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的眼眸闪过狡点的光芒。“好,谢谢你。”
“还有……下次别再喝这么多酒了,我不怕你酒醉,只是担心你的健康。”
她要盖起眉头,眼底闪过惊讶。
“女孩子家夜晚在外头,很危险。”
“好。”
“如果有聚会,也许可以和朋友约在午后。如果真的喝醉……我不介意你打电话给我,让我去载你。”他的语气虽然有些冷漠,神情却显得温柔。
他的心情算不错,这个女人很有趣。
其实撇除对她家族的偏见,还有她有时过于单纯的个性,她算可爱的。
每每紧张不安的看着他,即使他刻意得理不饶人的说话伤她,但是她没有心机,不会记仇,瞧!这会儿不也为了赔罪而做了早餐?
虽然那早餐真的很吓人,而他也决定绝对不再让她下厨,否则要是下次她再做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他不也得悲惨的全数吞进肚子里?
“你是说……如果我打电话给你,你要来接我?”她的语气有一丝不确定,低下的脸庞露出怪异的表情,像是困扰、惊讶、不确信……和茫然。
好像……有某种事变得无法被她掌控。
“嗯。”他点点头,然后想到了什么,转身,走回客厅,拿出笔和纸,在上头写了些东西。
“这是公司的电话号码,直接让秘书转给我就行了,如果我不在,就打手机。”他把纸条递到她的面前。
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接过纸条。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给她这东西? 郝贺舞无法明白,抬起头,“为什……”她顿住,惊讶的瞪大眼。
眼前的男人……在笑?在对她笑?
那是一抹很淡的笑容,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弧度不大,但是清清楚楚的映入她的眼帘。
她有些错愕,而且不解,他为何会一反常态,毫无敌意的对她?
他的神情不算温柔,但是让人看了觉得放松心情。
杜一飞看着一脸惊讶的她,不禁加深笑意,接着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快去休息吧!一整晚酒醉,你也难受了。”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越过她,走向大门。
打开大门时,突然想到什么,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我今晚八点回来。”
她茫茫然的转身,看着他。他为何要和她说这件事?
“我带你去吃晚餐吧!”他轻笑的说,眸中不带任何敌意。
她怔愣着,一动也不动。
“如果会晚点下班,我再打电话告诉你。”他迳自转身,走了出去,关上门。
屋内空荡荡的,只剩下郝贺舞一人。
有那么一刻,她的精神恍惚,脑袋一片混乱,甚至无法理解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
好一会儿,她重重的吐了口气,表情很复杂,无力似的坐到沙发上,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
“真是的,该不会是搞砸了吧!”
怎么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呢?
他没有对她翻白眼,没有对她冷言冷语,没有责备、讽刺她,没有对她流露出厌恶……还对她笑,揉了揉她的头?还有……约她去吃晚餐?
他感觉不出来她是故意想整他吗?
当然感觉不出来,她表现得这么自然,谁想得到她想整他吃怪食……但是她以为他会有脾气,把她骂一顿,觉得她是大麻烦,然后愈来愈讨厌她……怎么……怎么会……
看着墙上的时钟,她叹了一口气。
一时之间她有些搞混了,现在却没有时间去想这些问题,因为她忙碌的时间快到了。
她匆匆转身,踏进自己的卧房。“还有七十三天……”她喃喃自语,语气隐含着几丝无奈和烦恼。
而她的神情也是一样,充满无法解决的困扰。
“日子……好像有点难熬了。”她忍不住甩落脱下的衣服。
二十分钟后,郝贺舞走出大楼。
杜一飞坐在办公桌后,看着刚拿到的合约,皱了皱眉头,眼中充满疑惑。“你是说,合约谈成了?就在昨晚?”
“是的。”女秘书轻声的说,打从杜一飞接管郝贺家给他的海外其中一条产业分线开始,她就被指派为他的专属秘书。
“昨天……只花了一个晚上就谈成这份合约?”他不可思议的低喃。
低下头,他看着合约上属于郝贺这一方的合约签名者,又是那个熟悉的英文名。
“这个人是谁?”他好奇的问。
“对不起,杜先生,当家有交代,如果有任何问题,你可以询问他。”女秘书的暗示很清楚,她没有办法给他答案。
也就是说,合约上的这个人是郝贺家培养出来的精英,既是精英,就无法让他知道对方的身份,因为怕他挖角?
想想也对,虽然他接下郝贺家的海外线工作,但不代表他就是他们信任的对象。
因为他们确定他手上这条线迟早属于他,所以才能放心的放手交给他,至于其它的部分,对不起,恕不公告。
“好吧!我了解了,那么……既然这份合约已经完成,就开始执行其它部分吧!”他在合约上盖了印章。
女秘书一板一眼的收走合约,弯了下身,退出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下杜一飞,他若有所思的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视下方的街道景象。
现在他很清楚郝贺家有一批工作效率十分优秀的团队,不只是优秀,而且忠心。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接手的工作,这里的工作效率有多么快速,他发现郝贺当家是一个懂得运用人才,懂得将责任下放,对自己的职员十分信任的领导者。
只有让员工感觉到被自己的老板信任,自己做的事不会受到高层人士的干扰影响,大家工作起来的态度和能力发挥才能淋漓尽致。
郝贺家懂得运用人心,懂得用信赖抓住职员的向心力,这一点其实每间企业的高层人士都懂,也知道想让自己的公司团结这是最好的办法,但事实上真能做到如此宽让地步的人少之又少。
“看来得找机会和老当家讨教、讨教了。”
杜一飞缓缓的皱起眉头。
现在想想,郝贺舞真的很可怜,除了不被自己的家族重视外,连婚姻这种事也是由不相关的律师来商议……她完全没有自主权,比一颗棋子还不如。
但是,也有令人感到奇怪的部分……
他眯起眼,陷入沉思。
既然是不被重视的棋子,到底为什么郝贺家要选择与其它四家族联姻?又为什么愿意拿海外线的产业做交换?
难道他们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吃亏了?把女儿嫁给他,又以一年为期限,期满之后,无论是否成功,他都能得到利益? 到底为什么?
午后时刻,沉静在室内蔓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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