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为何他会那么想不开,去伤害掌门的女儿。
老者的目光落在宋文羲的面上,久久不言,只是眼神里传达出来的怒意如实质般。
最后,他咬牙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文羲心里痛快,他垂着眼睑,刻意抬高声音,“此人安彦明,二十多年前,他残害同门,又叛逃出门,从此一无所踪。”说话的同时,他又心疼地看向首位的老者,“我相信还有对当年事情有印象的都知道,他伤害的,是我们共同的师妹,师傅的亲女儿。”
“本以为他逃出门派后,会洗心革面,但事实证明,他并没有。前不久,他试图妄动门派阵法,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大家想想,玄门的根基是什么,不正是咱们门派的诸位吗?一旦门派阵法被控制,以安彦明对门派的恨意,大家又会落入怎样的境地?”
还不等其余众人喧哗,安彦明喘着粗气辩驳,“你胡说八道。”
宋文羲冷笑,“我胡说八道?当年所有的师兄弟都看得清清楚楚,证据指向的都是你,只有你自己不肯承认罢了,退一万步,你鬼鬼祟祟破坏门派的阵法,又是意欲何为?你能解释的清楚么?”
安彦明站了起来,他身体单薄,可却像是充满了力量,“这些年来,我始终都在想,为什么师妹和我在一起,好端端地会出现意外呢?现在我想明白了,因为你和她本来就是一伙的,你私下里设计不到我,这才想了这个馊主意,也只有这样,我才会防不胜防。”
这些话,是当年他来不及说的。
宋文羲笑着鼓掌,“看看,死到临头了,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师妹冰雪聪明,向来不管这些身外事,又为什么要和我一起设计你?她本就是师傅的女儿,要什么没有,我得拿什么买通她?”
他不再搭理安彦明,只抬头看向老者,“现在证据确凿,希望师傅定夺,以告慰师妹在天之灵。”
破坏门派阵法,比残害同门的性质更严重。
受邀参加典礼的宾客一脸懵,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也有些年长的,受过安彦明的恩惠,倒是了解一些当年的内情。
但毕竟此处是玄门,他们毫无话语权,只能在边上看着。
老者缓缓站起身,突然,石破天惊地说出了一句话,“因为谭谭对你情根深种,为了你,她自然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陷害同门。”
宋文羲大脑瞬间白茫茫的,但很快,他压下了心里的异样,“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神凌厉,带着旁人看不懂的阴狠。
而老者的这番话,像是引燃了炸药包似的,众人本小声地讨论着,如今毫不遮掩地说着当年事情的起末。
齐天仲一无所知,此刻,他正左顾右盼地找着安艺的身影,可奈何,周遭人数过多,根本瞧不清楚。
最后,他又把心思转到了大殿内的争论中。
老者走下台阶,眉梢露出一抹疲态,他愧疚地掺起安彦明,随后又挺直了脊背,“谭谭心性单纯,自然受不得你的撩拨,我的话还用说的再清楚一些吗?她当年自残借机污蔑安彦明,难道不是你的主意?”
这辈子,他最后悔做的事情,就是收了宋文羲这个弟子。
当年他心知肚明,谭谭的事情并不是安彦明做的,可因为女儿口口声声的哭泣与威胁让他到底心软,默认了整件事情。
“谭谭的伤看着严重,但养了一年后,就恢复如初。”顿了顿,他的眼里翻出些许泪花,“你敢对天发誓,后来谭谭的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事到如今,宋文羲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视线在老者与安彦明脸上不停徘徊。
而后,他气定神闲道,“师傅,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安彦明就是你放出山门的,否则他现在哪里又能作恶?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喜欢师弟,可你用师妹的死,来中伤我,不觉得很过分,很对不起我吗?”
这下连长老们都维持不了镇定。
“掌门,宋长老说的可属实?当年的你,真的知道真相吗?”
“为何这么多年你什么也没说,到现在就又说出来了?”
“掌门,人都要为自己所言负责。”
老者眼里冷笑,他焉能不知道,十之七八的长老都是宋文羲的人,只言简意赅道,“我有证据。”
连宋文羲都错愕了,他盯着老者的脸,“那你就拿出证据来。”
安艺看着场内的变故,申请并无半分的波动,显然对这场面是知情的,她偏头看向明曜,“你安排的人,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明曜恨不得敲开安艺的脑袋,他幽幽地开口道,“你难道不知道,不要轻易质疑一个男人吗?”
安艺:“……”
她先是自我检讨了一番,而后才讨好地开口,“事关重大,我这不是不放心么?”
要知道,他们这番的举动,并不是让宋文羲承认,而是让在场所有人知道,安彦明是无辜的,宋文羲才是罪魁祸首。
只有站了舆论的制高点,不管他们做什么,或者做更过分的事情,才会方便。
明曜伸手揉了揉安艺的头发,一言不发。
门派内都是宋文羲的心腹,纵然他真的犯了这么大的罪,也不能轻易地令其伏法,所以,这才只是开场,重头戏都在后头。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安艺,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第126章
诸位长老纷纷附和。
“掌门,宋长老说的不无道理。你一昧包庇安彦明, 我们不能偏听一面之词。”
“当初, 大家都知道你对安彦明的喜爱, 事隔多年,谁也不能确定你是否已经改变, 宋长老是玄门下任掌门, 名声容不得污蔑。”
宋文羲低头,阴森的目光落在安彦明的面庞上,以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警告道,“不管你和师傅准备闹什么幺蛾子,我奉劝你赶快死了心。连累了你的亲生女儿,可没后悔药吃。”
师傅陡然发难,若说没有安彦明的手笔, 宋文羲是万万不信的。
眼下,他略有不安,但见局面依旧处于掌握中, 又放下心来。
他今日一定要安彦明死。
安彦明冷笑。
若说几日前, 没准儿他会因为安艺的缘故而受人掣肘, 可与安艺见面后, 心里的后顾之忧彻底烟消云散, 妻儿更是受到那样的灾祸,他若是还能忍,就称不上是个男人。
设计了这么一出, 不是他死,就是宋文羲亡,所以,他早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你试试?”
宋文羲听着这挑衅的语气,不怒反笑,本就如弥勒佛般的脸上更是慈善,他看也不看安彦明,对着师傅道,“那就拿出你的证据。”
老者面上浮出一抹悲戚,眼神里充斥着哀伤,他双手轻拍,“谭谭就是最好的证据。”
话音刚落,门口缓缓出现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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