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江月夜这下是真的喷了。
居然还有叫“思春”这种名儿的?
也难怪说话这般露骨!
正文 忽悠
“是,妈妈!”
思春不敢公然违背主子的意思,只好不甘不愿的退了下去。
看起来这几位公子都是妈妈桑的重要客人,她哪敢造次?
江月夜见这思春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杏仁眼樱桃口,长得也算漂亮。
事实上,能在迎春阁这种勾栏里存活下来的,哪一个不是稍有姿色?
可惜,人粗糙了点。如此轻易就与人口角,是个没心机的。
转眼间江月华终于带着‘上刀山下油锅’的表情与江月夜江月白并肩站在了一处。
陈秋霜挥挥手遣散了聚在一起的姑娘,这才对江月夜笑道:“江小姐小小年纪却是重诺之人,倒让秋霜惭愧了。”
她这话意有所指,大致是指派人跟踪江月夜的事罢。不过她不知道,江月夜其实早就发现了,而且并不在意。
“陈妈妈哪里话。若是不介意,丫头我以后就称您一声秋霜姐如何?”江月夜笑问一句。
陈秋霜看起来大致二十几岁,为了不让‘陈妈妈’这个称呼一视于人前就露出马脚,任谁听了都能第一时间反应出‘呀,原来这女人是青楼的老鸨’这样显眼。
“这是秋霜的荣幸。”陈秋霜一脸笑意的答应下来,不过内心还是深感意外的。
这位江小姐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迫不得已来到她的迎春阁谈生意,但是她却不似一般人那样对这个地方充满不屑和厌恶。对她也好对楼里的其他姑娘也好,并无厌弃之色。
这下更是口口声声要叫她姐姐,着实让她惊讶的同时也生出了几分好感。
就算她知道这些都可能只是客套话,但是也不免为这位江小姐的心性感到震撼。
于是也懒得推却,笑着应了,侧身引着路:“三位请随我来,我们屋里说话。”
江月夜转头,本意是想看看两位哥哥对此作何反应,可是却冷不丁看见江月华一副‘不是吧,还打算把我们关起来折磨么?’的表情。
而江月白更是俊脸一横,笑得十分阴邪,颇有一种‘若是你敢对我怎么样,我就咬死你’的野性。
江月夜忍不住又抽了抽嘴角,低声与他们说:“别这样嘛,哪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有三妹我在,尽管跟着来就是,别担心。”
江月白苦着一张脸,忍不住腹诽。
就是因为有你在,我们才更担心的好吧?
江月华也一样哭笑不得,伸手扯了扯刚才被拉皱的衣襟,勉强跟在她们后面往楼上行去。不时的还会回过头看一眼厅中的女人,这一看脚步便不由自主的快了,好似有鬼在追他一样,差点就撞上了江月白的脊背。
紫薇轩。
江月夜进了门才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本来应该等在这里学舞的姑娘一个也不见人影。
她觉得十分疑惑,于是询问道:“秋霜姐,不是说从今儿开始教授舞蹈的么,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江小姐,这事说起来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陈秋霜唉声叹气的道,并且没有像江月夜叫她姐姐那般也称呼她为妹妹。
她想,江月夜给她脸面叫她一声秋霜姐,可不代表她就能直呼江月夜为妹子。
她混迹青楼这么多年,对这种客套谙熟得很,哪家正正经经的姑娘愿意和青楼里的女人姐妹相称啊?
所以,她自然不会做那种不合身份的事情。
虽然迎春阁里上百个姑娘都称呼陈秋霜一声妈妈,但是她的真正地位却十分凄惨,好不容易混到不用以色侍人的时候,却已经年老色衰,想从良也没有人家愿意接手,想来真是痛心。
她现在在这圈子里还有点脸面,不过是仗着在这行干得久,有些个熟人看得起她罢了!
陈秋霜轻叹一口气,这才解释道:“昨儿你走后,我便吩咐了阁里根骨好的姑娘做准备,说是有高人要教她们舞乐。但是你不知道,我阁里的五个丫头被我宠坏了,心性太高。尤其是明珠,她在我阁里当了好几年的花魁,自认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然不愿意降低身份来学习,而其它的姑娘见她都嫌弃,便也一口回绝了。”
“哦?”江月夜挑了挑眉:“这样秋霜姐就随她们去了?丫头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若是秋霜姐这厢出了纰漏,我可是不会退钱的哦!”
“江小姐先别慌,听我说完。”陈秋霜坐正了身子,心想她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
五百两银子呢,又不是五百两大白菜,怎么可能让阁里的姑娘牵着她的鼻子走?
陈秋霜当时心念一转,连忙叫人抄录了五份江月夜留下的惊鸿舞配曲,一人一份的送到了姑娘们的房里。
站在走廊上的她只听到一阵琴弦音响起,然后便是五个丫头一齐来到她的屋前,盛情挽回:“我们这就准备,妈妈可别让那高人走了!”
江月夜淡笑不语,看不出来这陈秋霜还挺有急智啊。不愧是做这行当的,揣摩别人的心思揣摩得这样准。
不是她吹牛,惊鸿舞这支舞就算在二十一世纪都是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尽管姑娘们只是弹奏了它的插曲,但是那种飘尘出逸、引人入胜的美妙却是丝毫不减的,所以姑娘们当然就一下子放下了芥蒂,恨不得赶紧学会才是。
“听秋霜姐如此说,那她们应该对这舞很期待才是呀,为何又没人前来?”
江月白站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忍不住疑问道。
“这是?”陈秋霜面露疑惑。
“哦,忘了跟秋霜姐介绍,这是我家二哥。”
江月夜说完又指了指一旁听得认真的江月华,笑道:“这位稳重些的是我家大哥,家中父母不放心我一个人出门,便支了他们陪我一起过来,倒是我与秋霜姐谈得兴起,忘记先介绍你们认识了,是我疏忽。”
“江小姐多虑了,是秋霜没有眼力才是,竟然才注意到两位公子,秋霜惭愧。”陈秋霜谦和的点着头。
这厢陈秋霜和江月夜互相打起了太极,江月白本就是没有耐心的人,这会儿简直恨不得打断两人的客套。正耐不住要出声,却忽然被他大哥瞪了一眼,于是他又只能强忍住焦躁继续往下听。
江月夜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也没意思,便不再拐弯抹角,问了和江月白一样的话:“那是不是后来又出了事端,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事端?呵呵。”
陈秋霜见江月夜一脸忧色,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倒也没出什么大的幺蛾子,就是姑娘们互相争斗呗。这个不想要那个学,那个又认为另一个没有资格,吵来吵去还不就是私心重,只想要自己一个人学会这个舞蹈,好作为自己独一无二的技艺。这种状况也不是现在才有的,倒是让小姐看笑话了。”
“没有的事。”江月夜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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