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淡淡地说:“我也是看着珊姐儿长大的,作为伯母,自然希望她过得好,遇到这样的事何尝不着急。”
张氏忙直道是。
何氏再度道:“你让珊姐儿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多想,这事我会和你们大伯好好商量,今天是大年初一,也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事了。”
张氏忙应了下来,和何氏说起了,要去哪家拜年的事,要不要一起去等等,何氏淡淡地应着,时不时地叫大家吃东西,也和李姨娘说上几句话,李姨娘恭敬而卑微地应着,不敢多说一句话。
而小一辈——
元宝吃起了李旻去了皮的柑橘,时不时地轻声和金小宝说几话,金萧书脸色沉默,金萧岭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金水曼就吃着东西。
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不久,金大富兄弟回来了,金大富的脸色也沉着。
进了花厅,金大贵叫一家告辞回家了,金小宝笑道:“幸好爹先下手为强,不然他们就要责怪是我们害了县令二公子了。”然后看向金大富,“爹爹,叔叔他找您肯定没好事。”
金大富让下人们都退了下去,大家顿时明白事情不简单了,就听到金大富道:“这些年,李县令纵容儿子的事,知府大人也不能忽略了,他让李县令自己辞官,大贵让我帮想想办法,能不能让李县令留下来。”
何氏迷惑起来,“能让他自己辞官,留下点名声,对李县令可是最好的,况且这跟小叔什么事啊!”
金大富叹了口气,“承包玉女山种茶叶的事,李县令也有份的,他出地,却没有上交承包玉女山的费用,而大贵就种植和种植的成本都是大贵出的,如果李县令一走,这玉女山一定会被收回去,那么大贵将会血本无归,而且这也涉及了王法,要是有人这事来对付我们金家就麻烦了。”
金小宝带着惊讶地道:“叔叔这么糊涂的事他也做。”
元宝虽然知道金大贵承包了玉女山种茶叶,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一幕,问:“叔叔放了多少银子在里头?”
金大富沉声说:“放了家当的七成。”
如果被收了回去了,那么金大贵就要面临倾家荡产的危机了,还有要是被人知道这玉女山不是金大贵承包,而是李县令利用自己的官位而私下拿来使用,那么金大贵可就是触及王法,处理不好,那就是大事了,元宝想到自己的父亲就要操心这辣手的事,元宝就忧心起来。
金小宝试探地问:“爹,您想怎么做?”
金大富肃然道:“虽然我很不想管这事,但是必定是我们金家的事,怎么可以不管,让别人趁机而入,但是李县令却不能保下来,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因为二公子的事而报复我们,所以我想把承包玉女山的手续补办回来。”
金小宝不怎么在意地道:“这补办回来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呢?看来叔叔的心要滴血了。”
金大富道:“滴血,他也要补办回来。”
金小宝脸上露出满意地笑。
元宝听之,看向金大富和金小宝,其实听到父亲说要补办的时候,她也就明白这事就要父亲定会亲自处理了,而处理这事也不知要用多少关系呢,而钱是绝对少不了,也别想在金大贵哪里要回来了,所以小宝这话是提醒金大富的,绝对要金大贵自己出银子,而金大富却听了小宝的意见应了下来,看来小宝这些时间跟在金大富身边学习还是有效果了。
李旻歉意而憨厚地说:“都是我惹来的麻烦,麻烦大家了。”
金大富笑道:“姑爷,看你说的什么话,况且这事就不能怪你,李铭奇杀了人自然要承担起责任,况且平时他就为非作歹,现在被流放了,县城少了他也就平静些了,而子不教,父之过,李县令平时纵容儿子,有如此的下场也是迟早的事了,只希望李县令辞官后,弄湖洞能来个好些的县令,而你二叔他,哼,他不受些接受根本就不当回事。”
何氏和金小宝也劝起来,不让李旻自责,而元宝就走神了,在李旻说话的时候,她想到了李旻的行为,他面对金家任何人也都没有出现过了自卑,就算被冷嘲热讽也是很平静,之前她担心的事一丝也没有发生,还有在面对冤屈的时候,能冷静地为自己辩解,这些都显得李旻特别不同起来,难道只是因为他在京城生活,世面见多点吗?那么作为一个农夫,是否太埋没他了?
第四十五章 生男生女
接下陆陆续续有些人上门拜年,大家也忙了上来,玉女山的事暂时也放了下来,元宝也见了几个比较相熟的女眷,而李旻就跟在金大富旁边,认认人。
初二,金水灵带着她夫君来拜年了,她夫君叫周信,身材中等,容貌看上去老实可靠,而金水灵的气色红润。
现在才巳时中,大家有些惊讶,必定他们要先回金大贵那边,按道理应该在那边吃了午饭,和姐妹聚聚才是,怎么就来得这么快。
把两人迎进了主厅,一一坐下后,何氏带着温和的笑意问她们怎么来得这么早,回了娘家那里了没有。
两人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起来,金水灵笑道:“父亲和母亲说要去拜年,家里也没有什么人在,就过来了。”
大家一见自然明白了,看来是不怎么待见就早早离开了,不过这也是别房的家务事,也没有多问,留了他们吃午饭,午饭结束后,金水灵夫妇也就回家了,而元宝、李旻、奶妈接着不久也回村子了。
轿子没有马车那么颠簸,为了元宝着想,金宅那边就让轿子送元宝她们回来,回到村口,就让轿子停了下来,李旻扶着元宝在村口慢慢地往家里走,一是不想那么招摇,也顺道和村民们拜年,说上几句喜兴的话,遇到小孩子,给了红包。
半路上遇到了刘家兴家的,元宝脸上的笑意微敛,遇到她并不是什么高兴的事,但躲也没有地方躲了。
大家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刘家兴家的就说到元宝怀孕的事,“……李家郎媳妇,听说你害喜得厉害是吗?”
元宝点了点头,“还行。”
“害喜得厉害就是娇气,会是个女儿,害喜得轻就会是个儿子。”刘家兴笑得很有经验般说。
今天是初二,大家说得都是喜兴的话,最忌讳就是不吉利的话了,况且她明知道元宝害羞得厉害,却说了这话,这不是故意找事吗,甚至可是说她这话是诅咒别人生女儿,在一个重男轻女的时代里,后果可想而知了。
元宝目光一闪而过的寒冷,笑了笑道:“是吗?刘家婶婶也是做个几个孩子母亲的人,肯定是很有经验的。”
刘家兴家的脸色一青,她嫁到灵山村生了四个女儿,却没有一个是儿子,后来收养了亲戚家的儿子,这可是刘家兴家的心中一根刺,元宝的话硬生生地提醒了她。
“刘家婶婶,我们刚回来,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忙呢,我们就先回去了。”李旻出声笑道。
刘家兴家的虽然应了一声,语气继续刺耳地又说:“嗯,我说李家郎啊!你就留在你岳父家就是了,你岳父可是县里的富豪,那需要你怎么辛苦留在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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