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子成深深吸气,眉头拧起,才没有攒聚多久的隐秘欢喜,就这么被打得烟消魄散。
瑾瑜公主不仅仅是好玩乐,贪图享受,更是贪得无厌,随性肆意得没有底线。
端木铮将他的表情纳入眼底,轻笑一声,对着瑾瑜道:“就听二妹的。”
庄家满头冷汗,他这桌上已经损失了纹银百两,这么下去自己晚上铁定要挨一顿打。
好在那紫衣女人头脑不清,押注压在不可能的赔率上。
原本他还想做做手脚,这下就不需要了。
粗糙的大掌握在红铜的色盅上,叮叮咚咚哗啦啦的摇动,周边人助阵喊叫的声音嘈杂万分。
在色盅落下的刹那,庄家的手腕轻装在桌边上定住,色盅徐徐开启。
“啊!三个三!豹子!豹子!天啊!”
“百两白银赔一百倍是多晒钱啊。”
庄家趔趄往后退了两步,身边站着的两个男人赶紧将他扶稳。
他僵着嘴对三个人笑道:“请…请跟我来,数额太大,我手上没有,请三位同我去那边。”
庄家比了个方向,瑾瑜连连点头,三人在众人的推搡下往那边去。
才过了转角,巨变昼生,一行蒙面短打的男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将三人冲开。
莱子成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直接被挤到另外一边。
瑾瑜被人围住,眼见大皇兄腿脚不便被人推到,一时怒火丛生大喝道:“住手!”
对着迎面来的蒙面汉就是当胸一脚,那人捂胸朝后倒退,旁人顶上,瑾瑜矮身扫腿,勾倒两人,背后又忽然迎来风声。
“小心!”端木钦挣扎着扑到她的背上,木棍重重地砸在上面。
瑾瑜心头发颤,她拽着端木钦,右手抢下一根木棍奋力的往外逃去。
然而她一个女子,爆发力有限,武力值一般,围攻的人也越来越多,耳边满是挥舞着短棍的风声。
端木铮突然将她搂进怀里,三条长棍同时打在他的肩部、背部、腿部。
他闷哼一声,差点将瑾瑜压到地上。
“住手!都给我住手!羽林军在此,谁再动一下,杀无赦!”
带头的蓝袍校尉抽出长剑,刷的一下就砍了一人的手臂。
身后一群侍卫鱼贯而入,很快掌控了局面。
那些蒙面人被砍的砍,顿时死了四五个,扯开面巾,有些赌客指出这些人正是金银赌场常用的打手。
金银赌坊当夜被查封,一干人等压入刑狱大牢,赌坊老板在自家豪宅被抓获。
瑾瑜上了太子私服的马车,莱子成拉住她的手腕:“俞儿…”
瑾瑜眼里含了泪水,道:“都是我不好…子成,你先回去吧,我跟着去看看大皇兄…”
莱子成松手,愣愣的目送马车离去。
太子别府恢弘浩大,游廊如织,灯火通明。
一片兵荒马乱,瑾瑜跟着担架进了太子的卧寝。
她在外间心慌意乱地等着,郎中由内而出,不知她的身份,还以为是太子的姬妾,道:“打在肩部和背部的还好,关键是殿下腿上…我这里有外敷的药膏,现在即可消毒后敷上,另外一张是治腿的方子,按照方子一日三次熬制服下。”
瑾瑜接过药膏和方子,感激道谢,入内查看大皇兄。
猫眼儿里满是莹莹的泪珠,她撅着嘴,后悔又心疼,哽咽着抽泣起来。
端木铮伸出食指在她面上一刮:“爱哭的小花猫,这可不是大哥的瑾瑜啊…”
见她哭个不停,脸都哭得通红,笑道:“别光顾着哭,先给大哥上药。”
“嗷!”这才是正事。
提议
端木铮的肤色是健康的麦色,头几年在金阳县治水修堤坝,风水日晒便成了这样。
他的手臂动了动,背部均匀隆起的肌肉层隆起滑动,流转的弧度完美,既没有格外粗壮的感觉,也没有穿上衣袍后纤瘦质感。
从左肩处斜着往下,那处一片暗紫,周边过渡发黄,可见棍棒下来的力度。
瑾瑜目光往下,中心凹陷的脊梁沟延续到腰处,惊险暂停,再往后扬起的,便是盖着锦被的臀部。
端木铮笑道:“怎么还不动手?”
瑾瑜这次用净过的手指勾出黑泥般的药膏,往他的背后敷上。
端木铮杏眼中一片黑光,继而闭上眼睛体味手指落在自己身上的触感。
“腿呢?腿上怎么弄?”
“那里不用管。”
瑾瑜想去看看,又想被下也许光秃秃一片,最终收回了手指。
她陪着端木铮坐了一会儿,拿出怀表,已经是巳时,便道:“皇兄,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嗯。”端木铮似乎也困了,声音喑哑,带着浓浓的电磁。
待瑾瑜公主离去,羽林军校尉头子苗新春从侧边走了进来。
端木铮轻松的坐了起来,素纱随意掩在腿间,冷光朝苗新春射去:“招了吗?”
“禀告殿下,招了。金银赌坊是一位姓赵的商人所属,然而他的背后是工部的侍郎田大人。”
“有直接证据吗?”
“有,虽然田大人没有同姓赵的直接联系,但是赵家有账本上记者,同田大人府外茶田管家的账务往外。”
“哦?”
“那来往的数额,根本不可能是购茶应有的数据。里面大有水分。”
“好,继续查,拿到铁证。”
晋国太子端木铮在朝堂上,公然弹劾工部侍郎田大人,以权谋私,大量侵吞北省田地,做成自己的茶园。又以京中赌坊为地下交易点,将茶叶私贩到北边,而金银赌坊里更是黑幕重重,私放高利贷,欺诈赌客,里面不乏数次命案。
铁证如山,晋帝端木钦勃然大怒,当场将田文静革职抄家,钱财珠宝全数进了国库。
太子举荐严家闫飞平做着工部侍郎之位。
台御史、右丞相、户部尚书莱大人等朝臣附议。
太子端木铮有功,晋帝大赏。
瑾瑜跟莱大人再次进入了冷战。
准确一点,是莱子成除了上朝就是闷在书房里忙公事,休沐之日也是回去莱府。
瑾瑜提着自己做莲子木耳羹去书房探望自己的驸马,驸马闭门不见。
如此两次下来,瑾瑜也不去了,心思被一个全新的念头给占据了。
这日,她换上公子服侍,去了太子别府。
端木铮对身边随侍道:“领公主去日月湖。”
日月湖在别府的东侧,再东去千里路,便是晋国的威海。
“大皇兄,我有个想法,希望你能支持我。”瑾瑜挪到端木铮的身侧,肩侧贴着他的手臂。
端木铮状似无意地拿起她的右手,打开掌心,手指在瑾瑜手心的薄茧上轻柔的摩擦着。
瑾瑜哆嗦一下,笑着抽回,娇娇哼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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