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竟然很讨厌这项认知。
“我没有。”郝贺舞低声的说,还用力摇头,藉以强调。
她现在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改变对她的称呼。
“但是今天……我觉得你好像……对我不是紧张,我知道你面对我时总是战战兢兢,还会害羞,但是逃避和闪躲……你今天一直给我这种感觉。”
“我没有。”她重申,头垂得更低了。
她无法否认自己的心律不正常,她在紧张,是真正的紧张,是真正的感到不知所措。
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从来没有。
面对任何人、任何事,她一直都是冷静自律,没有她打不赢的仗,即使是装模作样,她的功力也是一等一的好,好到没有人能够轻易的看清楚她的本性。
然而眼前这个男人……他很危险,她知道,没有原因,她莫名的就是觉得他很危险,她一点也不想再靠近他,这场戏……她竟然有种演不下去的恐慌感。
“那你抬起头。”杜一飞突然朝她靠近一步。
霎时,郝贺舞的反应是不受控制的退后一步。
他眯起眼,看着她的举动,他不喜欢她现在的举动,从今晚开始,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心情很不对劲。
不只是她对他刻意的沉默寡言,不只是她对他若有似无的疏远态度,还有……她现在的行为,她不看向他,不主动与他说话,不让他接近她。
他知道……她想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为什么?
她忍不住又摇头,这一次咬着唇,根本没有办法出声。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好怪,完全不受控制的狂跳。
“小舞……”他又向前靠近一步。
她二话不说,又向后退一步。
第九章
眯起的眼眸变得深沉,他一鼓作气,直接逼近她。
不是一步、两步,而是无数步,他摆明了就是要走到她的眼前,站在与她相距咫尺的地方。
起先她愣住了,下一秒开始向后退,每退一步,都觉得自己愈来愈紧张。
退到不能再退,她的背部硬生生的撞上墙壁,赶紧伸出手,想阻挡他逼向自己。
顿时,她的双手感受到一道灼烫的温度。
她怔怔的瞪大眼,随即无措的连忙放下手,不敢再碰触他的胸膛。
“这一次,我是真的确定你在躲我了。”杜一飞苦笑一声。
听着上方传来的声音,郝贺舞的眼中闪动着复杂的光芒,心跳失控一般的加速。
他的眼眸隐含着无奈与温柔,也许连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变得不正常,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碰触她的脸颊,抬起了她的脸庞。
闪动着复杂光芒的眸子对上不知何时早已变得温柔的眸子,两人望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
半晌,他打破沉默,“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怕我。”他不知道自己这么说是否错误,但……他不希望她逃离他。
这一刻,他早已忘了这桩婚姻的一年之约,忘了自己有多反对两家联姻,忘了他多么排斥娶这个女人。
因为现在……他觉得……也许这样挺好的。
胸口发烫,心跳急促,她只是望着他,无法眨眼,气息因为紧张而做弱。
他凝望着她,看着她的眸子闪烁着明亮与澄净,看着她的脸蛋白哲又晕红,看着她咬着的唇瓣变得嫣红,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只是再也忍不住,他低下头,历瓣烙在她轻咬的红唇上。
灼热的温度,令她不住的瞪大双眼。
她的视线范围全是他那张好看的脸庞,她的唇瓣上停留的是不属于自己,陌生又令人心颤的温度,她的胸口激烈的颤抖,让她以为自己会昏眩过去。
有着悸动,有着惊讶,有着震撼,有着紧张,有着……令她害怕的心动滋味!冷不防的,她伸出手,用力推开他。
她急急的大口喘气,双眼盈满慌乱。
所以她才说这个男人是危险的,所以她才会想尽办法要把他赶离自己的身边,所以……所以花九十天解决这桩可笑的婚姻根本太慢了,她没有办法撑九十天……
不玩了,她不玩了,之后的结果会如何,她不想知道。
她知道……她玩不下去了,就算能在九十天内让这个男人讨厌她,离开她,放她自由,她却不确定……自己现在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小舞?”他惊讶的低呼。
“走开!”她的双手紧紧抓着自己颤抖的肩膀,双眼逃避似的撇开,不再看着他。
“你怎……”
“杜一飞!”突然,她低垂着头,叫着他的名字。
听到她的呼唤,听着她不同以往的清冷口气,他怔怔的望着她。
“对不起……”她抬起头,露出冷酷无温的笑容。“我想……我玩不下去了。”
“玩?”他心生疑虑,在看到她冷洌的脸庞、冰冷的眼眸时,不禁眯起眼,总觉得……那种不对劲的怪异感再次浮现。
“提出条件吧!”她毫不闪躲的直视着他。
“条件?”他蹙起眉头,不懂她的意思。
“我们离婚吧!”
结果那一天,她走了……
屋内一片沉寂,等杜一飞回过神来时,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又呆坐了好久。
离婚……离婚?
为什么?即使到现在,他还是理不清原因。
那一天,她是这么的冷酷、这么的冷静,她跟他说,我们离婚吧!
她还说,她玩不下去了。
玩?玩什么呢?他不知道她在玩什么,这意思……是指她在和他玩?
但是,她和他玩了什么?
不知道,直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在说完那些话后,不顾时间有多晚,转身就逃走,等他回神后想去追她,哪还有她的身影?
直到那时,他又发现自己对她其实一点也不了解。
不了解她会到哪里,不了解她的交友状况,不知道她的电话号码,甚至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找她。
他曾经打电话到郝贺家大宅,他的岳母仍是好口气的跟他说话,只当他是打电话来关心他们的近况。
然后,三天后,他接到郝贺家律师事务所的电话,请他去办理离婚,只要他愿意离婚,条件随他开。
即使……即使他要求拥有郝贺家现在给予的那一条海外线的权利,他有预感,她一定会答应。
明明她该是那个家的一颗棋子,可是在接到律师事务所的电话后,他却有这种预感,只要他想要,她一定能提供……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可是不管为何有这种强烈的认知,他最终没有到律师事务所,更别说他愿意离婚……
52书库推荐浏览: 韩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