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谢谢你。”
那具电话精致得像艺术品,她其实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勇气去碰。
菲力微微颔首,正准备退下时,待在喜悦怀里的乐乐,却涨红了脸。不同于妈妈的紧张,她很从容的放了一个屁。
噗——
臭味,瞬间充斥整个华丽的房间。
即使如此,菲力还是那么镇定。“小小姐需要什么吗?”
“呃,那个,不用了,谢谢你。”喜悦尴尬不已,害羞的抱着女儿,朝着婴儿车走去。
“不需要新的尿布吗?”
“不用了,我有带。”她红着脸,匆匆在婴儿车里乱捞,费了一番工夫,终于把干净的尿布捞出来。为了环保,她使用的是布制、可以重复清洗的布质尿布。
有了尿布后,她四下张望,想找个平坦合适的地方,却立刻碰上难题。客厅里的桌子,摆着热茶和小蛋糕,旁边几张简单的茶几,都摆着漂亮的花器,不然就是铺着精致的蕾丝桌巾。
正当喜悦犹豫不决时,处“便”不惊的菲力走过来,把客厅桌上的糕点和热茶搬到一旁,很快挪出位置来。
“谢谢。”她连忙把乐乐放到桌子上头。
“不客气。”菲力细心而周到。“需要温水帮小小姐清洁吗?”
“是的,可以麻烦你帮我拿水过来吗?”
菲力点头,快速的走进浴室,端来一盆温热的水,协助清洁乐乐的小屁股。小娃儿躺在桌上,咯咯笑着,一点也不介意春光外泄。
然后,菲力以慎重的态度,将脏掉的尿布,放到一只银托盘上。“我会让人清洗烘干,晚点就会再次送来。”他拿着托盘的样子,会让人误以为,托盘里正盛着高级的法国料理。
当菲力要离开时,喜悦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冲动的开口。
“菲力,等等——”
“是的。”管家停下脚步。“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我想请问你,浩东——呃,马尔斯,他跟阿芙罗黛缇......他们——”她有太多的问题,急着想问清楚。“情妇”两个字让她耿耿于怀,但是“现任”二字,也教她如坐针毡。
会有现任二字出现,那就代表有前任,甚至前前任、前前前任......他、他他他他他到底有过多少任情妇?!
但是,菲力却温和的打断她询问。
“抱歉,我们不谈论主人的事情。”没有提供任何解答,他让喜悦碰了个软钉子后,再度恭敬鞠躬,接着转身离开。
从仆人的嘴里,问不出她想知道的答案,害得喜悦如坐针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在客厅里,困扰的直绕圈子。
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去问当事人——陈浩东!
想到他竟然跟阿芙罗黛缇是情侣,她心里就一阵绞痛。虽然说,他是失去记忆,才会另寻新欢,但是身为妻子,哪里容得下丈夫处处留情,要是他每一次旧疾复发,就找上一个情妇,她绝对会受不了的!
她在屋里头绕得窗外太阳都下山,连乐乐都累了,躺在床边的摇篮呼呼大睡。暮色渐浓,女仆也推着餐车进来,送上丰盛的菜肴。
“小姐,请用晚餐。”女仆恭敬的说道。
喜悦对满桌的佳肴视而不见,急急追问:“马尔斯回来了吗?”
“是的。”
“他在那里?”
“主人正在餐厅宴客。”
“他知道我来了吗?”
“知道,阿芙罗黛缇小姐已经告诉主人了。”
喜悦心儿一沉。
那就是说,即使知道她人在这里,浩东还是一点也不在乎,把她晾在一旁,想来个眼不见为净?
一股怒火咕噜噜的上涌,喜悦捏紧拳头,勉强自己保持镇定,知道女仆离开后,她才悄悄的上前,无声的打开门,决定主动出击,不再傻傻的等待。
她溜出房间,发现走廊上没半个人影,就连女仆都消失了。她猜想,这个数百年的古堡里,应该有让仆人走的专用通道,而她现在走的这条,则是让主人与客人使用的。
现在,不论是主人,还是客人,都齐聚在餐厅里,走廊上才会空荡荡的。
古堡很大,喜悦又是初来乍到,她花了不少时间,才摸索到餐厅的门外。她迫不及待的,偷偷摸摸贴在门上,从门缝往里面偷看。
餐厅里头,处处金碧辉煌,一张超级大的长餐桌,占据整个房间,每一个位子都坐了人,所有的男女,衣着都正式而讲究,女性宾客的穿着更是争奇斗艳,首饰的光芒,闪得人眼睛发痛。
即使在那么多人之中,喜悦依然一眼就看到了他。
那个男人,就坐在餐桌的主位上,看来不仅仅是主人,那态度甚至如君王般傲然。他一脸的冷漠,偶尔才会开口,回答旁边人的问话。
一看到他,喜悦喉头一紧,心跳立刻往上飙升。
天啊,真的是他,那个眉、那双眼,那高挺的鼻子!都是她在梦里,回忆过无数次的,她是这么这么的想念他......
捣着颤抖的红唇,她几乎要哭出来。
无论怎么看,她都觉得那个男人就是浩东。她早就想好了,马尔斯如果真的是浩东,头上一定留有疤痕,失忆的他,无法解释那道疤痕的存在,但是她可以。
到时候,他就会愿意听她说明来龙去脉,然后他一定会恢复记忆!
喜悦看着主位上的男人,紧张的汗湿双手。她深吸一口气,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在耳中轰然回响。
他一定是!一定就是!
抱着这个信念,喜悦连连深吸好几口气。接着,她用力推开餐厅的门,笔直的朝他跑去,冲到他的面前。
一鼓作气的,她伸出小手,在众人讶异的注视下,拨开他的黑发。
“你先别动,等我一下,一下下就好了!”她嘴里嚷着,手里继续拨着,想找出最有利的证据。
正在谈话的人们,因为她的闯入,以及她过于大胆的动作,全都停下交谈,个个瞪大双眼,表情骇然,只有一个白发、白胡须,穿着考究白色西装的老绅士,露出意味深长的笑,银眸像银币般闪亮,欣赏着她无礼的举动。
咦?没有?
她遍寻不到伤痕。
真的没有!
“怎么可能?!”她惊讶的脱口而出,无视于一旁人们的惊骇抽气声。
不,她不相信!
他头上的伤疤呢?跑哪去了?这里应该有伤疤的!应该有的啊!
喜悦拒绝放弃,不死心的把他头上的黑发,翻过来又拨回去,拨过来又翻回去,连续拨了两、三次。
“为什么?为什么不见了?”这个男人的黑发下,没有浩东之前的旧伤疤。
她不敢相信,甚至把他的头整个往前扳,死命翻找着。
可是,没有就是没有!
她这疯狂乱拨,把他的头发当杂草翻找东西的动作,让现场的人全都看傻了眼。从来没有人,胆敢对马尔斯做出这么不敬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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