边耳语:“刚才那招真狠啊。”

  此刻我正呆呆地盯着我手上的伤口。

  伤口虽然不深,血却渗出来了。

  我一把挣开封任堂的怀锁,大喊:“血啊……”

  从小到大我一受伤,爷爷就特别紧张,怕灵气外逸,暴露自身,招来杀身之祸。

  “我不能流血的!你这个坏人!”

  我按着我的手掌,都快哭出来了。绝对不能让血滴到地上。不然芳草野树会瞬间腾地而起……

  封任堂皱着眉头,很不耐烦的样子,他无奈地笑笑。下一刻却一下子扯我过去,我撞入他怀中。

  我一抬头,他却低头吻了下来,嘴唇很软,有一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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