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逸,举手投足都有王者霸气;后来见着了,却又匆匆一瞥,只留了个大概印象,这是个刚毅的
男人。
许是长久太疲惫,东征西并,征讨各个种族,他难得能休息一下,这么快便入眠,还打起酣来。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要托付余生的那个人么?
她用手抚摸他眉间的皱纹,嘴角有笑意,慢慢靠近他的脸,轻轻啜了一口,不想熟睡中的人轻哼
一声,被这样的触碰惊醒了,他迷惑地看着面前她,“看着我作甚?”
“呃、睡不着……”
苍耳满脸倦容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和她穿着睡袍横躺在床上,连被褥都未盖。
破了
苍耳径自走向房间那边的软榻躺下,霄云多日疲惫早已消散,坐在大床上抱着膝看他,他像个军
人般睡觉都是笔挺的,动也不动。
床上的人脑中胡思乱想,静不下来就更无睡意,叹了口气,想是因房间里夜明珠的光太亮才扰得
人不得安眠,便小心翼翼下了床,怕吵醒那边睡着的人,蹑手蹑脚抱起架子上那颗硕大的珠子,左翻翻右倒腾,竟没找着一个可以装下珠子的盒子,小时候在宫里也见过夜明珠,便知普通的布
料是不可能遮住它极其盛大的光芒,懊恼着坐在凳子上,看着夜明珠发呆。
以前想,长大了也不要嫁人,和人日日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同桌而食,同窗共寝,最
后的最后同甘共苦,那是她死都不想干的事。倒非霄云如此不爱与人共享,却是她素爱自由,身
边多了一个人总是觉得难受。还在帝都的时候和姐姐睡一张床就好,偶尔撒娇要母亲哄她入眠才
高兴,父亲总是看着她摇头。后来到了青城,师傅便成为唯一的亲人,观里姐妹都玩在一处,偶
尔挤在一起通宵聊天也是有的,却开心自在。现在她居然和一个男子共处一室,心里别扭得很。
她盯着桌上的夜明珠看,那珠子里散发出的光芒很是奇异,从内到外浑然天成,以前在宫里倒是
见过却不曾这般仔细,今日一看,珠子里竟有人影晃动。
霄云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人一龙缠斗在一起,似乎那人上天入地紧追长龙不放,手中阔刀挥得几乎要把风割裂生出
许多间隙,极为厉害,势要斩杀那长龙不可。
长龙周身是金光缠绕,长髯随风舞动,竟似能舞出一套剑法。它口吐烈焰,面容狰狞,身上多处
受伤血流如注。
故事的最后,手执阔刀之人斩杀长龙,一时间血流四海,哭声震天,后来所有龙族都被屠杀,死
尸漂浮在蔚蓝海水上,成千上万的恶灵找不到归宿在冰冷海水里游动就像蠕动的黑色蚯蚓。
白衣人僵硬的坐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夜明珠,似乎中蛊般木然的表情,。
夜明珠向来有预言未来之奇效,不过需要占卜的人有一定巫术基础,将自己深神思寄托于夜明珠
体内,当夜明珠与人融为一体之时,未来便会开启。
霄云的母亲苏倾倾是巫族出身,坠落风尘后再嫁为人妻,也教过霄云一些基本巫术以便她防身
用。
她就这样不经意地看到了未来,心里却努力让自己不要相信。
“怎么,坐着发呆?”身后响起一个沙哑声音,苍耳从榻上坐起看着她的背影问,满脸倦容未曾
抹去。
白衣人神思尚在夜明珠内,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惊吓,身体轻轻颤了一下。
苍耳早已发现她下床后坐在那里,只是长时间没见她动过便和衣下榻,走至身后搂住她,“睡不
着么,我陪你说说话吧,别一个人坐着。”
此刻夜明珠依旧散发着柔和却盛大的光芒,珠内的影子也不见了,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一切都不会发生,该是多好。
霄云怔了怔,抬头看见墙上挂着的阔刀,刀身锋利,煞气满溢,不知饮过多少生灵的血;顺着白
惨惨的刀身上看,金色的刀柄处刻了一个“苍”字。
“我们早些离开这里吧。”她回头对他笑道,像初见时那般美好。
“明早我们就走,不过,你怎么也说这话,不喜欢这里?”
她转身抱住那人的腰,头紧紧靠上去,良久,幽幽叹了口气,“我要去帝都办些事,时间不多
了,等狐王第七子变生出九尾就不好。所以,要早些走。”
“好,我和你一起去。”
“帝都我是要一个人去的,你在极北之地等我,便好,”她抬起头仰视他,眸子里有青山隐
隐,“我要去处理前生的记忆,处理好了,去寻你。“
他笑了,缓缓抚摸她的头,道:“我等你回来。”
她还在想,苍千若带有浓烈的个人感情,才说那样的话;而这颗珠子里的一切,也只是霄云自己
幻念再现而已,不会是真的。
一切,其实从最开始就成真了。
明明灭灭没有星光的夜里,她要他和自己一起睡在那张大床上,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的要求。
因为忽然会害怕失去一个人。霄云生命里的所有人,都在她失去之后,才被她想起。
原来那个人已经没有了。
如果知道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当初的时候,该学着多珍惜才是。
现在的她,刹那明白。
至少这一刻是真的。
苍耳感觉怀里的人微微发抖,臂间力度加大几分,几乎要把她揉碎在怀里,“这么冷?”
她点点头。
后背忽然传来一阵暖流,是他给她输送真气。
“早叫你吃药,调理好了身子,才不会落下病根,现在这样,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帝都,叫几个
人陪你去,听话。”
她摇摇头。
“两个选择,别人陪你去,我陪你去。二选一。”
霄云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手上不忘掐一把,听他低哼一声,才笑起来。
苍耳面有怒色,倏忽翻了个身压在她身上咬上她的嘴唇。
霄云别开头去想躲,苍耳双手抓住她的头不让她乱动,嘴巴已经咬上,湿热的舌头霸道闯进去强
势要与她纠缠不休,霄云也只象征性拒绝了一下,后来便已接受他,学着配合他的动作,二人呼
吸渐渐变得急促,苍耳的手在她身上上下抚摸,强烈的占有欲让他觉得异常燥热,解开上身的衣
物,霄云看见他裸露的胸膛,布满疤痕,心里觉得难过,苍耳紧紧咬着她的唇,一刻也不松开。
女子觉得痛低哼一声,身上人的动作迟钝了一下,霄云看见他的眼神,也忘了痛,“干嘛?”
“破了。”
“什么破了?”她大惊,他在说什么啊,不会是那个吧,啊……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衣服都没脱,
什么也没干,就亲了下嘴,它、它就破了……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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