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了宾客,厨子带着人帮忙把碗筷喜好分好装进箩筐里,曾老他们也没走,帮着扫扫地收拾板凳之类的,唐三儿他们帮忙给还东西。
祁云拿了红包让他们到时候给这些东西的主人封红表示感谢。
等最后弄好,祁云觉得浑身都要累瘫了,江河那小子早早的就被祁云弄回房睡觉去了,明儿周一江河还得上学呢。
小学里现在一般除了镇小学,其他村小几乎都没办法凑齐五个年纪,目前水月村小学只有一年级三年级五年级,江河转回来刚好上三年级。
等最后送走曾老周国庆他们,祁云松了口气,幸好这边还没有闹洞房的风俗,要不然他这结婚还有得闹的。
祁云去厨房打了盆水端进堂屋左侧的房间,原本挂门帘的门口去年就被祁云想办法弄了扇木门安上了,毕竟江画眉也是大姑娘了,江河也长大了,一道门帘实在不太方便。
祁云是绝对不会告诉谁他其实那时候就打着以后要搬过来的主意了。
“眉眉,先洗洗脸,今天累坏了吧?”
祁云将盆里一半的热水先倒到木质洗脸架上面的另一个盆里,这是给江画眉洗脸用的。
因为祁云准备的东西足够多,已经铺了新床单的床上撒了花生莲子红枣之类的,祁云进来的时候江画眉正紧张的捡了颗枣子在吃。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经常挨饿的原因,江画眉吃东西有个习惯,就是小口小口特别珍惜的咬着咀嚼,似乎这样吃原本很少的东西就能多吃几口,肚子也会变得更饱。
祁云想要给他家小姑娘一切他能给的,江画眉结婚这一天自然也是画了新娘妆的,不过不是大红大白的那种乡土气息浓郁的新娘妆,而是祁云之前就托杜山那边弄来的要用华侨劵才能弄到的外国货化妆品。
祁云自己没化过妆,可从小到大看着他妈化妆的次数不说几十次少说也有十几次,买了化妆品祁云再慢条斯理的逮了小姑娘来试,三五回也就会了。
之后又买了面镜子教小姑娘,期间这头大狼如何趁机摸脸摸手的也就暂且不提了。
江画眉皮肤即使只用了雪花膏也养得不错,不算特别白可足够细腻紧致,擦了薄薄的一层粉再描眉点唇,耳朵上原本该穿耳洞的,不过叫祁云给拦了。
虽然不明白祁云为什么要拦,江画眉也没多想,只以为祁云不喜欢那些耳环之类勾勾缠缠的零碎东西。
那唇点的是纯正大红的胭脂,傍晚应该是补过妆的,这会儿看着都红彤彤水润润的,细长的手指拈着一颗大红枣,微微露出牙齿跟只小仓鼠似的细细咬上一口,红枣被拿开的瞬间白齿红唇间露出点一看就很软的粉红。
祁云喉结抖了抖,埋头将水盆放在地上,单膝跪地伸手抬了江画眉的脚轻缓的帮她脱了鞋袜,那脚在橘黄的烛光下也显得白皙瘦削,祁云忍着捏一把的冲动将两只脚都放到了温度适中的水盆里。
“先泡一会儿吧,再把脸上的妆给洗了,我先去冲个澡,一身烟酒味儿。”
江画眉总觉得祁云走进来之后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变得有些怪怪的,让她心里砰砰的乱跳,连声儿都不敢多发两声,只低低的“嗯”了一声,乖乖泡着脚。
作者有话要说:
祁云:亲妈你为什么不多写点儿让我这一口气喘完?
草喵:我也没办法啊我中午没睡觉现在打瞌睡了,乖儿子你先忍忍吧。
祁云:......【想了很多种弄死亲妈的法子准备实施
江画眉:还是算了吧亲妈死了我们就没有未来了【睿智抱胸
第71章 新婚
出了门被外面的夜风一吹, 祁云好歹感觉心底那股燥热这才稍微平息下来, 莫不是中午的酒劲这会儿才冲上来?
