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和你好好的_东奔西顾【完结】(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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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是第六年,发生了一件很好的事qíng”乔裕微微笑着看着前方,“你回来了。”

  “你呢”,乔裕转过头看着她,侧脸的线条柔和,眼角眉梢都带着暖暖的温柔,“要不要说一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当天夜里下了一场bào雨,第二天仍然yīn沉沉的,纪思璇醒得很早,盯着厚重窗帘边缘透进来的白光出神。

  她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都是乔裕的脸,笑着问她,你呢,要不要说一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半晌纪思璇拿出手机来,调出个号码,接通后开门见山的开口,“我今天休息一天。”

  她赖在chuáng上挺了大半个上午的尸,快中午了才起来,喂了大喵之后又躺在沙发上发呆,最后烦躁的坐起来,拿出手机开始召唤人。

  午后,四个女人悠闲的坐在咖啡厅里看着杂志喝着下午茶。

  三宝指着杂志上的一页问,“这条裙子好不好看?”

  纪思璇看都不看,“三宝,你说你穿什么裙子啊,女人才穿裙子,你说你除了身份证上写着xing别女之外,你和女人还有什么关系?”

  三宝一脸委屈的看着纪思璇,看着看着忽然笑了,“妖女,你说我留你这个发型好不好?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到时候陈簇就可以娶我了!”

  纪思璇懒懒的抬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三宝半天,唉声叹气的摇头,“我看是没什么希望了。”

  三宝一脸疑惑,“为什么?”

  纪思璇慢条斯理的揶揄她,“因为你没有腰啊。”

  三宝连中两箭,立刻把杂志一扔,泪眼蹉跎的奔到随忆怀里找安慰。

  何哥看着横空出现在她面前的杂志不知如何是好,扔也不是,拿着也不是,一脸惊恐的看着妖女,诚恳的求饶,“妖女,念在我们同居过五年的份上,求你别说……”

  纪思璇抿了口果汁,毫不留qíng的出招,“何哥啊,我说你再相亲不成功啊,就信基督教吧!”

  何哥颤颤巍巍的开口,“为什么?”

  纪思璇笑得倾国倾城,“因为这样你就有主了啊。”

  何哥也扔了杂志扑到随忆身边颤抖,“阿忆!你看她!”

  随忆左拥右抱的坐在一边笑,“这妖jīng修为太高,我等招架不住,快去搬救兵。”

  三宝不死心,微微反抗,“妖女,说真的,我真的瘦过。”

  纪思璇不紧不慢的接招,“八斤四两的时候吗?三宝,说真的,你赢在了人生的起跑线上。”

  三宝再一次扎进随忆怀里,吐血身亡。

  第24章 你的影子

  何哥往前推了推随忆,企图抵挡一部分火力,“你为什么不攻击阿忆?!”

  纪思璇歪着头坏笑,“因为她老公是萧子渊啊,萧子渊那是谁都能招惹的吗?要不你也找个萧子渊那样的老公啊,这样我也不会攻击你了。再说了,孕妇你们都欺负,有没有人xing?”

  何哥刚想开口忽然顿住,然后看着三宝对她挤眉弄眼。

  三宝眨着眼睛一脸懵懂,直到听到身后的声音才猛地睁大眼睛,弹跳起来去打招呼,“护士长,好巧啊。”

  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站在几步之外皮笑ròu不笑的寒暄,“任医生啊,这个是我侄女,你没见过吧?”

  三宝拼命摇头,“没见过没见过。”

  中年女人拍了拍自己的侄女,“对了,你导师什么时候能有空啊,我想让他帮我侄女看看,调理一下身体,她啊,就是太瘦了。”

  说完又去掐三宝的腰,“任医生,要不你教教我侄女,到底怎么能吃你这么胖?”

  三宝乐呵呵的傻笑,也不在意。

  纪思璇却看不下去了,转头问,“这大妈是谁啊?”

  随忆凑到她耳边小声回答,“挺有资历的护士长,旁边那个是她侄女,听说她一直想把她侄女介绍给陈簇,结果陈簇和三宝在一起了,就有事儿没事儿的挤兑三宝。”

  何哥心有戚戚然的补充,“嘴特别毒!”

  纪思璇扬着下巴瞄了一眼,“哦,看着是挺恶毒的,我还以为是灰姑娘的后妈呢。”

  恶毒后妈还在补刀,“女孩子啊,还是瘦一点好看。你看我侄女是不是挺瘦挺好看的?”

  “是啊,是挺瘦的,所以啊,得去看‘shòu’医。”纪思璇扬着声音,yīn阳怪气的开口,“我们有没有去做shòu医的同学啊,介绍一个给她。”

  何哥一口水直接喷出来,“噗……”

  随忆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女王生气了。

  女孩一脸愤怒的瞪着纪思璇,“你!”

  恶毒大妈走近两步,“长得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说出来的话那么难听呢?”

  纪思璇靠近椅背,好整以暇的看着来者不善的两个人,“原来说话好不好听跟长相有关系啊?怪不得我听你说话那么难听呢。”

  “你说谁难看呢?”

  “说你啊。这么明显都听不出来吗?”

  “你是谁啊?我跟任医生说话和你有什么关系?!”

  纪思璇不紧不慢的接招,“没关系啊,我有病,没吃药而已,怎么,你也没吃药?”

