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鸣这次没跟他玩笑,正正经经地说:“来不了,你这一套我可来不了。”
“那你做什么来了?”
“老同学刚聚完会,来送人的。”
“呦,男人还是女人?”
李景鸣笑一笑,“都有都有。”
楚明又问:“工作的还是不工作的?”
“也都有。”
楚明看了看李景鸣手上的烟盒,继续打趣:“你这还有不工作的?着急的同学孩子都得生俩了吧,那些搞科研的人,尤其是男同志寻常也不着急?也不压抑?三十岁才能开始X生活,40岁就不行了,正当年的时候也就享受十年。”
李景鸣打开香烟递过去,他嫌弃便宜,没抽。
李景鸣给自己点了一根,点头说:“一般人是没你这福气,比别人早享十年的福。”
正说话车上的小姑娘就等不及了,打电话过来催,见楚明不接又气急败坏地招手。
“本科生吧?几年级的这是?”
“二年级。”
李景鸣眯着眼看了两眼,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光太刁,那模样青涩的像没长熟的野果子似的,看一看就觉得酸涩,涩的倒牙。
☆、第 14 章 第14章
婚礼越来越近,很多事情也紧锣密鼓地操办起来。林芳和吴旭东各自的老家隔了些距离,在一些风俗习惯上难免向左,虽然一开始就讲好了要求同存异,但是真正实践到事情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女方这边心里委屈,总觉得被怠慢,男方这边的人又觉得繁琐难伺候。两边都隔应着达不成一致,反而事事不尽如人意。
林芳在父母那里周旋、开解,实在是筋疲力尽。白天耐着性子商量,到了晚上就忍不住要多说道几句。一句两句还可以,再说多了就有些不中听了。
为此,俩人频频拌嘴。
吴旭东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可是心里有异了,行为举止上都能带出来。本来他就泛起来涟漪,加上最近林芳闹了两场,心里的那点水花自然越泛越大。
这天中午,林芳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神经,发了一通牢骚,话也说的难听。
吴旭东忍无可忍,举手摔了杯子,皱眉说:“你说的我都明白,也没有刻意去委屈你,只是你们那边的礼俗我这边都不知道……我一开始就说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你爸妈那边有要求你也尽管开口,不要总说让这边看着办,办来办去,到最后也没合上你们的心意,你们又反过来闹情绪。”
寻常的时候,吴旭东都是一派和煦的好脾气。
此时说话虽然也没有多大的腔调,但是眼睛里表情上却有些恼怒。
林芳不敢再继续念叨他,住了嘴看他。
他也有些愣神,半晌才说:“对不起……”
林芳看着他没搭腔。
他又说:“这几年我一直在学校里,没有能力赚钱,读研的时候你留在那边边工作边陪我,花了你不少钱。后来几年我到了这边你又辞职跟过来,虽然读博士这四年有了工资,但也勉强够我自己花销。我没给过你什么,都是你在付出,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真不用……你真不用一直拿出来讲……”
林芳内心有些复杂,沉默了好半天才说:“我害怕。”
“你怕什么?”
“不拿出来提醒提醒你,我怕你忘了我对你的好……”
“我怎么可能忘,我没忘。”
“事情可能没忘,感觉就说不准了……”她又犹豫了一会儿,咬牙说,“我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你想一想,如今你的学历高出我很多,是不是偶尔会觉得跟我观念不同了呢?是不是会觉得跟我在一起没有共同语言了呢?”
“没觉得,我从来没这么觉得。”
林芳说:“我不想把你抓得太紧,抓得越紧越抓不住……可是我最近又感觉不对劲……女人的感觉最准了,我总觉得不对劲……”
吴旭东想起来什么,一时间有些愧疚,他冷静了几分钟,叹气说:“我最近太忙,结婚的事一直是你在操劳,我做的不够,对你关心也不够……等我忙过这几天吧,过了这几天我就请假,你也好有时间好好休息。”
林芳抬眼看他,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吴旭东说着便拿起来外套要出门。
林芳拦住他,咬牙问:“那天晚上你匆匆出门,到底去哪了?我爸妈过来吃饭商量事情,你招呼不打就走了,他们对你很有意见,你晓得吗?”
吴旭东顿了顿,垂下眼说:“是我不对……实验室那边突然有急事,不过去不行。”
林芳笑说:“你去实验室了?”
“嗯。”
“我打电话过去问了,你不在。”
吴旭东心里一惊,回头看她,“你真打电话了?”
“嗯。”
吴旭东脸色有些僵硬,连着咽了几口吐沫,缓了缓才说:“哦……是这么回事……”
他放下外套,慢慢走近林芳,“我的确是去实验室了,五楼的钥匙在小师妹那里,我打电话问她找钥匙……没想到她喝多了,我怕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喝酒遇到意外,就过去了一趟……可能是师弟们没瞧见我,就以为我没过去。”
林芳半信半疑,盯着他问:“好好的喝什么酒?一个女孩子心里这么没数?你不是说她挺好一姑娘吗?”
吴旭东说:“她年龄也不小了,成年人喝点酒倒是也没什么。”
林芳抿嘴不说了,只拿眼睛瞧他,他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挪开眼说:“瞧什么呢?”
“没什么,”她含笑说,“你对你那个小师妹好像评价很高啊,我每次稍微对她有点意见你就赶紧维护。”
吴旭东忍不住笑出声,没事人一样说:“你看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呢,整天瞎想。”
他拉着林芳的手,握在掌心捏了两下,柔声说:“我们俩都在一起多少年了,你还怀疑什么?这几个师弟师妹品质都不错,我们平常走得也近,所以关系挺好,他们见了你,哪次不是热情又客气地喊嫂子?再说,我以后留在学校,跟他们还有一年两年的时间相处,我怕你误会,时间久了传出去不好,以后谁走到哪一步都说不准,说不定还得用上别人。”
林芳听他讲了一通道理,心里虽然还不得劲儿,但是也知道他为人比较不错,平常把朋友同学之间的情谊看得也比较重,如果她再多说他实验室里这人那人的不是,说不准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林芳又想,自己一直欣赏的不就是他的品格。觉得他大度,和善。在一起这么久,也没听他说过谁是谁非,别人做得真过分的时候,他也顶多说一句“这人不会办事情”。
她跟同事发生口角矛盾的时候,他做得最多的就是安慰她宽她的心,事情经他一分析的时候,她就觉得算不得可以放心上的糟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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