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找蒋方正丢失的那半个脑袋。事情有点奇怪,我原以为除了在两处案发现场发现的残魂以外,剩余的部分应该全都跟在杀人凶手郁小宇身边。”月朗朗皱眉道,“但是现在那三处的残魂已经都在我们手中拼凑成型,却还是缺了半个脑袋。”
“那我们为什么要来郁小玉的墓地呢?这个蒋方正不过是为了骗得医生的同意,才谎称死去的郁小玉是他女朋友,其实两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蒋方正的残魂怎么会来这里?”乾昭昭更加不解了。
“你有没有想过曾经身为恋人的郁小宇为什么要折磨蒋方正,最后还要了他的命?从郁小宇的角度来说,蒋方正不仅是她的男朋友,还是她的救命恩人。”月朗朗不答反问。
乾昭昭微微一想,便猜到了她想说的话。
“你是怀疑,郁小宇不能接受自己的男友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哪怕是为了救她自己的命?所有才由爱生恨?”
月朗朗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道:“是不是由爱生恨,这可不一定。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定是因为那场车祸,因为郁小玉的死亡才发生了变化。无论如何,蒋方正都是死在这对姐妹俩的手上。他对自己的女友都不能控制地心怀怨恨,又怎么会不怨恨一切事端缘起的郁小玉呢?”
“可明明是他自己疲劳驾驶,这才出了车祸。说郁小玉是完完全全死在他手上,都不为过。他怎么还敢怨恨?”乾昭昭瞪大了眼睛。
“他要是一个会将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的人,就不会心存怨念地化为凶灵了!”月朗朗不屑地说道。
要不是为了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像蒋方正这样的凶灵,她根本就不会让昭昭救下他,肯定一早就送到鬼差的手里,任由地府处置了!
乾昭昭扫视着在阳光照射下亮得晃眼的墓园,却没有发现半点怨气。她不由怀疑道:“朗朗姐,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他剩下的那半块残魂不在这里,是不是就说明他其实对郁小玉根本就没有怨恨啊?说不定那半块残魂还在警局的停尸间里呢!”
月朗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昨天到酒店之前,已经去看过停尸间里蒋方正的尸体了。”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要是有所发现,那昨晚蒋方正就应该能拼成个全乎的人形了!
乾昭昭张大了嘴巴,脸上写满了茫然,“案发现场没有,凶手郁小宇身边没有,他自己的尸体里也没有,郁小玉的墓园里还没有……那他那半个脑袋去哪儿了?”
“失踪的不仅是他的一片残魂,还有他肉身的脑袋也不翼而飞了。”月朗朗心里有些焦躁,难道是自己许久不出手,直觉都不灵敏了?
乾昭昭双手托腮,苦苦思索起来。突然,她便脸色一青,“朗朗姐,会不会……蒋方正的脑袋会不会是被切碎,扔进马桶了?那片残魂搞不好也从下水道被冲走了……”
☆、459 虚无的记忆
月朗朗的脸刷地一下全黑了。 X
在省城,她的灵力可是要大打折扣的,这要费多大的劲儿,才能在偌大的省城地下错综复杂的下水道里,找出只有半个手掌大的残魂来?
要是污水经过处理,又流向了四面八方,甚至是河道里,搞不好蒋方正的残魂早就已经出了省界吧?!
她要是敢在整个华夏地界肆无忌惮地找人,那天地法则一定会不由分说地将她一脚踹飞,让她从此再无进入这个世界的可能!
乾昭昭看着她的脸瞬间黑如锅底,不由小心翼翼地问道:“要是少了那片残魂,是不是蒋方正就永远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倒不一定。”月朗朗脸色阴沉,不待乾昭昭激动起来,便咬牙切齿地继续说道,“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丢失的那部分残魂中储存的记忆与这次的案情毫无关系。他现在想不起来,只是因为魂魄尚需恢复。”
乾昭昭思考了三分钟,才看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朗朗姐,我觉得我们的运气不可能这么好!”
月朗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自然知道不能将一切堵在这微乎其微的运气上,否则也不用拖着乾昭昭,大清早来墓地找残魂了。
“对了,朗朗姐!郁小宇不是还活着吗?那天你查看她的记忆没有什么发现吗?”乾昭昭压抑着自己的好奇心,努力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询问着。
那天月朗朗就是因为查看了郁小宇的记忆,才窝在房间里闭关了好些天,直到昨天才露面的。要说没发生什么,打死她也不信!
“郁小宇的记忆一片空白……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一片虚无……”提到这事,月朗朗不由露出万分不解的神情,似乎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那天看到的情形,“就好像她的记忆,魂魄从没存在过一样。我在她的脑海里,除了自己,什么都看不到。”
上无天下无地,四周无世界,只有自己,寂静得可怕。
月朗朗回忆起那天的所见,都不由自主地竖起了寒毛。如果不是她神魂强大,她也许就要深陷其中无法脱身了。
闭门不出的这些日子,她找遍了在这个世界能联系到的所有大能,也没人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不约而同地叮嘱她,“此人神魂有异,万望小心,不可再亲身涉险”。
月朗朗烦躁地甩了甩头,“走吧,我先送你回酒店。洛洛不是说今天也要过来吗?你接一下他。我去找个住在省城的帮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哦!”乾昭昭乖乖地点了点头。
虽然也很想去看看月朗朗口中的帮手是何等厉害的人物,可接待朗朗姐心上人的任务也很重要!更何况那人还是给自己发粮的老板呢!
一个小时后,魏白家的屋顶上,花儿迈着优雅的猫步慢慢悠悠地晃悠了上来。
它懒洋洋地跳上了蓄水塔,炎炎夏日的灼人阳光照射在它身上,仿佛只是普通的阳光浴一般。
“你怎么才来?我给你发了讯息,你也不回我,非要我亲自找上门?”月朗朗的声音自空气中传出,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花儿舒展着身体,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桃枝的儿子前些日子回来了。那小子精明得很,我没法儿随便用家里的电话。到底什么事儿?能劳动你离开山阴市,看来真的有点儿棘手。”
“要不是真棘手,我怎么会向你求助?你那宿主的儿子不就是一个普通人么?要真想帮我,他还能拦得住你?”月朗朗忍不住语气发酸,还带着小女儿似的撒娇式抱怨。
“行了行了。我想着你肯定就是一时手生,这才没当一回事,是我疏忽!说吧,抓紧时间,一会儿那小子就该回来吃午饭了。看见我不在,说不定就得找上来了。”花儿讪讪地挠了挠脸,眼神飘忽起来。
“最开始只是一桩有点麻烦的碎尸案……”月朗朗快速而详细地对花儿阐述了案情,末了才说出最令她困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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