  中年大妈被气得浑身发抖,拽着自己的侄女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宝坐回来之后,纪思璇伸手去捏她的脸,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是不是包子吃多了啊?别人这么欺负你,你都不还击?”

  三宝还是笑呵呵的模样,微微红了脸,“我怕陈簇为难。”

  纪思璇哀嚎一声,“走了走了,我们还是去逛街吧。”

  四个人逛了一下午吃了晚饭又去了附近一家很有小资qíng调的酒吧消磨时光。

  三宝是沾酒即醉的量,偏偏还每次都要喝,才喝了几口就揽着纪思璇声泪齐下,“妖女,你怎么那么狠心呢,走了那么多年都不回来……我好怕你一直都不回来……”

  纪思璇艰难的扶住不断下滑的三宝,却忽然转头对随忆跟何哥说,“我一直都不敢回来,回来看到你们我就会想起以前,想起,乔裕……”

  她还是微微笑着的模样,昏暗的灯光下,眼底清亮不减,灿若星辰。

  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那个名字,随忆心里一颤,何哥立刻一巴掌拍到三宝身上,“你没事儿说这个话题gān什么?!换一个!”

  三宝迷迷糊糊的看着三个人,“换一个?哦,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海鲜楼啊?我好怕它哪一天忽然关门了,我才只去过一次啊,呜呜呜……”

  何哥又要一巴掌拍过去,却被纪思璇拦住,她笑得不可自抑,“好了好了,她喝多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后来何哥赴了三宝的后尘,一头栽在吧台上睡得昏天黑地。

  随忆看着忽然安静下来的纪思璇,“到底怎么了?你今天一天都不对劲。”

  纪思璇正在看台上轻声唱着qíng歌的男人,听到随忆的声音转过头看,一脸认真的问,“阿忆,你为什么喜欢萧子渊?他做没做过什么事……让你特别感动?”

  随忆想了想,“喜欢,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独断最没有道理的事了,不是权衡利弊,不是见色起意,就是忽然间有了那么一个人,让你牵肠挂肚割舍不下。萧子渊让我感动的不是某一件事,而是他对我的态度,他所有的规划里都给我留了位置。”

  纪思璇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垂着眼帘不说话。

  一个男人不用说什么山盟海誓,他最大的诚意是慢慢告诉你,在那些你不在的日子里他是怎么度过每一天。虽然你不在,他也留了你的位置。过去是这样,未来也是这样。

  随忆大概猜到了,“乔裕又做了什么?”

  纪思璇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睛一脸的困惑的想了很久,“其实根本就是什么都没做……”

  纪思璇从包里翻出清凉药膏递给随忆看,“就是出差回来给了我这个,拉着我胡说八道了半个下午,没了。”

  随忆接过来看了几眼,“真的只是胡说八道吗?”

  纪思璇沉默不语。

  “不是胡说八道。”她的眼底满满的都是挫败,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这世上大多惊天动地动人心魄的爱qíng都没什么好结果,最缠绵悱恻的爱qíng就是以正正经经的态度平平淡淡的过好每一天,为自己也对你负责。没有那么多死去活来,陪伴到老才是qíng深。那个男人当年对我就是如此,寝室楼下摆蜡烛啊,唱qíng歌啊,从来都不会做,就知道整天板着脸皱着眉跟我说,纪思璇,建筑史看完没有,你已经比别人晚了一年还不努力点怎么跟得上?纪思璇,你有时间学学这个制图软件。纪思璇,你的概念太虚,进度太慢,质量太差,没有深度,数据太水,线稿拉得不行,模型不够挺,渲染不够bī真,重画,重做,重测,重来。把你的作业批得一无是处,可等你提前完成jiāo上去的时候,才知道别人才刚刚做了一半,老师会一脸惊喜的夸奖你。我在国外的时候,别人会跟我说,纪思璇你的画图基础特别扎实习惯特别好,其实我父母都没有正正经经的教过我,我学建筑的优势不过是有美术基础,仗着有些天赋和悟xing,可是那些技巧和习惯都是乔裕教的。连我自己的教授都会跟我说,其实我钟意的关门弟子是个男生,也是中国人,还是和你一个学校的,叫乔裕,你认识吗?可是他没有来,你的作品里有他的影子。”

  纪思璇沮丧的趴在桌子上,紧皱着眉头,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我认识吗?我可以回答不认识吗?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所有的记忆铺天盖地的压下来,一次又一次,原来这个男人早就编织了一张网,无声无息的把我淹没,根本就逃脱不掉。如今我回来了,还是如此,他温温和和的看着你笑,你生气,恼怒,讽刺,毒舌,你所有的反抗和抵触,他都照单全收,又无声无息的收网。这个男人不是懦弱,他是真的温柔,一种因内心qiáng大而生出的温柔,我到底该怎么抵抗?”

  随忆想起毕业那年,有一次妖女jiāo了一份作业,教课的教授很高兴的夸赞她,说她的这张图和他之前教过的一个学生风格很像,叫乔裕,还说她之前一直都是靠新奇博人眼球,现在终于肯踏踏实实的沉下心来了,总算有了点自己的东西,很好。可她回来就把那张图撕得稀巴烂,当天晚上熄灯以后她又在走廊灯下,一张一张的粘起来,当时是冬天,夜里气温很低,她穿着薄薄的睡衣蹲在地上,单薄而孤单,后来,她看到她的眼泪,一滴滴的滴在地上。那是乔裕走后,她第一次看到那个肆意洒脱的女孩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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