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把安琪小姐的安危交给他,小姐要是有个闪失,他肯定会被剁了,扔给獒犬当消夜。
不行、不行,必须尽快破坏“现场”!
“你先回房去,我找人来收拾,最好快快恢复原状,别让主人知——啊!主人!”自言自语到后头,变成惊恐的喘息。
黑杰克无声无息地出现,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踏入,冷冷的扫视屋内的一团乱,浓眉缓慢的柠起。看见全副武装、还穿着盔甲的里恩,目光一眯。
“为什么穿成这样?”锐利的目光扫视房内的三人二狗。
安琪没有说话,抱紧獒犬的脖子,无辜的眨着眼睛。狗儿也畏罪,并排趴在地上,拿爪子覆盖双眼,不敢看黑杰克。
“呃,就——就——化装舞会嘛!”里恩冒死开口。
“她怎么了?”黑杰克偏头,看向昏迷不醒的蕾丝。
拜托,别告诉他。安琪以唇形无声地说道。
“呀,就化装舞会嘛!又跳又玩的,跳舞跳得累了,自然要躺下休息。”里恩硬着头皮,继续瞎掰。唉,小姐实在太善良了!
蓝黑色眸子静默瞅了两人半晌,知道再追问下去,这两个人也只会睁眼说瞎话,拿些诡异借口来搪塞。而蕾丝昏迷不醒,半句话都吭不出来。
“扛出去。”黑杰克冷冷地说道,懒得再追究。
啊,太好了,是说连他也可以离开吗?
“遵命。”里恩乐于从命,把昏厥的女人拖出去,还专挑凹凸不平的路走,嘿嘿,保证蕾丝醒来之后,全身骨头会痛得不得了。
门被关上,安琪轻拍着獒犬的头。獒犬眯起眼睛,享受她的抚摸,舒服极了。
“对不起。”她低声说道。
“为什么道歉?”
“我们把这里弄乱了。”当今世上,谁的谎话说得比她溜?
黑杰克挑起浓眉,扣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来。
“有受伤吗?!”他突然问道。
她有些错愕,眼睛眨了眨。
“呃,没有。”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他的浓眉仍扬得半天高,将她拉进怀里,霸道的占去那张椅子。被夺去座位,她别无选择,只能坐在他的大腿上。
讨厌,这个姿势好暧昧呢!
她的粉颊开始发烫,小脸垂到胸口,没敢看他。
獒犬低声的呜呜叫,靠在两人腿边,两颗毛毛头老是往安琪这儿挤来,抢着要让她摸,忙着争宠,挤得差点露齿相向。
黑杰克握住她的水嫩小手,搁在獒犬耳后下颚抚摸。獒犬的喉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舒服得差点瘫倒。
“摸这里,它们会很舒服。”他指示着,下巴抵着她的发,汲取她身上的幽香。
“它们好乖。”她眼睛看左看右,就是不敢看他,努力想找话说。
“不,它们不乖,是你驯服了它们。”蓝黑色的眸子看着她,黝黑的双手顺着她的指掌,上移到纤细肩头,缓慢的抚摸。
她心头一跳,偷瞄那张俊脸。
酷帅的脸上没有表情,读不出情绪,蓝黑色的眼睛有如水晶!回望着她,像是能看穿所有秘密。
不知是不是作贼心虚,怎么老觉得黑杰克的问话,不时会让她心惊胆战。
“呃,我、我想,它们只是很喜欢我——”小脸垂到胸口,心儿怦怦跳。
“跟我一样吗?”他靠在她耳边,口吻很平淡,呼吸倒是很热烫,徐徐吹拂着她。
“你喜欢我?”眼儿瞬间瞪到最大,吓得差点跌下去。
哇哇哇!他怎么突然这么说?这震撼大大了吧?她差点要伸手捏捏大腿,怀疑是不是在作梦。
浓眉一皱,似乎有些不高兴。
“我不是吻过你了?”
眼儿眨了两下。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看见女人,全都想吻——”她小声地说道。
浓眉拧得更紧,额上有青筋。这回不是似乎了——她敢打包票——他绝对在生气!
“我不随便吻女人。”黑杰克瞪着怀里的安琪。这小女人难道以为,他是色情狂吗?
“喔,这么说,你吻我,代表你喜欢我?”小脸凑到他面前,靠得很近、很近,大眼儿水汪汪的。她娇柔的模样,终于把他诱骗上手了吗?
“对。”黑杰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唉,瞧瞧他的俊脸,此刻又酷又冷,简直像石像,该是甜言蜜语的情话,他说出来却半点浓情蜜意都没有。要不是她胆子够大,岂不是要被他吓跑了?
“但是,你不能喜欢我啊!!”她的视线盯着他的胸口,掌心痒痒的,其实很想摸摸看。
她记得他胸膛的感觉,很结实、很平滑,还热热的、烫烫的——
“为什么?”浓眉一挑,有狂妄的霸气。
他这一生中,还未曾有过什么“不能”的事。从来没人敢拒绝他、质疑他。
“你已经有未婚妻了。”她转开头,不去看他,一来是故做可怜状,二来是不敢跟他对看。
真是糟糕啊!黑杰克靠得太近,她又开始不对劲了,脸红心跳,外加不停冒汗。
他那个未婚妻名为徐药儿,而药就如刀,都有两面刃。一可救人,二可杀人。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是她敢打赌,徐药儿不是个简单人物。
其实,她也不是挺在乎,徐药儿到底有什么来历,毕竟,自个儿也不是寻常的女人。她比较在乎的是,徐药儿为何会成为他的未婚妻?是两情相悦,还是企业联盟?
漂亮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她偷偷咬紧红唇,有生以来,头一次尝到嫉妒的醋味儿。
他承认喜欢她了,但,是哪种喜欢,又有多喜欢呢?
她从不跟人分享东西,小时候不跟人分享玩具,长大成人后,更不可能跟别人分享男人。要她学会“资源共享”?哼,休想!
“她不重要。”浓眉又扭上,打了个结。
小脑袋落寞的垂到胸口,看来很失望。“怎么可能不重要?她是你的未婚妻,而我只是——”
“你对我来说,比较重要。”低沉的声音,蓦地从上方传来。
清澈眼儿亮起来,凑得更近,红唇几乎要贴到他薄唇上。
“真的吗?”她追问,因为他简单的一句话,心花朵朵开。啊,她比较重要吗?真的吗?真的吗?喔,老天,她高兴得想冲出去大叫!
蓝黑色的眼睛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追根究底,不肯善罢甘休的性格,这时冒出头来。
她等这句话等了那么久,处心积虑,诡计用尽。一听见他承认她比他的未婚妻更为重要,兴奋得忘了要伪装,狐狸尾巴都快溜出来,她还浑然不觉。
锐利的眼光一眯,浓眉轻挑,没有诧异,却有隐藏的笑意。
“我已经说过了。”他淡淡地说道,不再松口。
“你说得语焉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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