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浪漫的男朋友_苏小懒【完结】(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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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样做,是“正当防卫”。

  潘羿随后赶过去,不知道他是良心不安,还是觉得如意有什么把柄,倒是主动坦承了嫖娼的事实。

  本来民事纠纷只能调解,潘羿的主动交代,让忙乎了一整天的民警总算有些收获,最后做了拘留十天,罚款五千元的行政处罚。

  潘羿的父母得知后当时就在派出所破口大骂,骂潘羿为什么非要实话实说,给家人丟脸。

  我妈也被口头教育。

  “不要再拉着老太太们去闹事了,”民警同志苦口婆心,“我知道这事你们在理,但解决问题要理智。您天天带着这么一大帮子老太太,往大了说,这是聚众闹事,破坏社会安定团结,我们可以行政拘留。从另一个层面来说,阿姨,都是些老人家,这个高血压,那个冠心病,真要出点事,您说家属是不是要找您?”

  我妈不说话了。

  送走民警,我爸坐在床头,不过一天的时间看上去像老了十岁。

  “是不是想问我为啥不拦着她?你妈是我能拦住的人吗?”

  是,谁能拦得住她。

  “我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潘羿,根本不接。去单位找,明显躲着我。去家里呢,他爸妈根本不开门,上来就骂……我想,不然就试试你妈的办法,没想闹成这样。”

  我妈哭得声泪俱下:“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这样惩罚我,呜呜呜……”

  “好了,好了,”我拍拍她的肩膀,“让如意自己处理吧,她请了律师,潘羿又招了嫖娼的事情,属于过错方,就算如意那里没什么证据,将来法院判了,对她也都是有利的。再说,”我咬着牙,“实在不行,放弃所有财产,只要人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就当被狗咬了,钱被贼偷了。”

  “她联系你了?”我爸笑了,带着惊喜和释然,“我就知道她不会那么绝情。她住哪里?谁照顾她?还有一个多月就预产期,在哪家医院生?”

  我妈也忘了哀号,苦凄凄地看着我。

  “只发了一条微信,说一切都好。”我不忍心看他们的表情,别过头,“说是请了月嫂,很有经验,让你们别担心。”

  “哦,哪能不担心,这孩子,”我妈抹着眼泪,“告诉她,脱离母女关系这件事,我已经原谅她了,她可以回家了。”

  原谅如意?!

  嫖娼丈夫让怀孕妻子净身出户的新闻满天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意还能不能继续参加节目都是个未知数。在如意还想维护最后的尊严,只想通过法律武器来追讨自己的财产时;在如意想依靠特长开拓属于自己的一片小天地时……我妈用这种方式将她的尊严践踏得支离

  破碎,退无可退。

  可怕的是,我妈以为自己依然牢牢掌控着母女关系的主动权。

  她仍然没有搞清楚状况。

  *3*

  什么都耗不过时间,风波渐渐平息下来,晚上回店时,门前只余两三个记者,地上杂七杂八地堆着几个方便面餐盒,居然自带厚厚的毯子,看样子是想打持久战。我坐在二楼咖啡厅玻璃窗旁的位子上,同他们一直耗到晚上九点。

  开了店门,我想,实在不行,明天营业吧。

  难不成他们还能把我吃了?

  前一阵有了如意的帮忙,店里小有盈利,但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再关下去,恐怕要彻底关店大吉了。

  孩子马上就要出生,奶粉、纸尿裤,开销是很大的。

  而且,正值换季,天气一天冷过一天,每每这时女人们都蠢蠢欲动,出门时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少一件新衣服。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昏头昏脑地把钱包里的钱全送到别家去。

  虽然也无法保证她们会昏头昏脑把钱送到我这里来,可总要试试。

  有个网红说,每个女人看柜子里的衣服,“件件扔了可惜,可穿上又像傻逼”。

  得趁着这个时机赚姑娘们的钱。

  管它可惜,还是像傻逼。

  必须赚钱。

  陆续订了几十样秋冬新款,设计师那里刚到几批好料子,我们约了明天见面。给小齐洗好澡,脱干水吹干抱在怀里,睡得很踏实,一夜无梦。

  隔天我大大方方开门,并没有记者。

  想来他们耐心已耗尽。

  有湛澈的几个十四五岁的小粉丝跑来凑热闹,我热情邀请她们喝茶。也许我过于主动,她们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进店转了一圈什么也没买,嘀嘀咕咕议论几句,笑着跑开了。

  临近中午,小少抱一大束怒放的黄色郁金香出现,用粗糙的牛皮纸包着,外面扎了根简简单单的草绳。

  舒服、简单又刺眼的美。

  他把花递给我:“大象姐,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

  别人生气我不气。

  “送给我的?”我问,没用五颜六色的塑料包装纸包裹,我十分喜欢,忍不住双手接过,“没想到你还有这心。”

  “你想的是对的,咱俩哪是送花的交情,”他直咂嘴,“老板的吩咐。”

  “湛澈?”我恨得牙根痒痒,关了一周的店,不知道耽误我多少生意。

  想把花还回去,可这牛皮纸的包装太合我的心意,十分舍不得,“哼,是他的话,只送花,未免太没诚意了。”

  “我会转告他的。”他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咳,那什么,虽然我老板一再叮嘱让我把花送到就行了,别的少说。但为了前途着想,还是想问一句,你俩那个……同床共枕,是哪天的事?我咋不知道。”

  难道事后湛澈并没有跟他解释?

  只怪那天我头脑不清说蠢话。

  “我现在都不知道用什么语气跟你说话,我是叫你老板娘啊,还是叫你如心姐?”

  他就是想看我急,看我慌,想看我的热闹。

  我淡定了。

  “只要你张得开嘴,”我也笑嘻嘻的,“都行,叫哪个我都答应。”

  不就是个称呼么。

  他要叫我一声老妖怪,我就真的成精了?

  谁怕谁?

  换他不淡定。

  他惊愕地张着嘴,结结巴巴,“那,老板娘,我还担心是玩笑,没想到是真的。既然你们都已经……”他两个大拇指弯着,又戳又点的,“只送一束花确实不够诚意。你想要啥,回去我跟他一字不差地转达。”

  我白他一眼,懒得继续跟他胡扯,自去做我的事情。

  更何况,我今天可是穿了件改良的棉麻料长款复古长袍,右侧系带,仙飘飘的,不能被他坏了心情。又收到花,不禁得意地哼起歌。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冷不丁一旁的小少嘟囔道:“姐!别人穿衣服都是穿衣服,为什么每次你穿衣服,都是出来吓唬人的?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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