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晗礼貌性地喊了一声伯母,随后又诚恳道,“梁立清变成这样子,我也不忍心。这是我的妹妹安艺,我特意带着她来看看立清,没准就能够起死回生。”
穆芸眼中陡然蹦出了希冀的光芒,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单,如今的她心头如刀割,只能眼睁睁地等着儿子死。
不管安艺有什么能耐,死马当成活马医,有希望就不能放弃。
她情绪激动道,“好好好。”
安艺从进门起,视线就一直落在病床上梁立清的脸上。
她眼睛微微眯起,蓦然发问道,“他变成这样子前,有接触过什么人吗?”
穆芸摇头,“我早就不管立清的生活了。”孩子大了,哪里还能指手画脚的,说多了还嫌大人烦,顿了顿,她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安艺点头。
“他中了蛊毒。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情蛊。”
情蛊是对男人施放的恶毒苗疆巫术。
需将数不胜数的五毒中的蝎子、蛇、蜈蚣、蟾蜍、壁虎一同放置在器皿中,让其互相残杀。而后剩下的毒虫便是最毒的蛊虫,用经血喂至七七四十九天,再将毒虫致死、风干、碾成碎末。
接触男人肩部,将情蛊种入,同时需要内心念咒,‘一根棍一寸长,二厢情二滋长。三拍肩三笑喜,四手牵四眼连。天会老人不老,一见迷心跟到老。’
咒成,蛊成。
情蛊算是蛊中的极品。
要是中了它,人会逐渐失去意识,整个人都臣服于下蛊之人。一旦反抗,就会出现梁立清的情况。
安艺解释了一通,见穆芸听懂了,最后才道,“所以,这种情况我也没有办法,除了找到下蛊的人。”
要么让中了情蛊的男人与下蛊的女人白头偕老,要么男人用下蛊女人的血液施秘术,才可以彻底解除情蛊之毒。
穆芸瞳孔骤缩,她失声地开口道,“这不可能。我儿子有一个相恋八年的女友,两人都已经谈婚论嫁,根本不会去招惹别的女孩。”
想到立清是因为情蛊才变成这样,她心中极度怨恨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不甘。
安艺对这些恩恩怨怨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她伫立在一旁,静静地不说话。
穆芸自我反驳后,突然又落泪,“安艺,既然你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情蛊,求求你想办法救救我儿子吧,从小到大,立清家教都很严,我以性命担保,他绝对不会做荒唐的事情啊。”
凭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儿子身上?凭什么?
苏晗粮忙扶住穆芸,同时附和地问道,“难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这样的结果比一无所知,更让人觉得遗憾。
安艺无可奈何地摇头,兴许有其他的法子可以解决掉这情蛊,但她研究的却并不是这方向。
而且,巫术博大精深,她也不敢轻易招惹。
所以,眼下唯一的法子,就是找到下蛊之人。
“伯母,我真的没办法,解铃还需系铃人。”
瞧着穆芸眼底的光芒一点一点熄灭,安艺又开口劝慰道,“虽然我对这情蛊没办法,可短时间内保住他的性命没问题。伯母你需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系铃人。”
穆芸心脏砰砰直跳,大起大落又大起的感觉,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她哆哆嗦嗦地捏着安艺的手,“阿姨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甭管能不能救回立清,她都欠了对方一个人情。
安艺瞅着她的模样,心内再度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不由自主想到了畏缩多年的爸爸和辛苦打拼的妈妈,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刹那间,安艺对爸爸的不作为也没有那么愤愤不平了。如果可以的话,爸爸才是最不想这一切延续的人才是。
思绪复杂,随后化为了一声轻叹,“放心,总会好起来的。”
说完,安艺伸出右手,附在梁立清的额头,源源不断的元力灌输到对方的体内,与此同时,手顺时针画了一个圈,又迅速地在其画了一道符咒。
而后轻拍,一道白色的光芒稍纵即逝。
她已经护住了梁立清的心神,让他可以在短时间内不会受到情蛊的困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穆芸紧张地瞧着安艺所做的一切,最后忍不住问道,“他会醒来吗?”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仍然充满着希望。
安艺眉头微蹙,“看他的意志力了,醒的希望很渺茫,但不排除这个可能。”
穆芸拼命地点头,即便渺茫,但也总比那张病危通知书来的令人宽慰。
随后,她拿起一旁的挎包,“苏晗,安艺,这回真的谢谢你们。伯母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你们自便。”
虽然不清楚下蛊的人是谁,但一一排查,总能查出来。
说完话后,她就像风一样的离开了病房。
苏晗又陪了梁立清好一会儿,才带着安艺离开,“妈妈最近悠闲了不少,要是你不急着赶回去拍戏,在家多陪陪妈妈,她想你得很。”
安艺本想说拍戏的进度比较赶,可听到最后那句话,瞬间改变了主意,“行,等会儿我就回家。”
如来时一般并排走出了医院的大门,刚上车后,安艺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
她拿起手机,发现是杨暮的电话。
安艺挑眉,按下了接听键。
她估摸着,杨暮应该是知道乔帆的为人了。
第104章
杨暮私下里请了侦探调查乔帆的生平。
这才明白安艺所言并非空穴来风。
乔帆的确有生母与养母,当初他的生母迫于生活的压力将他卖了, 虽然又找了回来, 但乔帆并没有像表现出的那么大度选择原谅生母。
这回生母得了病, 每日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连医生都觉得, 死对她来说才是一种真正的解脱。
可乔帆固执地选择治疗, 不惜一切代价吊着她的命。
若是单单如此,杨暮还不能揣测出乔帆的险恶用心,可侦探在病房内放置了窃听器,窃听器内传回来的音频才是确凿的证据。
乔帆就是想要他的生母承受同样的痛苦,让她死不安生。
杨暮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安艺,我自诩经历了太多的大风浪,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还会在阴沟里翻船。”
从头至尾, 她像个傻子似得,被乔帆耍的团团转。
安艺虽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从乔帆的面相就能窥探一二。
此刻听着杨暮所说, 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她淡笑道, “事情弄清楚了就好。”
乔帆这个人, 本身就不值得帮。
天性如此。
杨暮心里满是对安艺的敬服, 此刻,她的脸颊有些发烫,“之前我还三番两次让你帮他, 现在想想,真是笑话。”自嘲了一句后,她发自肺腑道,“安艺,谢谢你。”
没有了魇,杨暮能轻而易举地把乔帆手里的照片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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