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媚授魂与_九月轻歌【完结】(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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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有四年之久,萧旬再没见过比叶昔昭更美的女孩——严格说起来,在他娶妻之后,也没见过比叶昔昭更美的人。乔安、乔宸在他眼中无疑也是一等的美人,却到不了超过叶昔昭的地步。

  一群女孩是来海棠苑赏花、对诗、作画的,两个少年在观望之余,渐渐就把初衷浑然抛到了脑后。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旬才回过神来,看向身侧的虞绍衡。

  虞绍衡那时候的目光,萧旬无从细说,能说出的一点就是,除去叶昔昭,他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事物了。

  后来,叶昔寒、唐鸿笑几名少年郎去了海棠苑凑趣。

  两个人觉得扫兴,无声离开。佩剑的事,萧旬放下,没再提过。

  之后,艳景衬托下的绝美少女,成了两名少年不愿醒来的一个美梦。

  得了闲的去处,只有相府海棠苑。这源于叶昔昭独爱海棠苑的景致,旁人没道理不顺着她的心意。

  在旖旎chun色莺声燕语中,相府中一些事情也悉数落入耳中、眼中——例如那女孩就是相府嫡女叶昔昭,例如唐鸿笑是叶舒玄蓄意栽培的得意门生,例如唐鸿笑偶尔去到海棠苑,看向叶昔昭的目光,似乎 千般温柔万般言语。

  在那一年,虞绍衡与萧旬看到叶昔昭的次数,要比唐鸿笑还多。萧旬对叶昔昭生不出儿女之情,但是,那段时光,亦是他此生愿意一再回味的,美梦一般的回忆。

  凡是美丽的事物,你并不一定想得到,却一定会百看不厌。

  梦醒之后,虞绍衡要面对的是玄铁一般冷硬的事实——他要随父出征,去充斥着死亡鲜血的沙场。

  萧旬从未与虞绍衡谈及关乎叶昔昭的事,但是在虞绍衡即将离京时,有些话就不得不说了。

  在小酒馆为虞绍衡提前践行时,他打趣道:“你以往看到女孩,总是一脸嫌弃,对相府千金却是大相径庭。”

  虞绍衡只吝啬地答一个字:“是。”

  萧旬只好继续自说自话:“你这一离京,来日埋骨沙场可如何是好?多可惜,她都不知道你这般青睐。”

  “……”

  “征程不知何时方能结束,若是你几年后回京,她已嫁了人,又该如何是好?”

  “……”

  萧旬无奈之下,只好用激将法:“来日我若是鸿运高照,有了足以匹配相府的好前程,你可不要怪我横刀夺爱。”

  虞绍衡终于说话了:“只要我能活着回来,只要那时她还未出嫁,我娶定她了。”

  “你怎么能确定你不会一事无成的回来?届时你若是只有个世袭的侯爵,只是个不入流的武官,拿什么匹配相府门第?不出意外的话,唐鸿笑来日会高中——叶相如今分明是在扶持来日的乘龙快婿。”

  “那是叶相的事。我娶谁是我的事。”虞绍衡笑了笑,“我果真一事无成的话,那就是我配不起她,我认。可你又怎么能认定我不会拼尽全力光耀门楣?”

  萧旬轻叩桌面,“你我赌一局?来日你战捷回京,抱得美人归,我以双亲积攒下来的古玩字画、一百坛陈年佳酿为贺。”

  “这样大的赌注——我若是输了,要送你什么?”

  “你输了我也不会娶走你的意中人,只需为我效力三年。”

  “好!”

  两人重重击掌。

  双手相碰之后,萧旬用力握了握虞绍衡的手,“我真正赌的是你活着回来,别管那些虚无缥缈的名利情意,活着回来!你若身死,我以全部家当为你出殡!你做鬼也要为害得我成了穷鬼心生歉疚,何必呢?”

  虞绍衡漾出了清朗笑意,“有你这句话,我便是赢了,也不会收你的赌注。”

  **

  之后,虞绍衡的四年沙场路,走得极为艰辛。

  同年,老侯爷在征途中抱病而亡。丧父之痛、战事艰辛,十几岁的虞绍衡是如何熬过了那段生涯低谷,没人知道。

  屡建战功之后,虞绍衡引起了部分重臣的忌惮,屡屡上奏弹劾。很多时候都是那样,虞绍衡在沙场 生入死,朝中却无几个人肯定他的战功,不上奏弹劾的,已属仁慈。

  他是天下百姓心中的少年将帅,是皇上太后眼中的安邦定国之臣,却是众多朝臣的眼中钉。

  同样的,虞绍衡有没有为这般满含残酷讽刺的局面心寒过、失望过,无人得知。萧旬也无从得知。

  没有几个官员会去想,这般齐心排挤一个少年人是不是过于不仁,他们想到的只有这少年人若是回京之后,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威胁、不利。

  从来也没朝臣为虞绍衡设身处地想过,他长年累月经历的是风沙漫漫,他打胜的每一仗的背后,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心碎落寞。

  多少昨夜还能一起谈笑豪饮的将士,一转眼便已殒命。

  萧旬经常会想这些,会想自己唯一的好友的生涯融入了太多殇痛。只是,他的身份注定了他无从为虞绍衡上殿说几句公道话。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太后、皇上慧眼识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再力排众议,护得虞绍衡的汗马功劳得到了相应的回报。

  虞绍衡战捷回京后,萧旬也已坐稳了暗卫统领的位子,第一时间在家中设宴,为虞绍衡接风洗尘。

  席间,他提起了叶昔昭与唐鸿笑已经定亲,因为叶舒玄及相府夫人 心切,要多留叶昔昭一段日子,将婚期定在了两年后。

  他还提起了另外一桩事:

  “你若是还没忘记叶昔昭,还是从速想想法子为好——太后自年初就催促着皇上大婚,原本拟定了两个人选,其中一个就是叶昔昭,另外一个是藩王之女。皇上对后者之父甚是不屑,这两日听闻相府与唐家结亲之事,很是气恼。”

  虞绍衡目光微凝,“说下去。”

  “皇上对我说——能否找到唐鸿笑的错处,又能否在一年内将他打回原形,使得亲事作罢。”

  虞绍衡喝了一杯酒,丢下酒杯就走,“我去相府。”

  萧旬慌忙追上前去。

  于是,时隔四年之后,两个人再次进到相府海棠苑。

  同一时节,同样的花海之下,女孩仍如往年一般来到了海棠苑,在芳草地上抚琴消磨光阴。

  虞绍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女孩不远处,敛目凝视片刻,转而阔步离开,径自去了前院。

  之后的事,叶昔昭就都知道了,萧旬则不便现身介入此事。

  那时皇上还不知道他与虞绍衡是莫逆之交,后来得知两人来往,只当是总是一起出入养心殿慢慢熟稔起来。

  而那段时日的太后,则是坚持要皇上与如今的皇后大婚,百般说服。便是如此,皇上在听闻相府侯府之间的风波之后,失笑不已,叹息一句:“母仪天下的路非生即死,罢了,既然永平侯钟情于她,还是给她一份平宁。来日不得已,再说。”

  今时皇上到了不得已之时,他的视线重新定格在相府,又从相府看到了侯府,立意让虞绍筠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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