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笑看着她。
依依蓦然领悟,恐怕他全家大小,都知道他昨天把她拉到房间里后,就再也没走出去过。一时之间,她只能捣着小脸,窘迫的呻 吟出声,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们——你家里的人全都知道了,对不对?」
「对。」他笑着拥住尴尬的小女人,在泛红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放心,我妹跟你妈说,你和她一起睡。我家的人也没那么多嘴多舌,不会到处去宣传。」
她把脸埋在他怀里,又羞又窘,好一会儿才说得出话来。「光是我在你家过夜这件事,就能让镇上的人说上十几二十年。」
「怕输掉你的大同宝宝吗?」他坏坏的笑。
依依抬起头来,一脸可怜兮兮,呻 吟得更大声。
「噢,可恶,我忘记了。」呜呜,她的大同宝宝回不来了。
瞧见她的沮丧,他却笑得更开心。毕竟,这证明了,在她的心中,他的份量远比那个塑胶玩偶重要得多,才能用男性魅力,让她忘却重要的赌注。
依依还不死心,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我们可以假装,还没开始交往吗?拜托,只要再一星期就好,再过一个星期,我就能保住大同宝宝了。」
「你这是诈赌。愿赌要服输。」他笑着摇头,转身牵握着她往外走。
「我的大同宝宝是限量的啊。」她嘟囔着。「况且,要不是你一开始表现得那么恶劣,我怎么会拿大同宝宝去下注,都是因为——啊,等等、等等!」她站定身子,不再前进。
「怎么了?」
她羞羞的红了脸,小声说:「别走前门,走后头啦,」要是遇见他的家人,她恐怕会羞到自燃。
「你家有后门吗?」
「当然有。」他笑意深深,知道她脸皮薄嫩,衷心提出建议。「不过,相信我,我们还是走前门的好。」
「不不不,走后门!」因为随时都会被发现,所以她急着离开,听不进他的建议,小跑步的从后门冲去。
「依依,等等——」
他来不及阻止了。
后门一开,娇小的人儿僵住。
只见后院里,小妈正在浇花,老爸拿着树剪,俐落的修剪树木。两位家长瞧见她出现,虽然努力想保持态度自然,但还是没有成功,表情都有些不自在。
就是这么巧,杨忠国在这个时候,推着割草机从转角绕出来,看见眼前这情况,浓眉挑得好高。
依依羞得从头到脚红透,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在身后的男人,语带笑意的开口,替她解除尴尬场面。
「爸、小妈,早。」
放在背后的大手,稳定心中慌乱,她尴尬的跟着打招呼。
「呃,叔叔、阿姨——早——」
杨家夫妇各自点头,宋如意笑得很温柔,没有多说什么;杨奕则是颔首之后,继续持着树剪,一丝不苟的剪去杂枝残叶。
「爸,我送依依回家。」
「嗯。」
得到同意后,他牵着僵硬的依依,绕过两位长辈,走出后院,却看见围篱前孝国蹲在重型机车旁,手里还拿着沾满泡沫的海绵,因为目睹这一幕,正笑到全身都在发抖。
更惨的是,不远处,小妹跟外甥女还坐在那儿野餐,虽然没看向这边,但也一样死命忍着笑。
依依羞得无地自容,粉唇冒出一声呻 吟,整个人都快躲他背后去了。
仁国在这时,推开后院的门走了进来,差点跟两人撞个正着。
「爱国,你怎在这?依依呢?你送人家——啊,抱歉,依依我没看见你,这家伙块头太大,完全把你挡住了。早安啊,哈哈——」
这状况只比被抓奸在床好上一些些而已。
她欲哭无泪,只能硬着头皮,虚弱的挤出微笑。「早。」
「你、呃,慢走,我去吃早餐。」仁国尴尬的笑着,赶紧递出车钥匙,然后迅速闪人。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后院的小门,来到车子旁边,她用最快的速度上车,整个人缩在副驾驶座上,羞窘万分的压低声音问:
「为什么大清早的,你家的人都挤在后院啊?」
杨爱国莞尔的看了她一眼,一边发动车子。「他们怕你尴尬,特别空出前门让你走,谁知道你会直直往后门冲。」
「你怎么不早说?」她捣着脸埋怨。
「我建议过,却被你否决了。」他笑着踩下油门,将车子开上路。
没错,他的确是建议过。
后悔不已的依依,羞得不想见人。她保持同样的姿势,一直到车子到达家门前,才被杨爱国哄着下车,用公主抱的姿势,飞快进入屋里。
然后,他用神奇的吻,很快让她忘却外界的一切。
阳光普照,淡淡的花香飘荡在空气中。
吃过健康早餐,做过暖身操的依依,在出门之前,先握住门把,深呼吸了三分钟以上,才打开大门,用稳定的脚步,开始今天的运动。
换作是以往,她肯定会窝在家里,能躲多久就躲多久。
这几天以来,目击证人陆续指出,她在杨家过夜的事实,事关赌盘输赢,人们为了确认,用尽各种藉口登门拜访,话题兜来转去,就是为了探问,她跟杨爱国之间「进度」如何。
她当然害羞。
但是,她一点儿也不后悔,甚至因为他的宠爱,而深深觉得骄傲。
她跟这么优秀的男人,竟然是情侣呢!
既然有勇气向他坦承,她当然不会再退缩,虽然无法大大方方的宣告,但是她可以羞答答的点头,默认两人的关系。
相隔几天没出门,她今天终于做好心理准备,预备迎接镇民们的关心。
在操场上绕圈慢跑,不能满足众人的好奇,她决定绕镇上一圈,不但让大夥儿确认,同时也弥补先前当众逃跑时,对他男性尊严的伤害。
只是,才跑了几分钟,她就发现自己配备不够。她应该在身上斜挂一个布条,上头写着「对,我跟杨爱国交往了!」,省去这一路大家的询问。可惜,她就是事先没有想到。
所以,开文具店的大姐见到她就问:「依依啊,你跟爱国交往罗?」
她红着脸点头,换来大姐乐呵呵的笑,还欢天喜地的冲进店里,大声的告诉丈夫,连声说早就预料到了,声音传得附近路人都回过头来,每个人都跟着笑开,个个心知肚明。
站在煎台后头,忙着卖早餐的年轻夫妻档,看到她慢跑经过,老板娘不顾煎得滋滋作响的汉堡肉,拿着煎铲挥舞,吸引她的注意力,在大庭广众下非要问个清楚,就连老板也停下手边动作,专注倾听答案。
「依依,你真的跟爱国交往了吗?」
众目睽睽之下,她再度点头承认,换来的是老板娘的欢呼,差点没在煎台前跳舞,老板则是苦着脸,喃喃低咒了几句。
老板娘手里的煎铲转了方向,直指着丈夫,愉快宣布。「听到了吧,我赢了,接下来三个月的碗都交给你洗!」
她转开视线,加快脚步,尽快离开老板哀怨的注视,暗自祈求老板在接下来三个月,洗碗的时候不要埋怨她。要怪就去怪杨爱国吧,全是他害得她情不自禁,身心全部沦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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