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别的人家,我这做娘的,自然劝你多生两个,好稳固地位。只是你婆婆真是不管事的,我刚到便让将大事小事都推给我了,你那相公,也是大事小事都要来问你。这样的人家的,生一个两个也没差。”
程心珊一脸得意:“那是因为我能干。娘,您看我都说能将日子过得好好的,不让您担忧,现在您可信了?”
“信了,信了,娘的珊儿,到哪家都是宝。”柳氏轻声道。她与女儿隔了多么年,直到女儿生了孩子才见,可是一见面女儿就像从前一样撒娇,柳氏心中免不得感慨万分,放佛这些年的日子都没在,珊儿还在眼前玩耍。
程心珊也觉得日子没变,对柳氏各种撒娇,非要柳氏陪着她,吃饭的时候也要柳氏坐一旁,一睁开眼就要见到柳氏,让柳氏哭笑不得:“你这淘气孩子,没看到你相公脸色都变了吗?我今儿个没工夫跟你耗着,我要去祭拜一下长春公主呢。”
“以后再去不迟,娘你总要陪我个十天八天才行啊。”程心珊无赖地道。
“还十天八天,我后日便要回去了。”
“娘,您刚到呢,怎么就要回去了?”
柳氏叹了口气,“你爹闲赋在家,也没跟事干,镇日里跑出去听戏,我若不看着点,怕是家里又要养一堆戏子了。再说他身子不好,我也要看着点他吃药,他怕苦,不愿喝药。”
老爹真是变相撒娇呢,程心珊心里笑道,只是父母感情好了,她也是喜欢的,瞧着柳氏眉眼舒展,虽然年纪不小,仍然美妇人一枚,便知道被她爹哄得不错。不能做破坏父母感情的“小三”啊,所以程心珊只能嘟嘟嘴道:“娘,您真偏心呢,怎么只光顾着爹,不顾着我呢。”
柳氏住了两日,祭拜了长春公主,便回了,临走时,跟她说在公主坟前碰到程心玫的事,道:“看她神态举止,像是看开了,还劝我们不要为她难过。你也不要想着与她联系,与两方都不好。”
程心珊想说,娘啊,早联系上了,我婆婆房里的你夸了好几次的丫鬟,就是她派来的。只是为怕柳氏不放心,她便忍住了。
母子两个又说了两句,说道后来,程心珊眼泪流个不停,“娘,您能不能别走啊?”
“月子里可不能哭。”柳氏连忙将程心珊眼泪擦了,“你这傻孩子,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可是我不想离开娘,程心珊想要说出耍赖的话,真是到底长大了,知道柳氏能千里迢迢来看她,便是宠爱她的表现,整个京中怕是只一两家的娘才会做到这样。
程心珊正伤着心,程流珀便道:“小娃娃都不哭,小娃娃的娘倒哭了,真是丢人。”
虽然知道这是程流珀是想要开解她,只是与他闹惯了,程心珊忍不住道:“哭了有什么,你快去找找爹爹的书信,还有某人尿床的画呢。”
程流珀是正处于自我感觉良好搞不好是天下第一聪明第一帅的年纪,听到尿床这样的字眼,那是多么的屈辱,指了程心珊的手都在颤抖。
柳氏赶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别闹你弟弟,他可不是小时候能戏弄的,现在一点儿不能惹,我保证他又要闷着好几天不说话了。别起了,娘要启程了。”
告别的时间再长,也是要告别的,程心珊只能看了柳氏离开。
王值舟站在门外要送岳母和小舅子,被柳氏拦住了,“不用你送,快去看看珊儿,月子里不能落泪,伤眼。”
王值舟听了十分犹豫,岳母千里迢迢来看女儿,按情义一定要送的,只是他又怕程心珊一个人背了人落泪,还是王老爷干脆,道:“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快去看看你媳妇,亲家母这里有我跟你娘呢。”
王值舟也不废话,愧疚对柳氏和程流珀行了礼,立刻脚步匆忙去看程心珊,果然一进门就看到程心珊正用手擦眼,慌道:“不能哭,不能哭,伤眼。”
“我知道,可是就是难过,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呢。”
“很快,很快,爹前两天还说今年要回家祭祖,到时候便能见了。”
程心珊听了心情立刻好了,过年才小半年时间呢。不过为了威胁王值舟,她仍然用帕子擦着眼,道:“那要跟皇上多告假,我们在家中住一个月。”
“好,好,祖宗,都听你的,快别哭了。”王值舟手忙脚乱。
程心珊立刻放下帕子大笑,“看看你,一点儿都没有尚书的样子。”
王值舟无奈道:“在朝上是尚书,在家里还敢做尚书?在家里便是牛马,随娘子使唤。”说着,还学牛叫了两声。
程心珊被哄得哈哈笑,“好了,好了,别耍宝了,我再不哭了,娘和没走远,你快赶去送一程。”
“真不哭了?”王值舟又问道。
“别磨蹭了,快去,快去。”程心珊挥手赶他。
“我啊,连牛马都不如,像个苍蝇一样被赶来赶去。好了,千万别哭,我赶去送送岳母,回来给你做牛在马啊。”王值舟亲了亲程心珊的脸,又飞奔到门外,好在小厮机灵,牵了马在门口备着,他快马加鞭赶去码头。
王值舟走了,程心珊心里又不好受,可是又不敢哭,大家千方百计不让她哭,她怎么能不听话呢。她唤了秋红过来,“将少爷抱过来我瞧瞧。”
秋红道:“少爷刚睡醒,正到处找乐子呢。”
“那正好,抱过来给我玩玩。”
儿子被抱过来了,程心珊亲亲他的小脸蛋,“可比刚出生的时候好看了不少,刚看到你,娘可吓了一跳,还以为生了个猴子呢。”
小猴子愣愣看着她,似乎在辨认正跟他说话的是谁。
“认不认得娘?你在娘肚子里住了大半年,出生的时候又折磨了娘一天一夜,你个小坏蛋,敢说不认得娘,娘就打你屁屁。”程心珊跟着娃娃说的开心。
秋红实在看不下去,插嘴道:“就算认识,小少爷也说不出来,我的好奶奶啊,您快把少爷给我吧,您这样抱着,他不舒服呢,没看在皱眉头吗?”
可不是在皱眉头,像个小老头一样,程心珊亲亲他皱起的眉头,给了秋红,她做月子不能起,只能半靠着,衣服穿得厚,力气又不大,没法子好好抱着孩子。
程心珊还没调养好,精力不是十分充足,跟着孩子玩了一会儿,便打呵欠,小孩受了她影响,也哈欠连天,秋红将孩子放在程心珊旁边,将困得睁不开眼的母子都好好安置了,就坐在一旁做针线。
程心珊感觉到有只手抽掉了她身后的靠枕,将她身子往下放,她顺势睡下,不久美梦来袭,一个白发老神仙在跟她说话,不知为什么这神仙长得十分像慧园老头。
只听这老神仙道:“程姑娘,你如今已经功德圆满,你可愿可从此间抽出,再转世投一回好胎?”
“你是慧园臭老头?”
老神仙脸色不变,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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