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他!你是‘绝世’的领导人,他该会听你的命令。”千吻慌乱的说道,握紧上官媚的手臂,视线不敢离开杜鹰扬,怕一分神,他就已经痛下毒手。
“他不会听我的。”上官媚抚着猫儿,冷眼旁观,不打算插手。
“我不要他杀人。”千吻跺脚,急得快哭出来了。
“那就去阻止他,他大概只会听你的话。”上官媚转过头来,晶亮的凤眼注视着千吻,若有所指的一偏头,示意她自个儿去处理。
他只会听她的话?怎么可能?她真的对他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
千吻咬紧了红唇,没有时间多想,已经三步并两步的扑上前去。
“不要!不要杀人!”她从后方猛力一抱,双手环住杜鹰扬的腰,还能感觉到他毁天灭地的愤怒。
“放手。”杜鹰扬的声音,透过身躯传来,仍可以听出他的不悦。
“除非你放开那个人,否则我也不放。”千吻甚至把双手放在他坚实的小腹上,用力扣得紧紧的,十指扭成十个白玉小结。她下定决心,要从他的手下救出那个人。
老天,从狮子嘴里救出肥肉,可能都比这个容易!“他们伤了你,就该死。”他重复宣布罪状,冰冷的视线逗留在对方惨白的脸上。
好可怕的愤怒,像是要吞噬所有,逼着仇恨与自身玉石俱焚。她好害怕,不是怕盛怒中的他,而是怕他的神智被这些愤怒吞没。
“不,不要杀人,我们回去。”她闭紧双眼,用尽力气抱着他,发誓就算是被怒气波及,也绝不松手。“我们回家去,好不好?”她用力喊道,泪花在眼里打转。
不知道是话里的哪个字眼,意外触动了某个开关,千吻惊愕的发现,所拥抱的身躯逐渐软化,愤怒的氛围,像是遇到阳光的雪,慢慢的融化。
半晌之后,杜鹰扬转过头来,低头注视她,目光深邃难解。
她则半张着唇,不知道是什么使他改变主意,愿意听进她的哀求。
杜鹰扬看了她许久许久,久到她几乎以为,世界就要消失,而那目光,将看穿岫的灵魂。她不明所以,有些困惑,却在深邃的目光下无法言语,只能愣愣的回望着他。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杜鹰扬的怒火已经消失不见,那两个人不再有性命之忧。
半晌之后,杜鹰扬下了命令。“滚。”他简洁的说道。
死里逃生的松懈,让那人跪在地上,差点没抱着千吻的腿猛亲,感谢她的救命之恩。扛起仍旧昏迷不醒的同伴,那人迅速上车,猛踩油门,用赛车的速度狂飙而去。
始终藏身在角落的上官媚走上前来,美丽的脸上有着一抹笑,像是看到什么令人满意的画面。“闲杂人等都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我先通知衣笙待命,等着帮千吻治疗伤口。”她微笑说道,轮流看着两人。
“是该回去了。”杜鹰扬莫测高深的说道,再度眯起眼睛。
怒火死灰复燃,虽然不像先前那么吓人,却还是清晰可辨。杜鹰扬的视线重新落回她的身上。
千吻缩缩脖子,知道大去之期不远矣。她怀疑,今天的厄运还没有结束。
明明是燠热的夏天,五角星建筑群里的温度,却低到能养企鹅。
起店室的地板上,一只企鹅胆怯的滑动。看得仔细些,才发现以蠕动方式前进的人不是企鹅,而是千吻。
起居室里有着不少人,全忍着笑意,袖手旁观。
“你生气了?”她以最小的声量问,尝试性的推推杜鹰扬的手臂。
黑眸扫来,瞪视着她,没有回答。只是一眼,四周就刮起寒风。
呜呜,好冷好冷啊,哪个人麻烦生个火来取暖好吗?
一身白衣的衣笙走进起居室,儒雅的脸上带着笑。他手中拿着药膏匣子,在走动时,衣袖里透出淡淡药香。
“千吻,仰起头来。”他吩咐道,感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对男女。
千吻维持求饶姿势,已经长达一个多小时,杜鹰扬却始终不开口,只以阴鸷的眸子揪着她。
她乖乖仰头,露出颈间的刺眼红痕,让衣笙检视着。
“不要生气嘛,我不是故意的,哪里会知道,他们就在我家外头守株待兔?”她第无数次扯着杜鹰扬的衣袖,想祈求原谅。
他看了她一眼,光是看眼神,就知道他在骂她笨。
“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事,说不定你没来,我也能安然脱困。”她小声说道,一脸的无辜,想强调自己并不是软脚虾。
这一次,目光变得凌厉;先前是深秋,这回就肯定是严冬,而且,还是那种圣婴现象造成的超级严冬。
她快冻僵了!
“千吻,伤口不深,但是我替你擦些药消毒好吗?”衣笙露出温和的笑容,亲切的询问,动作缓慢得很,存心想多留些时候,观看眼前这有趣的一幕。
最近“绝世”里不少人皆是红鸾星动,就连最让人畏惧的杜鹰扬,竟也跟迷糊清丽的千吻扯上关系。看来他必须舍下国外的义诊,尽速赶回来才对,省得错过精彩片段。
别的不说,光是千吻能遏止盛怒中的杜鹰扬,这点就够让人跌破眼镜的了。这冷酷的男人,此生唯一的弱点,难道就是这个小女人?
情字,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千吻漫不经心的点头,仰头任凭衣笙处置,视线却还黏在杜鹰扬脸上,小脸上满是不悦。
这男人怎么度量这么小?她都道歉半天了,他却还酷着一张脸,要不是看在他先前乖乖听话、没动手杀人的分上,她早就耐心用尽,对着他拍桌子大吼了。
颈项间先是感到一凉,接着是针刺般的疼,她措手不及,疼得惊叫起来。
“啊,好痛!”她惨叫一声,连忙退开,双手护住颈项,不让衣笙再擦药。
冷漠消溶,黑眸迅速扫了过来。任何人都看得出,他眼里有浓烈的关心。
“这药膏能消毒,不过会有一点刺痛。”衣笙先停手,开口淡淡解释。他看向杜鹰扬,直到对方点头后,才又往千吻走过去。
“不要了,那会痛。”千吻慢慢往后退,可怜兮兮的说道。
“给小孩子看见,可是不良示范。”上官媚开口说道,伸手指向门口。定睿跟小釉,被那声惊呼吸引过来,在门前探头探脑。
糟了!先前小釉哭着不打预防针,她还义正辞严的告诫小女孩,打针一点都不痛,这会儿她只是擦擦药,就疼得到处躲,以后还拿什么树立母亲风范?
当她还在迟疑的时候,杜鹰扬已经走过来,握住她的下颚,轻柔却坚持的往后推,强迫她露出颈项来。
“擦药。”这是他踏进起居室后,第一句对她说的话。
“遵命。”看在他开了金口的分上,千吻乖乖听话。再说,这样被他搂在怀里,背靠着他宽阔的胸膛,也舒服得很。
她放软全身肌肉,往健硕的身躯上靠去,头枕在他的颈窝,舒服得想叹气,差点学上官媚怀里那只波斯猫,跟着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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