喝酒跟喝水一样堪称对酒精无感的祁云找了个理由很不要脸的甩了锅,毕竟老房子着火这种事实说出来就太丢人了,祁云觉得他一个大男人还是要留点面子的,虽然平时属于祁云的面子基本上都是被他自己先扯下来甩了不要。
江家没有养猪,后院的草屋就只有洗澡间的功效,茅房都是隔开了一段距离的,毕竟这会儿修茅房主要考虑的是方便往外面运肥。
洗澡间隔壁只有母鸡咕咕睡觉时发出的小声儿,原本的五只鸡这回办喜酒还因为购买的数目不够十分悲壮惨烈的抓了三只去顶着, 所以现在只剩下两只母鸡战战兢兢互相挤着在黑暗里互相寻求安慰。
祁云自己不觉得,可那哗啦啦跟直接端着水桶往身上冲的架势看起来就着急得很,前前后后从进去脱衣到穿衣出来, 约莫十分钟都没用,关键是祁云还洗了头发, 这速度就挺迷了。
江画眉嚼完一枚红枣, 乱蹦跶的心脏也总算勉强恢复了往日的矜持。
想到淘青姐她们说的话,江画眉单手抚着胸口深深吐出一口气, 没关系的,反正淘青姐也说了,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 只要乖乖躺好听男人的话就行了。
她脑袋没阿云聪明,阿云肯定知道怎么才能生娃娃。
想到小娃娃,江画眉总算充满了干劲儿,抬脚用旁边刚才祁云就搭过来放在她手边的毛巾擦了脚, 穿上布拖鞋走到一边用水跟毛巾把脸上的妆容给洗干净。
见祁云还没过来,江画眉又坐到靠窗那边的竹制台桌前把盘起的头发拆开放了下来。
为了一整天不乱,头发盘得比较紧,江画眉用梳子多梳了几遍,已经被用得光滑的木齿尖不轻不重的刮过头皮,总算觉得头发根儿舒服多了。
这回结婚他们没添置什么衣柜箱笼,因为那些东西这两年祁云陆陆续续的都添得差不多了,他自己那边没什么东西,偏偏江画眉这边可以说已经什么都不缺了。
能用竹子做出来的椅子凳子矮塌箱笼,不能用竹子做出来的,秋末上山给林场树子剔树丫的时候就走了李晓冬那边的门路弄一两根柏树,找了隔壁屋里一个木匠给打了送过来。
江画眉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着头发转眼看贴了双喜红字又换了大红被褥的房间,一时忍不住笑,这臭不要脸的,说不定以前就打着主意要在这边跟她结婚过日子,要不然怎的当初准备得就这么凑巧?
江画眉正想着事儿心里甜滋滋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头发上还带着湿润换了一身柔软背心依旧穿了黑长裤的祁云走了进来。
房间里点着的红蜡烛发出橘黄的光,原本白日里就知道长得好看的男人因为朦胧而显得越发叫人错不开眼,江画眉下意识捏紧了手上的木梳,心里暗暗念叨着生娃娃来鼓励自己。
祁云推门而入,迎面似有一阵热浪,刚才洗完澡才凉下去的身体顿时又腾起一股燥热,特别是他家小姑娘单手抚着头发一手捏着梳子正侧对着烛光扭头双眸水润的盯着他不错眼,更是叫祁云心跳一窒,而后流动的血液轰隆隆狂奔起来。
小姑娘已经洗干净的脸上不用胭脂装点就已经红霞遍布,一双眼角下弯眼尾上挑的眼也因为满心的情意透出股多情的妩媚,只是斜着眼随意的一瞥,却露出一身透着单纯的妩媚来。
曾经祁云在文学作品中看见“纯真的妩媚风情”这种形容词时是十分鄙视文人无视现实的浪漫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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