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钦面无表情地看着破败的柳絮。
你以为你是谁?
竟敢违逆朕?
晋国公主又怎样?不是朕的精血早就的吗?
我要你死就死,我要你生就生。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
为什么要刺激朕?
为什么说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你说,你到底以为自己是谁!
可惜地上的女人已经不能回复他了。
你是不是要死了?
死?
端木钦站了起来,轻抚自己衣裳的下摆,对着失去意识的女体道:“朕给你三天的时间。”
“如果你三天内还没死,朕就姑且饶你一命。”
端木钦上朝下朝,继而去上书房议事。
目光偶尔间凝在户部尚书莱铭的身上。
莱铭虽比晋帝大了五六岁,一个却是臣子,还是已被圣上打压过的臣子,一个是帝王,高高在上行动间雷厉风行的主宰者。
晋帝的目光多次扫过,莱铭忍住没有擦汗,后退一步低下头来:“陛下,可是微尘有什么说错的地方?”
晋帝放下手中的折子,缓缓摇头,道:“你们继续说。”
端木钦带着许公公回了养心殿,他在外间踱步良久。
许公公想要为陛下分忧,但是气氛太过压抑,他也不敢随意开口,怕犯了震怒。
许公公退出去,斟酌着扫视门边的宫女,指着样貌无可指摘的那位道:“你去给陛下沏壶茶,雨前龙井即可。”
这位宫女可是第一次在帝王面前伺候,心里怀揣着希冀,惴惴不安而又含着希望的进去了。
不消一刻钟,殿内传来水杯落地珠玉般清脆的声音。
许公公匆忙进去,宫女跪在地上凄惨求饶。
晋帝不过一句“拖出去斩了”,轻飘飘的,冷情冷心,目中森然。
端木钦摁下开关进了内室,无事地上的躯体,照旧坐到书桌后看书写字。
到了酉时又去偏殿洗漱,再回来睡觉。
三个时辰,六个小时,期间他突然间会睁开眼睛,仿佛从未入睡过。
端木俞浅浅的呼吸声,在夜里几次骤停,忽而又缓过来。
如此过了三天,晋帝信守承诺,虽然这个承诺是他对自己下的,他人也不知。
专门处理皇帝隐秘私物的被召见入室。
冯太医心里素质良好,见了地上的随意套着衣衫的女体,仍旧能够不动声色的把脉探寻。
他不会提出任何问题,这个女子是谁,为何会这样,之前遭受过如何的对待,是什么事情惹了陛下的怒火。
他的所闻所见都不会载入本籍。
“如何?”晋帝问道。
“还有一口气。”
冯太医仅仅行驶一位医生的职责。
宫中开始流传着一个传言。
晋帝忽然驾龄轩熙宫,要看看那瑾瑜公主,预交代一些对于婚嫁的事宜。
然而却发现瑾瑜公主不在宫中,后被侍卫找到在冷宫玩闹。
堂堂公主一个代嫁之身,跑去冷宫做什么?
众人疑问。
晋帝大怒,将其斥责一番,打了几板子关入宫中地牢。
莱府内,父子两在书房谈话。
“要不,我们再把婚期延后?干脆将这门婚事给推了?”莱铭自言自语道。
独子莱子成深吸一口气,道:“啧,不可。皇上原本就是为了用一个无背景无依靠的公主将我们莱家绑住,如果我们这么做,陛下肯定不准,又对我们家再起疑心。”
莱子成朝父亲靠近一步,低声道:“反而,我们这时把公主娶进门,皇上或许会看到我们莱家的诚意。”
“唉!”莱铭叹了一声,欣慰地看着莱子成道:“还好你想的通。不过终究还是委屈我儿了。那瑾瑜公主,长年待在冷宫,不受管教,估计连王大人家的庶女都不如吧。”
“父亲,那都是其次。孩儿不委屈。上次您也见过瑾瑜公主…算得上艳丽无双。”
莱铭含着笑,道:“之前你不是不愿意吗?”
“这,父亲,形势比人强,保下莱家才是正道。”
朝廷上,莱子成恳请去刑部大牢探望自己的未婚妻,毕竟一个月之后就要成婚了。
晋帝准。
莱子成沿着向下的楼梯,地牢阴冷潮湿,阵阵阴风,气味古怪令人作呕。
这是专门关押女子的地方,狭窄的道路两旁或躺或坐着女犯,衰弱地呻吟声凄厉的求饶声混杂着。
在牢头的带领下,他们一直走到地牢深处。
“就是这里了,莱来大人。”
莱子成点头,给牢头塞了一甸银子。
牢头拒绝,道不敢,不过仍旧谢谢莱大人的好意。
牢头将门锁打开道:“半个时辰后,我来带莱大人出去。”
莱子成阔步踏过门槛,在一堆枯草里寻到灰色衣衫女子的背影。
“瑾瑜公主?”
瑾瑜不久前才吃过药,身上没有那么痛。
辗转吃力地转了个身,便见到一身宝蓝色官袍的男人,眉目沉稳俊朗,带着些正气和关怀。
她的背蹭在石墙上,一只手抓住木栏杆,想要坐起来。
莱子成连忙蹲下,伸手握住她的双肩往上抬了抬。
皇上厌我
莱子成原本想马上松手,再怎么样,对方也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
“别走,先让我靠一下,行吗?”
瑾瑜抓着他的手臂,抬头仰望男子的面庞。
莱子成却撇开脸,看向对面的墙壁,气息有些局促。
瑾瑜靠在他的肩头,将他的手抓在手心里,掰着手指头。
莱子成手心冒汗,很快就抽了回去,鼻尖是浓厚的药味儿,女子的身体十分轻盈,又十足的脆弱,靠的那处,燃烧起两三层热温。
“公主身子怎么样了?”
他看着别处,那墙角下也不知道染了什么东西,很深的色调,仿佛一层油泼进了墙面,再难洗掉。
稻草杂乱稀疏,也就是公主睡的地方稍微厚实点。
他看了一圈,终于在稻草堆里反倒墨绿色被角的影子。
“现在天气转凉了,为何不盖上被子?”
瑾瑜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身子也就这样啊,多多少少恢复了些,成婚还是没问题的。”
有位太医天天过来给她就诊,灌药敷药,吃食上虽然没有轩熙宫的精致,还算得上营养健康。
“那被子…”瑾瑜伸手将它扯出来,送到莱子成的鼻下,道:“你闻闻?”
莱子成眉头皱起,撇开了。
他单手将自己的锦缎披风脱下,反着抱住一身灰色囚服的公主。
瑾瑜被他单手搂着,似乎为了避嫌,他尽量跟自己隔开一定的距离,单手承受着自己上半身的重量。
瑾瑜将衣服拢了拢,嗅了嗅上面的味道,很清爽,还有一丝穿久了自然会沾染上的本人的气味。
52书库推荐浏览: Amy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