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老夫人怎么这么喜欢这个孙媳妇,也是因为觉得她性子有些像孙女,少不得要偏疼着些。
柳芙靠在老夫人怀里:“我怎么就这么幸福,遇到了这么好的人家。你们都对我好,我以后再也不跟夫君吵架了。”
柳芙这说的倒是真心话。
顾家人,真的都挺好的。就算顾旻瞧不起她,她也没觉得顾旻讨厌。
毕竟,其实她跟顾旻是一样的人。
*
顾晏上午才送了些年节礼去县衙,下午,刘聪便带着妻子儿子来了顾宅。
顾晏是生意人,年节往县衙送礼实属正常。不过,上午去的时候,倒是没瞧见刘聪人。整个富阳县,今天去县衙送礼走动的人,实在不算少。
不过,刘聪只收寻常礼,那些贵重的,他一概原封不动退回。
刘聪与顾家乃旧识,小的时候,在顾家的家学学堂念过书。平常不便时常走动给老夫人请安,但是这过年,他备些礼物来,也不算为过。
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
顾晟是刘聪儿子连哥儿的先生,就算是带着儿子来答谢顾晟的,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
听说刘聪来了,老夫人也亲自出来迎接。
关了宅子大门后,刘聪带着妻儿朝老人家行大礼。
老夫人立即将人扶起来:“都快起来,快起来。”
刘夫人中上姿色,面容清涓。
刘夫人对儿子说:“连哥儿,给老祖宗磕头。”
连哥儿听话,立即跪了下来。
顾老夫人扶起他来说:“连哥儿都这么大了,真好。”
刘连其实比允哥儿还小两岁,但瞧着却比允哥儿沉稳些。
“走,咱们屋里说话去。”
老夫人带着女眷去了上房,刘聪则去找顾晏。
“你是有什么发现?”一见到顾晏,刘聪就这样问了一句。
早上顾晏送去的那份礼,礼盒中,留了字条,说是他知道了谁是杀死姚妈妈的凶手。
故而,刘聪才有此一问。
顾晏抬手指了指对面,示意刘聪坐。
“说罢,别卖关子了。”坐下来,刘聪迫不及待。
那桩谋杀案实在棘手,到现在,他都没理出一点头绪来。
顾晏原先也不知道是谁,不过昨天在柳宅,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是明着跟洪世宣来的,躲在暗处。
别人没察觉,但是顾晏却察觉到了。
那个人的本事,还真不小。
顾晏将事情原委说给刘聪听,刘聪凝眸摸着下巴,良久才说:“你的意思是……那个人是柳老爷朋友的人?”
顾晏道:“那个苏氏,应该是洪世宣安插在柳家的。洪家跟柳家,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暗里早就斗上了。”
刘聪皱眉:“这个姚妈妈,是苏氏手中的一枚棋子。现在棋子暴露了,洪世宣怕苏氏在柳家地位不保,便存了买凶害人之心。”刘聪眉心越皱越深,啧啧道,“这些生意人,心可真是够黑的。”
顾晏望着他,刘聪才反应过来道:“当然,你除外。”
顾晏吹了吹茶碗里的茶叶,慢悠悠又道:“这些事情,我本不愿插手的。不过,既然是柳家的事,我也不好不管。”他将茶碗搁下,抿了下唇说,“缉拿凶手的事情,不必着急,他跑不了。洪世宣想对付柳家不是一天两天,我倒是想看看,他接下来还想怎么做。”
刘聪点头。
过了十五,顾晏在家呆的日子渐渐少了起来。常常两三天才回来一回,有时候回来得晚,柳芙都睡下了。
这天晚上回来,顾晏收拾好后,正准备掀被子歇下。
柳芙却从噩梦中惊醒。
她做噩梦了,梦到爹爹惨死。
梦里的情景太真实,她被吓醒了。
顾晏给她倒了杯热水,他坐在床边,喂妻子喝水。柳芙喝了后,才稍稍定了下心神。
望向丈夫,她还有些恍惚:“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顾晏轻声应一句,转手将茶碗搁在一旁的案头。
柳芙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怎么的,就伸手去抱住顾晏的腰。
抱得紧紧的,好像很怕一松手,他就会不见了一样。
顾晏坐在床边,垂眸看着她,沉默着,等她先开口说话。
柳芙说:“你这几天不在,我还怪挂念你的。”
顾晏轻笑一声:“挂念我什么?”
柳芙身子扭了扭,有些小撒娇的意味。也不说话,只是仰起脑袋来。
她一张脸睡得粉扑扑的,眼睛又大又圆,里面全是水意。只着里衣,因为刚刚做噩梦出了汗,里衣也湿透了,此时此刻,软趴趴缩在男人怀里,娇娇滴滴的,倒是真有些让人欲罢不能。
顾晏看着她,又想到了那种滋味。
“你想要我吗?”
从他眼里看到了那种欲望,柳芙便轻笑着问出声来。
她越笑得灿烂,他面色便越发冷沉。
因为体内有些东西变了,连带着声音也变了。
“你说呢?”他哑着嗓子。
目光灼热,犀利……似是饿狼盯着盘中美食。
柳芙望着顾晏,顾晏也肃容冷静。柳芙想了想,便慢慢抬手轻轻在他胸膛画圈儿。
第23章
“那你想要, 你就来嘛。”柳芙低着头。
顾晏垂眸看着她, 眼中隐隐有熊熊燃烧的大火。
柳芙等了会儿,见他没反应,自己乖巧躺了下去。她对自己还是很有些自信的,她知道,他肯定想跟自己好。
顾晏不想忍,他也没有一直忍着的道理。
他们是夫妻, 做夫妻间该做的事情, 再正常不过。
所以, 顾晏直接覆身压去。这样的事情,他虽然很久没做过了,但是那种感觉一直都在。
前世他死于二十七岁。十三岁离开贵京,二十三岁成亲。婚后生活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多月, 但是, 那种事情,他可没压制自己少干。
很多事情, 做得多了就熟了。顾晏承认自己开始的时候的确心急了些,不过,后来他也渐渐懂得克制, 掌握了节奏跟力道。
这方面的事情,男人比女人有天赋。
顾晏心里到底不是完全不在乎她,所以, 在动的时候, 他尽量克制自己的力度。能轻点的时候, 绝不粗鲁,能循序渐进细水长流,绝不大刀阔斧冲锋陷阵。
可即便是这样,柳芙还是哭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尽量温柔,那是他以为而已。他觉得自己已经在克制,那也不过是行为动作比内心渴望稍微弱些而已。
等一番做罢,柳芙就已经哭成了泪人,死活不肯再依。她不适应,她还是觉得不舒服,她并不喜欢。
顾晏不但未解馋,久违之后的重逢,水乳交融,反倒更是勾起了被他强行压制在内心的火。那种锥心蚀骨的滋味儿,不尝则已,一旦尝到了,他如何都不能就此作罢。
只是,顾晏才倾身靠近些,柳芙便吓得要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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