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买什么?”
“啊!”悦眉从遐想中清醒过来,原来已经进到了药铺子。
她臊红了脸蛋,不自在地随意看了一下,故意想了想,这才道:“我要明矾一斤,青矾半斤。”
“好,姑娘等着,这就秤来。”
悦眉摸了摸火烫的脸颊,赶紧收敛心思,低下头取出荷包。都几天前的事了,她还朝思夜想,是犯花痴了呀。
可教她怎能不想呢?九爷像着了魔似地,夜夜带她到他房间,他不说绵绵情话,有时是迫不及待地褪下她的衣衫,紧紧凝视着她,与她缠绵共枕;有时就只是拥抱和衣而眠,她在他怀里睡得很好,可是她可以感觉到他似乎辗转反侧,睡不安稳。
或许他还有些事情想不通吧。他不再提及娶她之事,但她不急,她愿意等,等到他真正爱上她的那一天。
“云少爷,你的药好了,一共五两银子。”
谁买了这么贵重的药?来看病买药的诸人皆向说话的伙计看去,悦眉更因那声云少爷而震愣。
他就站在她身边,温文尔雅,俊逸沉静,云世斌还是没变,甚至还以过去在云家染坊的那种柔和目光看她。
她刻意往旁边移开两步,向伙计问道:“我要的东西还没好吗?”
“姑娘,抱歉,青矾短少了,正往后头仓库取来了。”
“云少爷,这给少奶奶的药方需按时煎服,六碗水煮成一碗……”
伙计尽责地交代服用方法,然而云世斌却置若罔闻,只是看着她。
“悦眉……”他终于开口唤她,声音有着明显的踌躇。
“云大少爷有事吗?”悦眉也不看他,就淡淡地问道。
“多谢?写下配方给馥兰,谢谢?。”
“嗯。”
“对不起。”
对不起哪一桩呢?就算他语气低微,带着沉重得不得了的歉意,悦眉还是懒得理会他。这不是反目成仇,而是根本不当他是一回事了。
“我以馥兰的名义,捐给粥厂五百两银子。”
“我听说了。这是好事。”
“?的气色很好,我很……”云世斌的话哽在喉头,竟像是哽咽了。“我对不起?,对不起。”
悦眉烦了,又往旁边挪了一步。
“古大叔他上个月过世了。”
“什么?!”悦眉震惊地望向他,迭声问道:“为什么?他年纪是大了,可身子骨还硬朗,怎么会这样呢?”
“他从去年冬天就一直病着,才过年,就捱不过了。”云世斌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小布包,放在柜台上,忧伤地道:“他本想上京城看?,将这东西亲自交给?,可是来不及了。”
“这是什么?”悦眉走回他身边,红了眼眶问道。
“送信的家人说,古大叔临终前交代,耿大叔曾经托他,怕?出嫁时没有长辈送礼,要他将这枚戒指藏着,等?嫁人时再拿出来给?戴上。”
悦眉颤抖着打开布包,里头躺着一枚厚重朴拙的金戒指。那是爹送给她的出嫁礼啊,古大叔不负老友所托,小心翼翼珍藏了几年,如今终于送到她的手上,可是……爹早就走了,而古大叔也走了……
她泪水夺眶而出,滴滴掉落捧在手心里的戒指,小小的戒指竟有着极为沉重的份量,压得她心口好痛好痛。
云世斌眉头深锁,双拳紧握,静静地望着流泪的她,而药铺子的其他众人也在看着他们。
“古大叔的后事都办好了,?不要难过。”好一会儿,云世斌才沙哑着声音安慰道。
“谢谢。”该道谢的还是得谢,悦眉收起戒指,拿帕子抹净泪水。
在她将小布包塞进口袋时,她突然觉得不对劲。云世斌又不知道她今天上药铺子,怎么就将戒指带在身边了?莫非……
“你怎能将我的东西藏在你身上?”她恍然大悟,立刻变了脸色,不客气地指责道:“既然人家送来京城,你怎地不要他直接送到祝府?你自个儿藏起来做什么?你已经是成亲的人了,还藏着别的姑娘的东西,这样做对得起大少奶奶吗!”
“我以为带在身边,好像……能为?做点什么……”
她猜得没错。他并非贪图这枚小戒指,而是对她怀有难以言喻的歉疚和……旧情?
她快刀斩乱麻,继续不留情分地道:“或许你过去是喜爱我的,也或许你是逼不得已才陷害我,但现在无论如何,你都是大少奶奶的夫君了,她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不能辜负她。”
“悦眉,?还是没变。”云世斌露出苦笑,拿起柜台上的药包,神色郑重,有如发下重誓,坚定地道:“?放心,我云世斌今生今世绝对不会辜负馥兰。”
搞不懂他了。既然爱老婆,那干嘛又藏着她的戒指?
悦眉没有看他离去,就瞪着柜台等她的明矾。呵!她刚才简直就像是好事的三姑六婆,云世斌和董馥兰有什么感天动地的情爱纠葛,那也不关她的事,最好他们夫妻吵架时,千万别将她搬出来就好了——一想到此,她不禁感到好笑,真是典型的九爷说话方式啊。
九爷!她按着怦怦跳动的心脏,逸出柔美的笑容;这里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只有九爷了。
4?? 4?? 4??夏夜沉寂,月色疏淡,房间人影交缠,热情如火。
“噢……”她迎上他强烈的欲望,一脸的汗水泪水,终于捱不住了,紧紧抱住他健壮的身躯,逸出娇腻的呻吟。
男人犹如火上加油,他双手用力揉抚她软嫩颤动的浑圆,凝视她因痛苦而紧闭的眼眸,以更粗重的喘息回应她,身体的动作也越来越激烈,毫不怜惜地冲击身下的娇躯。
“九爷……”她因极度欢愉而啜泣了。
“眉儿,眉儿啊……”
他呼唤着她,趴倒在她身上,完完全全释放出所有的热能。
悦眉摊软了,泪水奔流而下。他带给她的一切太过震撼,不管是第一次,还是今夜已经数不清的第几次,每一回都是一种冒险,他总是那么激狂热情,她永远不知道他会如何爱她……
是爱吗?她嘴角一牵,幽幽地带泪笑了。她心疼啊,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可能还很困惑的九爷。
她伸手抚弄他汗湿的头发,轻轻触摸他晚上就冒出来的胡渣。
“眉儿……”祝和畅唤着她,握住她的柔荑,抬起头,这才发现了她的泪,立刻紧张地亲吻她,问道:“会痛吗?”
“不会。”她贴着他的脸,微笑摇头。
怎么不会?祝和畅心口一疼!他到底是疯了还是狂了啊!明知她是初尝人事滋味的处子,他却总是放纵自己的情欲,大肆“蹂躏”这朵初绽的苞蕾,他还是不是人呀!不如挥刀自宫算了,免得继续让她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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