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把午饭做好,临走的时候又把中午带过来的鸡给炖上。祁云离开的时候四点多了,在煤炉子上涌小火炖两个多小时也就差不多,老何六七点钟吃晚饭。
祁云也不敢给他炖得太早了,要不然汤在锅里熬干了估计闻到焦糊味老何才能突然想起厨房的事儿,时间允许的话祁云才会给老何炖汤。
毕竟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多吃点这些汤汤水水的也更利于肠胃消化。
祁云这里坚决不接招,而且祁云忙也是大家都能看得见的,倒是也没人说什么,这会儿大家还不至于扯到什么集体荣誉上去。
毕竟这种事还谈不上荣誉,更侧重的还是学习以及人品上,像是祁云这样建筑系里的大作家,已经够让建筑系的人走出去也能挺着胸脯自豪一把了。
老班也不勉强,临时凑个人数,反正内部彩排的时候刷下来就行了,最后等到元旦那天,倒是系里另外一个班凑出了男女二人演奏的节目端到台面上去。
男生钢琴女生小提琴,都是现在比较富裕的人家才能接触到的,祁云看了表演节目单,有意思的还是挺多的。
平城这会儿已经积雪了,毕竟也是十二月深冬了,表演的地方是在清苑最大的室内会场,时间是上午十点开始,时间不早也不晚。
这会儿要弄什么节目还是在白天,毕竟灯光那些设施还跟不上,晚上学校再全面开放允许家属进出的话也比较乱。
祁云牵着江画眉单手抱着裹成圆球的平安,身旁再跟了江河,四个人一起提前去了学校,祁云带着家属逛了学校,路上还挺多人停下来跟江画眉打招呼的。
虽然没见过江画眉,可云深夫人的大名可是已经传遍了,祁云当初在学校多少女同学明恋暗恋啊,结果祁云为了家里的美娇妻,半点不含糊的表明自己有妻有子。
即便是有那还要上赶着贴上去的,祁云也从来不跟女同学玩暧昧。
这秉性别说祁云是一位在华国范围内都算是小有名气的作家,便是祁云只是个一事无成的大学生,单凭这一点就足够让许多女人羡慕江画眉了。
“这就是嫂子吧?肚子都这么大了?什么时候生啊?”
“嫂子皮肤真好,怀孕了都这么漂亮。”
“平安好久没来学校了,瞧着是长高了一截儿了。”
......
江画眉来的时候还有点忐忑,等真的进了学校见到了平日里跟自家阿云一个学校上学的同学,面对对方友善的态度,江画眉一开始还挺纳罕的。
等到了大会堂坐下来听了旁边挨着的祁云同班女同学笑闹着说了祁云在学校的那些事,江画眉也明白过来为什么明明她没来过,这些人却好像对她格外熟悉似的。
江画眉一直都知道祁云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人品也绝对信得过,不会像一般男人那样即便不喜欢一个人,也会不自觉的因为对方的喜欢而给予优待宽容。
当然,关于最后一点,江画眉纯粹是当年自己就曾经是其中的一员,所以深有体会。
不管那时候她是身世可怜也好还是名声糟糕也好,这个人看她的眼神跟看其他人没什么两样,没有同情也没有鄙视。
正如祁云曾经跟江画眉坦言过的那样,这世界上不就只有亲近的人跟陌生人么?
但是现在从别人口中知道原来祁云在学校也是如此坦然的表露她这个人,江画眉抿唇眉眼弯弯,被祁云抓着塞进自己衣兜里握住的那只手紧了紧。
“怎么,手冷?”
祁云原本正在侧身弯腰跟提各种问题的平安说话,感觉到江画眉的动作,侧身动作自然的抓了江画眉另一只手合拢在掌心捧着哈了口气搓了搓,“一会儿人都进来完了就暖和了,我先给你捂捂。”
大门那边进进出出都有人掀帘子,冷气钻进来就把热气给吹淡了。
祁云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单手就把江画眉两只手都握在了手心,然后围巾跟缠粽子一样把三只手缠在一起包起来,“要是你没怀二妹我还能把平安给你抱着取暖。”
因为一家人都盼着江画眉肚子里的是个小公主,再加上王桂喜拍着胸脯保证是个闺女,于是家里人都以“妹妹/外甥女/二妹”来称呼上了。
祁云低头碎碎念说着家常话的空隙就把手给缠好了,然后自己的手就往江画眉大腿那边放,这等于是借自己的一只手给自家媳妇当自然发热体了。
江画眉也不用侧身扭着腰,跟揣了个暖炉似的。
一旁刚才还跟江画眉叽叽喳喳说着话的几个女同学顿时就头挨头哄笑着议论起来,没想到祁云对上喜欢的异性是这样的,可真叫人看了回稀奇。
不过这位传说中的云深夫人也确实很出乎意料啊,大家都知道祁云是在下乡的时候跟妻子恋爱结婚组建家庭的。
就他们想象中的,哪怕是已经抱着善意去想,那也是一个长得漂亮但是第一次来肯定比较弱气的人。
有些地方真的是能够带上一种气势的,比如那些高档的西餐厅,他们这些普通学生走进去都没那个气势,总觉得弱弱的打不直腰背。
像清苑大学这样的高等学府,一般人走进来,除了满眼赞叹之外身上也会有格格不入的无措感。
然而江画眉却完全没有,行走交谈都是一如既往的随意放松,而且短暂的闲谈中也完全没有露出知识上的短板,好像他们除了专业知识上略胜一筹,在其他方面委实比不上人家。
听说村里其实也有不少父母是比较开明的,让家里的女孩儿上到高中也不是没有。
至于江画眉为什么没有跟祁云一起考上大学?没看见人家都是孩子的妈了么?女人啊,就是比男人付出得更多,怀孩子也就算了,等生完孩子还要给孩子喂奶。
完了要是没有婆婆帮忙带孩子,那也是件让人耗费大量精力的事儿。
几个女同学说着说着就歪了主题,从江画眉身上说到了女人在家庭里到底付出有多少去了。
恰好这会儿台上也有了动静,江画眉往祁云那边靠了靠,专心的看起了舞台上的表演。
几个系的学生一起坐在大会堂里,人一多空气里就暖和上了,到了后来江画眉把围巾扯开没缠着了,可祁云抓着她的手却没松开,背后是铁熊他们几个,偶尔还会喊着祁云让他扭头转过去一起说几句话。
平安跟江河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室内会堂,节目也安排得挺丰富的,一大一小两舅甥伸着脖子看得专心。
这会儿的节目其实挺单调的,叫祁云意外的是那个“玉倾城”居然表演的是琴笛配乐的剑舞,到肩膀下面一点长度的头发高高梳起,戴了一方木簪,一身白色练功服。
音起剑走,颇有美感,力量跟舞蹈结合起来,就是力与美的展现。
当然,这种欣赏仅止于自家媳妇也一脸赞叹的夸奖之前。
“那舞剑的可真好看。”
江画眉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表演,什么都新鲜极了,印象最深的也就是作为压轴的玉封他们那个剑舞。
元旦庆典都散了,回家之后江画眉都还忍不住感慨。自家媳妇当着自己的面夸另一个男人,虽然知道只是流于表面的夸赞,可祁云还是觉得挺不是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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